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二王祠堂,因王道輝之死,相關人員王華福,王泰安,王賀氏,王淑賢齊聚。


    除此,另有過來驗屍的孫思邈滿臉凝重。


    王泰安雙手顫抖,雙目血紅望向躺在木板上的王道輝,心底湧起陣陣鑽心刺痛,


    “孫兄,可查出誰害得我兒子?”


    語氣中透著深寒的殺意。


    王賀氏,王淑賢泣不成聲,聞聽此話,乞求望來。


    孫思邈立刻感受到了眾人殷切,想先寬慰幾句,


    可家中唯一男丁夭亡乃大不幸,一時不知如何安慰。


    “依現場證據推斷,道輝或許被一股巨力直接把腦袋拍成了現在模樣。”


    最後,孫思邈還是選擇遵從自己的職業素養。


    王泰安臉色愈發陰沉:“兇手沒有留下線索嗎?


    孫兄若助王家找到真兇,願以半數家資酬謝。”


    王華福見此想要阻攔,可顧及王泰安喪子之痛,終究沒有出言。


    王泰成卻還加碼:“隻要神醫替道輝報仇,吾願以長輩之禮相待。”


    孫思邈連連擺手:“泰安、泰成無需如此客氣,剛才我之所為都是本分。”


    話雖如此,王家兄弟的誠心還是起了作用。


    孫思邈主動上前再次檢查起王道輝屍身,且比之前仔細許多。


    一刻鍾後,孫思邈起身歎道:“這樣的破壞力,我想不到世上除了大花,還有何人能為!”


    “道輝全身沒有任何傷痕,隻有腦袋一處受擊,換言之,兇手一擊之下道輝便死了。”


    王泰安陰沉如水:“那會不會是某種特殊武器做下的惡事?”


    “若用重錘之類的兇器也可,不過亦需要同等力量揮動才有此效果。”


    王泰成心頭一跳,用錘高手他隻想到李元霸,又迅速搖頭否定這異想天開的想法。


    那妖孽死去多時,不可能變成鬼魂殺了賢侄。”


    王泰安未料兇手有可能是一個大高手,頓時滿臉凝重,思索王家何時招惹一大敵。


    王來福恰此時步入祠堂,稟報:“老爺,在院牆下發現有淩亂的腳印,可能為兇手留下。”


    眾人一驚,王泰安大急:“快帶我去看。”


    王家心硬尚能走動的男子皆隨王來福來到張元明翻牆所在。


    孫思邈仔細觀察片刻,點點頭:“確實是人的腳印,且觀其大小應是20歲往上的壯年男子腳印。”


    以他的醫術和眼力,竟也隻能推斷到此,分辨不出服用血菩提變異後的張元明真實情況。


    王泰成用腳在旁邊泥土中踩出一個腳印對照:“這兇手腳印與我差不多大,當為成年男子。”


    在旁王家善思者,皆依樣比較自身腳印大小。


    可即使如此,眾人對找出真兇仍毫無頭緒。


    王泰安苦思無果,近乎哀求孫思邈:“殺人手法有了,腳印也有了,孫兄可對查到兇手有何看法?”


    孫思邈搖頭:“那兇手殺人不僅手段兇殘,心性亦極為謹慎,沒有多少有用線索,


    再往下,恕我無能為力。”


    王泰安身子一晃,王來福見機得快扶住,才免摔倒。


    站穩後抱拳道:“如此多謝孫兄,來福去拿三十兩銀子來。”


    孫思邈趕緊製止:“泰安不必如此,以你我的關係還需要這多銀錢嗎!”


    “那十兩好了,孫兄勿再推辭,之後或許還要麻煩你。”


    見好友這麽說,孫思邈隻能愧受。


    就在眾人感歎兇手難覓之際,從院中跑出一個丫鬟:“老爺不好了,夫人忽然喘不過氣昏倒了。”


    聞言,王泰安已是四肢冰涼,腦中閃過一個最壞後果,差點當場昏死過去。


    勉強撐住吩咐:“綠蘿帶神醫過去救夫人。”


    不等他說完,孫思邈主動上前和小姑娘一道去了。


    而王泰安已舉步艱難,需人攙扶著慢慢追上兩人。


    ……


    張父神情無比嚴肅,一瞬不瞬注視張元明眼睛:“王道輝死了,就在昨晚突然暴斃。”


    張元明明白此刻自己絕對不能露怯,不然秘密難保,


    故作驚訝:“真的嗎?可太突然了。”


    “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麽?”


    張元明滿臉無辜。


    張父觀察許久,竟未看出張元明說謊。


    “好,與你無關最好。”


    張元明似被踩了尾巴一樣跳了起來:“爹不會懷疑是我殺的吧?兒子哪有這個本事。”


    張父嗬嗬一聲,未作反駁,可腦海不由迴憶昨日張元明一劍六殺之舉。


    “二明你確實沒有殺人能力,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學徒而已。”


    張父話中不知是諷刺還是在教導。


    張元明嘿嘿一聲:“果然還是爹最了解我。其實兒子還是個未成年人,受大唐律法保護的。”


    張父聽不出張元明話中含義,點頭:“二明確屬張家幼子。”


    父子倆在不同的頻道,巧合地達成了一致。


    張元明打死不認,不懼盤問,終於讓張父打消了懷疑。


    孫思邈轉身望向王泰安,眼底全是憐憫。


    他竟不知道該怎麽用詞,才能對老友說出接下來的殘酷現實。


    王泰安見此大感不妙,擠出一絲堅強:“神醫旦講無妨。”


    “令夫人心氣鬱結,突發心梗,迴天乏術了。”


    王泰安終於承受不住,轟然向後倒去。


    “老爺!”王來福,綠蘿齊齊驚唿,將將扶住。


    可王泰安依舊昏迷過去。


    王泰成見此挺身而出,先讓綠蘿扶王泰安迴偏房休息,


    又安排其它丫環,家丁各司原職,維持住了王家運轉。


    王淑賢一日之間失去哥哥和母親,父親又生死不知,心中絕望,竟一下哭不出來了。


    碰到這樣幾乎滅門的場景,饒是孫思邈一生見慣生死,也覺此刻的王家遭遇過於淒涼。


    而在王家,此刻還有兩個人膽戰心驚,如履薄冰。


    一個是王道輝的跟班德順,王道輝的突然暴斃讓賀三一夥沒了上家,今後隻能來找他要錢的話,他可拿不出。


    另一個則是王道傑,亦擔心對王道輝設的局被父親發現,


    如果隻是簡單的繼承人爭鬥,王泰成也不會介意。


    現在大伯家家破人亡,從前的一些小錯就會被無限放大。


    而王道輝之所以想要綁架張元明父子,是因為他謊稱有一部《魯班秘術》在張家。


    王道輝其實不傻,開始並沒有相信。


    可王道傑用曲轅犁和活字印刷術兩項發明作證,才讓他對《魯班秘術》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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