在林鵬飛的安排下,孟奕軒一行人住進了事先就安排好的宅子裏。


    柳依依看著偌大的房間,內間外間放著兩張床,不禁感歎林鵬飛果然是個聰明人。自己頂著孟家少奶奶的頭銜而來,林鵬飛不知內情,但依然安排妥當,房間裏的兩張床不動聲色的維護了自己的顏麵。


    屋裏的下人整理好了東西,在詢問過孟奕軒和柳依依後,便主動退下了。


    “你覺得林叔如何?”孟奕軒推著輪椅到桌子邊,桌麵上放著幾盤堆的滿滿當當的糕點果子,下人走前盛了兩杯茶水,這會兒還冒著微微的熱氣。柳依依不識什麽好東西,但也知道這是好茶,滿屋子都是茶葉的清香,沁人心脾。


    “頂好一個人。”柳依依迴想著自己下車後,依著孟奕軒的要求喚林鵬飛做林叔,林鵬飛白胖的臉上滿滿的笑意,以及之後安排事宜時的利落穩妥,謙卑的姿態下藏著隱隱的霸氣,這是上位者的姿態。柳依依甚至覺得,如果不是林鵬飛自願,也許孟奕軒也壓不住他。


    “你如此覺得就再好不過了,林叔生怕你覺得他兇了,嚇著你。”孟奕軒笑說。


    “怎麽會呢?”柳依依走過去幫助孟奕軒調整了一下輪椅,方便他喝茶,“林叔白白胖胖一個人,瞧著就讓人覺得安心。”


    “為了迎接你的到來,林叔可謂是煞費苦心。”孟奕軒指了指桌上的果子點心,“這是林叔走街串巷,將豐縣所有的果子鋪都逛了個遍,挨個給你試了以後,買迴來的。又讓院裏同你年齡相仿的小姑娘試吃,選出她們覺得最好吃的,最後才湊出了這麽幾樣,嚐嚐吧。”


    “啊?”柳依依還不曾被人如此珍重對待過,聽完這一通折騰,隻覺得這桌上的果子點心飽含著千般情誼,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如何下手。


    “你不必如此,你現在是孟家少奶奶,以後多得是人巴結你,這點付出不算什麽。”孟奕軒看著柳依依感動的眼裏泛淚花,潑冷水道,“當你站的足夠高的時候,下麵的人都得仰視你。當你實力足夠強硬的時候,你就會見識到一個人對待另一個人到底能有多用心。”


    “可我從來沒有、、、”柳依依本想辯駁兩句,但又深知孟奕軒說的有道理,便不再開口,隻低下頭拿了個桃花形狀的點心,小心的塞進嘴裏。這是她第一次吃到完整新鮮的點心,不再是別人剩下的,冷到硬邦邦,甚至殘缺不全的。入口酥鬆,滿口清甜,桃花的香氣充盈著整個口腔。


    “果子要配茶,否則會有些甜膩。”孟奕軒將茶杯推向柳依依。


    “並不怎麽甜膩,真好吃。”柳依依還是端起茶杯小抿一口,微苦的茶水衝淡了桃花酥的甜味,但茶葉的清香卻更增添了風味。


    “你少吃些墊墊肚子,我帶你出去轉轉,夜裏林叔必是準備了一大桌子好席為我們接風洗塵。”孟奕軒也拿了塊點心,就著茶水墊墊。


    柳依依雖然舍不得好吃的點心,隻想再吃幾塊。但想到夜裏還有一大桌子吃的,又想著這些點心都是自己的,吃到嘴裏不過早晚的事,便聽話的隻吃了兩塊,就跟著孟奕軒出門了。


    這次出門孟奕軒就帶著柳依依和石頭,林鵬飛因忙著跟林南喬匯報這幾日在豐縣的收獲,分不出身陪孟奕軒幾人,便吩咐了自己的心腹帶著各位主子出去轉悠。


    這人是林鵬飛手下的老人了,也是林鵬飛的義子,名喚林誠。是林鵬飛還是貨郎時意外救迴來的孤兒,那時還是個少年郎,無名無姓,後來是林鵬飛給取了名字叫林誠,跟著林鵬飛一路從貨郎走到今天。


