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三金大喊一聲,身旁站著的怪人緊接著就朝著葉禾澤的方向飛奔過來。葉禾澤見勢不妙,趕忙撒開丫子跑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葉禾澤,你能跑到哪裏去?”茨木三金則在後麵背起手,慢條不理地朝著葉禾澤逃跑地方向走去,“今天,人們隻會知道,有一個怪人襲擊了一號辦公大樓,知名企業華安能源與生物工程有限公司的董事長葉禾澤不幸身亡,沒有人知道這裏今天出現了第三個人。哦對了,你可別想著監控什麽的,放心吧,監控早就在一個周前就‘壞掉了’。”


    葉禾澤一聽,巴不得馬上跑去誇他兩句,他本來還在顧忌樓裏的監控,不敢變身,這下不就好了,直接黑燈瞎火一片。豬隊友倒是沒有,神助攻對手倒是年年有。


    這下好了,葉禾澤直接一個閃身拐進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隻一瞬間,整個人便被雪白的骨骼甲所覆蓋。


    現在的葉禾澤對於自己的這套戰甲的掌控可以說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他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瞅準時機,猛地從陰暗的角落裏蹦了出來,一腳狠狠地踢向了追來的恐懼怪人。


    “是你?!!!”“恐懼”的怪人像是有些被踢懵了,摸著腦袋慢慢站了起來,卻在看清楚葉禾澤後大驚失色。


    “你認識我?”葉禾澤擺好戰鬥的架勢,正麵朝向“恐懼”的怪人。


    “好啊,一千多年了,你還在和我裝是吧!”“恐懼”的怪人似乎是有些惱羞成怒,驚懼的語氣裏多了些許憤怒,“如今你隻有孤身一人,別以為你還能像一千多年前一樣!我葉禾舍裏今日便要將你的血肉剁碎,扔進海姆冥界森林空間永世不得超生!”


    他說著,雙手在空中比劃了兩下,一柄類似於紅纓槍(即qiāng,biubiubiu的那個,躲屏蔽詞來著)的長槍出現在他的手中。


    “看招!”


    起初,葉禾澤聽到葉禾舍裏的那些話還一臉懵逼,什麽一千多年前?什麽孤身一人?難不成是這鎧甲的前主人和這“恐懼”的怪人葉禾舍裏有什麽矛盾?但他最後一句“海姆冥界森林空間”一詞一出口,葉禾澤一下子就找到了目標,見他喚出武器來,他也將斷骨趕緊喚了出來。


    一陣火花帶閃電,二人打得有來有迴。葉禾舍裏的長槍雖然比葉禾澤的攻擊距離更長,但不容易近身搏鬥,而葉禾澤的斷骨雖然細長,但也比不上人長槍,於是乎,葉禾澤靠走位,一個勁兒地貼近葉禾舍裏的身體,不要命似的不斷用斷骨朝著葉禾舍裏的身上砍去。


    葉禾舍裏像是知道被這玩意兒打到一下有多疼似的,全然不顧葉禾澤完全暴露在外的其它弱點,隻一個勁兒地用長槍槍柄去擋葉禾澤襲來的劍刃。


    “好小子,你就這麽怕我的斷骨麽?”葉禾澤看葉禾舍裏這幅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得嘲諷到,“不愧是‘恐懼’的怪人,狠起手來連自己都要讓自己恐懼起來。”


    “你叫它什麽?”這時候,葉禾舍裏突然朝著長槍槍柄用力一推,借著慣性將葉禾澤推出去幾米選,“斷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話,真是笑話!堂堂寂滅,曾經上斬蒼穹、下裂東瀛,如今卻落得個斷骨的名字。也對,是怪我,怪我忽視了一個問題,一千年了,你不是他,他也不是你,寂滅終究是被掩蓋了光芒,死吧!”


    突然間,葉禾澤注意到,麵前的葉禾舍裏周身,似乎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籠罩,緊接著,方才那股令人不適的味道傳了出來。


    “你不會是放了個屁吧,怎麽這麽臭?”葉禾澤趕忙捂住了鼻子,連連後退——雖然說因為穿著骨骼甲沒用屁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感受恐懼吧!人類!你將經曆這個世界上最為恐怖的夢境,無比真實而讓你無法自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葉禾舍裏這時候倒是收起了長槍,雙手展開,一件捕夢網一般的東西出現在他的手中,他用它朝著葉禾澤一揮,大聲喝到,“無界的夢境,無形的恐懼,化作這世間最恐怖的夢魘,吞噬他所擁有的一切,讓他珍視和保護一切都化作飛灰,將他拖入恐懼的深淵!七原罪,恐懼夢魘!”