    林誠與林鵬飛不同,生的高大,麵容冷峻,又有幾分功夫在身。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瞧著倒是比年齡相差不大的孟奕軒更加老成一些。加之不愛笑,外人瞧著不免生出幾分懼怕。


    柳依依就是這個生出了幾分懼怕的外人。她本來就沒見過設麽世麵,生人都不曾見過幾個,膽子小。但因著這些時日的鍛煉,麵上倒是能維持住一些。


    林誠在出發前就被林鵬飛拉過去偷偷囑咐過,再加上心細,一眼就能看出這個新來的少奶奶似乎很懼怕自己。但林誠深知自己這是娘胎裏帶來的模樣,再怎麽努力也變不成自己義父林鵬飛那般笑眯眯的模樣。曾經試圖努力改變自己,微笑對人,但最後因為嚇著宅院裏的丫頭婆子們被林鵬飛強製製止,並且勒令不許再進行此等危險活動。


    除了一路上東張西望的石頭,孟奕軒也發覺了柳依依的害怕,便主動搭話,讓林誠介紹一下豐縣。


    有了孟奕軒的起頭,林誠便順著話茬開始介紹起了豐縣的風土人情,順帶的將這幾日收獲一一說了。


    柳依依聽的入迷,便逐漸的忘了懼怕。在孟奕軒的引導下,還會開口詢問林誠。一旁的石頭時不時跟著摻和幾句,一來二去的,便逐漸熟稔起來,懼怕也就逐漸的淡了。


    林誠根據孟奕軒的指示,將幾人帶到了人牙子處,給柳依依挑選丫頭。


    柳依依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十分的不適應。孟奕軒等人穿著雖低調,但見過世麵的一眼就能看出這低調之中藏著的富貴。


    那人牙子每日打交道的都是些富人,一眼就看出了這是幾位貴人,趕緊堆上諂媚的笑迎上來,得知孟奕軒一行人是要挑選丫頭,又看了一眼怯生生的柳依依,立馬就讓手下去拉了幾個老實木訥的小姑娘出來,站成一排,給幾人挑選。


    柳依依看著滿臉討好的中年漢子,將那幾個小丫頭當牲口一般的介紹著,又是摸臉掀嘴看牙,又是拉著轉圈捏手看腿,仿佛在像買家展示一頭結實的牛一般。柳依依隻覺得一陣惡心,這讓她想起從前在柳家時被買進來的小丫頭,很多都因為犯了錯被活生生的打死了。麵上不自覺的露出了恐懼和惡心,隻往後退,直到孟奕軒的手掌貼在她的後背上,製止了她的動作,柳依依才停下。


    “既然沒有可心的,那便去別處看看吧。”孟奕軒為柳依依解了圍,帶著一行人走了。


    那人牙子看著柳依依的模樣,便深知這生意做不成,也沒有挽留,隻是笑著恭送幾人,嘴裏說著常來等客套話。


    走到外頭,柳依依深吸一口氣,還覺得胃裏一陣翻騰。


    “去隔壁茶樓坐坐吧。”孟奕軒看著柳依依的模樣,知道這一時半會兒是緩不過來了,自己到底有些太心急了,該讓她適應適應的。


    一行人走到茶樓,正要進去,一個人影就衝過來,直愣愣的對著柳依依就要撞上了。林誠眼疾手快,立馬上前,手握環首刀,刀鞘橫放手臂外,來人便撞在林誠手臂外的刀鞘上。但緊接著就是一條鞭子撲麵而來,林誠另一隻手將人環腰抱過去,鞭子便纏在環首刀刀鞘上。林誠將人放在身後,一把抓住鞭子尾巴拉緊。握鞭之人力氣不敵林誠,被拉著往前走了好幾步。


    “你是何人,敢擋本大爺的路!”握鞭之人是個約莫四十歲的男人,不修邊幅,滿臉橫肉,“快快把你身後那個喪門星給我交出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哦?”林誠手上用勁,將鞭子再次收緊,“你要怎麽個不客氣法啊?”


    “你、、、、、、”男人力氣不敵林誠,被拉著往前挪了幾步,便知道自己這是遇到硬茬子了,但瞧這幾人不是本地人,便道,“你們幾個外地人,也敢在我們豐縣撒野!”


    “撒野算不上,路見不平而已。”林誠停下動作,漫不經心道,“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在大街上持器行兇,便是豐縣的特色?”


    此時已經聚集了一些人在看熱鬧,林誠這話帽子就扣的大了,那男人瞧著周圍的指指點點,頗有些心虛,道:“我打罵我手底下的人,有何不妥?她賣身契都在我手裏,便是打死她,也是要得的!”


    “哦?”林誠倒沒想到還有這一出,若當真如此,那自己還確實是多管閑事不占理了,手裏便鬆了那長鞭。


    “不信你問問你身後那小蹄子,我說的可有一句假話!”男子見林誠鬆了手,便知對方是個懂事的,趕緊趁熱打鐵,“問問她是不是自願賣身給我的。”


    “你放屁!”林誠一行人這才發現眼前這個髒兮兮的竟是個丫頭,聽到男子這麽說,那丫頭牙尖嘴利的迴懟,“當初是你誆騙我的!你個老烏龜,不得好死你!”丫頭年紀不大,卻滿口髒話,頗有市井潑婦之風。


    “死丫頭,你還敢亂說。”男子擼擼袖子,作勢要修理女子,但女子這會兒還藏身在林誠後邊兒,男子不敢動手,但嘴上卻不服輸,接著道,“你個喪門星,跟你那出身青樓的娘一樣不是個好東西。王秀才好好的一個讀書人,叫你那個狐媚子娘蠱惑,傾家蕩產的從青樓裏贖出來接迴去。活生生的氣死了王家老爺子夫婦,沒幾年又克死了王秀才。老天有眼啊,你個喪門星比你那狐媚子娘還命硬,活生生的把她克死了。你自己當初自己賣身給我來藏你那狐媚子娘,現在便該由我處置,現在還想跑!”男子十分狡猾,三言兩語的便把那丫頭的身世說了一遍,他篤定如此晦氣的一個人,對方必定不會再幫她。


    果然,聽了這話,林誠不自覺的讓開了一點身子。倒不是嫌棄這丫頭的身世,隻是那男子說的賣身契在他手裏,自己確實沒有立場再管下去,更重要的是,正經的主子可還沒發話呢。


    “呸!你個老不死的的才是喪門星,你才克死你一家子!老娘當初賣身給你時就說好了,不能將我賣去青樓妓院!”那女子似乎已經習慣了被人罵作喪門星,也默認了男子說的話。


    “你娘就是出身青樓,當初張秀才把你娘接迴去時,就珠胎暗結,誰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張秀才的種!”男子見林誠的動作,越發的底氣足了,“既然是出身於青樓,自當迴去,有何不妥!”


    “你、、、你無賴!”丫頭氣急,跟著男子對罵起來,但她始終沒有走出林誠的身邊。


    柳依依看著跟男子對罵的丫頭,不知為何心念一動,就想救這丫頭。便挪了挪身子到孟奕旁邊俯身,還沒開口,就聽到孟奕軒小聲說。


    “如果想救這個丫頭,你就自己出麵將她買下來。”孟奕軒聽到這丫頭的身世,便知道柳依依肯定會因為同情而救下這丫頭,“都是要賣出去的,自然是誰給的價格更高賣給誰。你可以隨意叫價,我都給。”