    葉禾澤被那極度惡臭的氣味熏得頭暈眼花的,迷迷糊糊之間隻看見一道漆黑的光線從那捕夢網一般的東西中飛馳而出,朝著他的方向極速奔來,他本能地抬手去擋,可那光線卻直直地沒入了他的體內。


    隻一刹那,冰冷、痛苦、折磨……無盡的低語在他的腦海中響起,這一刻,他隻覺得外界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一般,隻有體內一重接一重的低語不斷在耳旁響起。


    “好冷……好黑……好害怕……”


    “好累……好想睡覺……”


    啪嗒。


    葉禾澤倒了下去。


    葉禾舍裏滿意地看著麵前躺著的人,哈哈大笑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吧,葉玲,一千多年前你就中了我的恐懼夢魘,沒想到,一千多年後你的後人還是步了你的後塵。不過嘛,恐怕他就沒有你當年那樣的精神毅力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所謂的假麵騎士鎧甲,若是當代召喚人死在變身狀態下,那麽,這套戰甲就會永遠消散在這世界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永別了,二十四騎士之首——‘創造’的騎士……”


    當然,已經深處夢魘之中的葉禾澤肯定聽不到葉禾舍裏的這些話。


    等到葉禾澤再度恢複思考能力時,他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一張床上,一睜眼看到的就是棕黃色的木質天花板。他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打量著周圍的布置,卻覺著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這是?”葉禾澤低頭看向一旁的床頭櫃,上麵擺放著一隻米奇老鼠的鬧鍾,“我小時候的房子?!!”


    懵逼的葉禾澤有些懵逼,他揉了揉眼睛,卻發現自己的手也從一手能握三四個雞蛋,變成了隻能勉強握住一個雞蛋的大小。


    “我這是……又穿越了?”葉禾澤趕緊跳下了床,跑到房間裏的那塊幾乎一個半他那麽高的落地鏡前,一個六七歲左右的小人兒出現在了鏡子裏麵。


    “哈?難不成這次從時間的維度上來了一次穿越?穿迴我小時候了?”葉禾澤揉了揉自己的臉,“可我剛才不是正在和葉禾舍裏打的有來有迴的麽?”


    “小葉,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麽。”這時候,一道柔美的女聲從屋外響起,“燒才退呢怎麽就又光腳下地了?趕緊迴被窩去!”


    葉禾澤一怔。


    “還愣著幹什麽啊?趕緊的!也不怕再去打一針!”一個剛三十歲出頭的女子拿著一柄掃把走了進來,她直接用右手將葉禾澤托了起來,丟到了床上,長時間的勞務使她的雙臂都十分強壯,葉禾澤甚至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方才她手臂上緊繃著的肌肉。


    “媽!”突然間,葉禾澤一把抱住粉色喜羊羊的小被子,腦袋一歪,整個人蔫了下去,稀裏嘩啦地哭了出來。


    “哎喲喂,我的小小葉,怎麽了這是?”葉媽趕忙拋下手中的掃把,一雙粗手輕輕地撫摸著葉禾澤的頭。


    “嗚嗚嗚嗚嗚……”葉禾澤趕緊抱住了她,哭得更賣力了,好半天才停下來。


    “媽媽……”葉禾澤方才哭過,說話帶著重重的鼻音,混著孩童特有的小奶音,奶聲奶氣地對著葉媽說到,“我好想你……”


    “傻孩子,媽媽不是在這裏嗎。”葉媽一聽,這還得了,馬上又緊緊地抱住葉禾澤。


    “媽媽,接下來我給你說一件事,你一定要記清楚!”葉禾澤捧起葉媽那張因為長期站在爐灶旁而衰老得不成樣子的臉,一臉認真地說到,“這周星期三的晚上——也就是今天晚上,門外如果有人敲門想讓媽媽你幫忙,一定不要開門,答應小小葉好嗎?”


    “為什麽啊?”


    “因為媽媽不這樣做的話會死,死的很慘。”葉禾澤十分認真地說到。


    葉媽溫柔的笑容一瞬間僵在臉上,她錯愕地看著才幾歲的葉禾澤,似乎不明白葉禾澤是怎樣將這麽惡毒的話說出口的。


    而葉媽此刻的眼神葉禾澤又想起了二三十多年前的那個星期三晚上。


    唿嘯的狂風,伴著不斷閃爍著刺眼光芒的雷電,和來勢洶洶的傾盆大雨,席卷了這一帶。


    葉禾澤從小就是跟著葉媽長大的,原因無他,他爸是一個酗酒成癮的賭鬼,外加癮君子,還是個喜歡在外麵到處沾花惹草,到處和人裝闊佬的慫貨。


    為什麽這麽說呢?


    因為在葉禾澤出生四個多月的時候,這個人渣就因為在外麵把人家肚子搞大了,還把不知道從哪裏染上的髒病傳給了人家,被人家家裏知道了上門討說法,結果他因為害怕躲到窗戶外麵,卻一個不小心直接從五樓高的老式住宅樓掉了下去,後腦勺著地當場殞命。