    “可是我、、、、、、”柳依依看著那兇巴巴的男人,咽了口唾沫。但她深知孟奕軒說一不二,在場的肯定不會幫自己。如果自己不說話,那這個丫頭自己今天肯定救不走。


    思及至此,柳依依整理了一下衣裳,慢慢的挪到前麵。但始終猶豫不決,開不了口。


    林誠有功夫在身,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從柳依依開始整理衣服,便開始不著痕跡的挪身。


    原本還罵的起勁的丫頭敏銳的察覺到林誠的動作,心裏一驚,就要往迴縮身子,還想將自己藏在林誠身後,伺機逃走。


    而林誠見柳依依始終猶豫不決,索性幫她一把。將意欲藏在自己身後的丫頭一把揪住,推了出去。


    那丫頭雖心有防備,但不敵林誠手腳更快,一把就被推了出去。看見對麵那男子惡狠狠的嘴臉,丫頭心裏一慌,轉身就跑。


    那男子見人被推了出來竟還想跑,立刻甩出鞭子纏住丫頭的腰,用力一拖,那丫頭便騰空而起摔在地上。男子又一拉手裏的鞭子,還沒來得及爬起來的丫頭就被拖拽到男子腳下。


    肥碩的男人一腳踩在那丫頭的腿上,用力碾壓,在丫頭痛苦的嚎叫中惡狠狠的說:“跑啊,接著跑啊!不是很能耐嗎?繼續跑啊!爺今兒迴去就打斷你的狗腿,大不了少賣幾兩銀子,免得你又跑了,平白的給我惹麻煩!”


    男子說完,就拉起那丫頭的頭發,將人往迴拖走。


    那可憐的丫頭拿手揪著頭發,以免自己頭發被扯掉,整個人被拖著走。衣褲在拖行中被卷起,露出下麵傷痕累累的肌膚。即使這樣,那丫頭嘴裏還是不幹不淨的罵著男人,仿佛一條垂死掙紮的魚。


    柳依依看著周圍圍觀的人,他們興致勃勃的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仿佛是再習以為常不過的事。


    “你如果再不救她,她可能就真的要被打斷腿賣進青樓了。”林誠突然小聲對柳依依說,“這丫頭性子剛烈,八成是要尋死的。若是死了,還能保個清白。若是沒有死成,那便是生不如死。”


    柳依依咽了口唾沫,林誠的話像一把錐子紮進她的腦中,讓她覺得整個腦子都在嗡嗡作響。


    “站住!”一個帶著顫音的女生突然響起,但實在太小了,壓根兒沒有人聽見。


    “我家少夫人讓你站住,你聾了嗎?”林誠的聲音突然響起,中氣十足。


    原本拖行著丫頭的男子這才明白方才那怯生生的聲音是叫自己,便停下腳步轉身。看見一個模樣清秀的小美人站在剛才阻止自己的男人身前,正看著自己。雖然她極力掩飾,但眼裏的慌張還是藏不住。


    “喲,這位漂亮的少夫人的有何貴幹啊?”男子一雙小眼睛裏迸發出貪婪的目光,自己方才怎麽沒有看見還有這麽個小美人?


    “找死!”林誠看見了男人眼裏的淫光,施展輕功衝上前去一腳踹倒男子,踩在男子胸口上,環首刀出鞘,鋒利的刀尖直指男人的心口,“敢對我家少夫人不敬!”


    “、、、、、、”男人沒想到林誠會突然暴起,眼見那閃著寒光的刀尖直逼自己心口,刀鋒上滿滿的血腥味,便知道這是飲過人血的刀,登時嚇的連連求饒,“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少夫人,饒命,饒命、、、”


    “不得無禮,快快放開。”孟奕軒的聲音響起,石頭推著孟奕軒上前,“這位大哥,內子覺得與這位姑娘頗有緣分,所以打算從您這兒買下她。”孟奕軒嘴裏說著商量的話,語氣裏卻絲毫沒有商量的味道。