    從此,葉媽一個人一邊獨自帶著葉禾澤,一邊出門打工以還清那牲口欠下的八十多萬巨款——要知道那是在二十世紀末的八十多萬,現在的八十多萬和它比起來,根本就算不上什麽。


    結果就在這個星期三晚上就出事了。


    葉禾澤前半周因為川渝地區這說變就變的天氣,不慎著了涼,發起了高燒,葉媽為了給他治病跑了好幾家大醫院,花了好些錢,也就導致了這個月沒錢可還。


    一天兩天還好說,時間稍微一久,那些人便再也等不及了,開始不斷地騷擾葉媽。


    而那些人本就是些窮兇極惡之徒,正巧周三晚上風雨雷電齊聚,幾個喝醉了酒的混子就借著酒精,以風雨聲為遮掩,打著求救的幌子跑到葉禾澤家門口敲門。


    心地善良的葉媽自然是沒多想,可剛一打開門,三五個男人便直接撲了上來。一個女人,哪裏是三五個成年男人的對手,更何況對方是幾個長期遊街,無所事事的混子,沒幾下葉媽便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然而,完事過後,幾個男人興許是累了,竟然直接橫七豎八地在客廳的地板上睡著了。葉媽此時卻緩緩地站了起來,滿眼都是仇恨、憤怒、不甘與決絕。


    她轉身走進了廚房裏,再出來時,手中已經提著一把專門剁骨頭的剁骨刀,她沒有半點猶豫,手起刀落,五個人頭刷刷落地,鮮紅的血頓時濺得客廳到處都是。她用盡全力,一刀一刀地砍在幾個已經死透了的人身上。最後,她沒有半點猶豫,對著自己的脖子就是一下——


    被驚醒的葉禾澤躲在衣櫃裏,透過衣櫃縫隙目睹了一切,尚且年幼的他雖然不懂得生與死的真正含義,但眼前的一切和緩慢蔓延著的血腥氣,還是極大地刺激到了他的神經,他最後昏了過去。


    第二天還是因為樓層防滲水做的不好,血滴到了樓下的人家家裏才報警,將葉禾澤帶走了。


    自此以後,葉禾澤就在孤兒院住下了。


    這一次,一定要守護好你。葉禾澤暗暗握緊了拳頭。


    ——


    “吃飯啦!”葉媽的叫喚聲在飯廳中響起,葉禾澤趕緊跑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了餐桌前,望著這一桌子二三十多年都沒再吃到的菜,強行把眼淚忍了迴去,擠出一個笑容出來。


    “媽媽吃這個……還有這個……”


    晚餐就在這麽和睦而溫馨的氛圍中結束了。


    此刻,外麵的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一陣又一陣的狂風不斷地吹打著這棟處於郊區的五層小樓,讓人生怕這棟樓下一秒就轟然倒塌。淅淅瀝瀝的雨點還是落了下來,並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大,積蓄已久的烏雲向著大地肆意地發\/\/泄著滔天的力量。


    轟隆隆……


    一道道炸雷在遠方的天幕響起,並且離他們越來越近,整棟小樓仿佛就處在這風暴的中心一般。


    然而對於葉禾澤來說,這一切都不算什麽,真正的恐懼還未到來。


    早在雷聲漸漸朝著他們的小樓逼近時,葉禾澤就以害怕為由,強行把葉媽拉到自己身邊陪著自己了,可他心裏還是感到不安,一種莫名的恐懼漸漸地籠罩著他。


    突然間。


    咚咚咚……


    “有人嗎……幫幫我吧……雨太大了,我迴不了家了,可以在這裏暫住一晚上嗎?”


    鬼魅一般的聲音如縈繞在葉禾澤心頭的惡魔,瘋狂地吞噬著他的身體,他開始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血腥而恐怖的夜晚,這一瞬間,恐懼幾乎占據了他的整個大腦。


    熱情善良的葉媽剛要起身去開門,葉禾澤卻一把拉住了她。葉媽朝後看去,見葉禾澤的臉色慘白,白得幾乎不像話,雙手也冷得不成樣子,正不停地打著寒顫。


    突然間,她想起了葉禾澤白天說過的話,便又迴到葉禾澤身旁,緊緊地抱著葉禾澤,但她的眼睛卻一刻沒有離開過門口。


    “有人嗎?快開門啊……有人嗎?”


    二人很明顯地聽了出來,門外的人開始越來越不耐煩,語氣逐漸變得暴躁,甚至於威脅要砸門。


    “你他\/\/媽的個蕩\/\/婦!男人欠的錢你不還,拿錢去給他的野\/\/種治病!趕緊把門打開,讓爺幾個好好享受享受,沒準一個高興就給你少個幾萬塊錢!”


    咚咚咚!


    重重的砸門聲借著雷聲的掩護,肆無忌憚,那陳舊的木門很明顯經不起這麽地糟蹋,被撞開是遲早的事。


    一下,兩下,三下……


    不堪重負的木門終究是沒能阻止暴徒的暴行,五個男人如嗅到血的鯊魚一般,衝了進來,卻在下一秒……


    “警察!舉起手來!不許動!!!”


    葉禾澤母子二人從臥室裏走了出來,一臉冷漠地看著被幾十個警察按在地上的五個男人。


    葉禾澤緩緩說道:“以暴製暴不是我的強項,也是我不喜歡的方式,但如果麵對窮兇極惡之徒,國家的暴力機關會永遠保護她的子民。”


    “所以,葉禾舍裏,你玩夠了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開局批發假麵騎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火修賊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火修賊寶並收藏開局批發假麵騎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