    林誠聽話的挪開腳,往後退了一步。


    男子趕忙翻身起來,警惕的往後推了幾步。方才他摔倒時,那小丫頭已經從他手裏逃脫,爬了起來。這會兒正被柳依依拉著,站在一旁。


    “你們打算出多少銀子?”男子雖懼怕林誠的武力,但到底是不敵貪婪的本性,立刻就忘了剛才的求饒,開始談起了價錢。


    “商人重誠信,我方才聽你說的意思,是已經有買家了?”孟奕軒一般說一邊示意林誠,“規矩我懂,你看看這價錢可合適。”


    林誠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遞給男子,男子頗有些忌憚林誠,挪著步伐過來,手伸的長長的,搶過折疊起來的銀票展開一看,登時就喜笑顏開。


    “幾位貴人真是大氣,大氣。”男子立刻就忘了剛才的矛盾了,將那銀票來迴倒騰的看著真假。確認是真的,笑的更加燦爛,“那小的就不打擾幾位了,您幾位請便,請便!”說著就想跑,生怕慢了一步這幾人就反悔一般。


    “等等!”林誠的聲音響起。


    那男子渾身一僵,轉過身訕訕一笑:“幾位貴人不是想反悔吧?”


    “賣身契!”林誠都不想同這人多說一句,隻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


    “哦哦哦,好的好的好的。”男子趕緊從懷裏掏出賣身契,遞給林誠後,一溜煙就跑了。


    林誠接過賣身契沒有打開,而是拿到孟奕軒麵前,恭敬的呈給孟奕軒。


    “給那位姑娘吧!”孟奕軒看向柳依依。


    “是。”林誠循著孟奕軒的眼神看了一眼,就走過去將那賣身契拿給那小丫頭。


    小丫頭在柳依依的安撫下,瞧著已經好多了。或許是因為她本身就是個極其堅韌的人,畢竟柳依依是個不善言辭的人,更別說細心的安撫人了,


    那小丫頭估摸著還記著方才自己被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推出去了,心裏還有隱約有些害怕。猶豫著伸出手拿過自己的賣身契,展開看。


    “是你的賣身契嗎?”林誠放輕聲音,問,“如果不是,就帶我們去找他。”


    小丫頭看著紙上自己親手寫下的青荇,上麵覆蓋著鮮紅的指印,點點頭:“是我的賣身契。”說完就將賣身契折好,準備還給林誠。


    “你叫青荇?好名字。”林誠循著青荇的目光看到了她的名字,誇獎一句後又示意她看向柳依依,“這位是我們少夫人,是她想救你的,以後你就是她的丫鬟了,這賣身契該給她。”


    “多謝少夫人大恩大德!”青荇突然就跪下,朝著柳依依磕了幾個頭。


    她這一下倒著實把柳依依嚇了一跳,趕緊俯身將人扶起來:“別別別,你一身的傷、、、”


    “無妨,今日若不是少夫人搭救,我這條命就沒了。”青荇髒兮兮的臉上滾下來一串串的淚珠兒。


    “你別哭啊、、、”柳依依掏出帕子給青荇擦臉,無奈那小臉實在太髒了,帕子立刻就黑了一塊,還沒擦幹淨。


    石頭看著這髒兮兮的小丫頭,和手足無措的柳依依,歎口氣:“少夫人,咱們要不先迴去。您出來也是為了買個丫鬟,現如今已經買到了,就趕緊打道迴府吧?”


    “好好好。”柳依依忙不迭的點頭,這還是她頭一迴遇到這事兒,打從跟著孟奕軒,還真是遇到了好多個頭一迴,接下來,還會有更多的頭一迴。


    而在家裏終於把事情處理妥當的林南喬,伸著懶腰準備出門去找孟奕軒一行人,正好就撞見他們迴來了。


    林南喬看著眼前這個髒的跟乞丐似的,分不出男女的人,驚的聲音都變了調:“這就是你們花了幾十兩銀子買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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