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禾澤眼睛轉了轉,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您既然直接這麽說了,葉某也就不說那些有的沒的了。不過我很好奇,您是怎麽知道的?”


    “很簡單,因為你的靈魂是我弄過來的,這個海姆冥界森林也是我送給你的。”老婦人輕咳了聲,眼神中帶著好奇地朝葉禾澤看去。


    “哦?”葉禾澤心裏一驚,狐疑地盯著老婦人,方才神色中的那抹打量意味十足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轉變為警惕。


    老婦人輕笑一聲,拄著拐杖,走到一旁的接客沙發邊坐下,皮笑肉不笑地擺弄著手中拐杖上的流蘇:“我也挺好奇的,畢竟嘛——”


    “我試過的幾十號人都灰飛煙滅了。”她的目光猛地變得陰鷙而狠毒,“告訴我,你怎麽做到的?”


    葉禾澤:“……”


    我tm倒是還想問你,結果你現在來問我?


    “瞧你這話問的,你都不知道我怎麽知道?”


    “……”


    “我們可以合作。”那老婦人沉靜片刻,緩緩說到。


    “合作?我現在都還不清楚這是什麽個情況,怎麽合作?萬一哪天你把我用完了就甩了,我豈不是人財兩空……”葉禾澤繼承了穿來前的話癆體質,劈裏啪啦對著老婦人就是一頓輸出。


    “停,我告訴你。”那老婦人實在是受不了了,趕忙趁著葉禾澤喝水的功夫叫停,“你看到我的真身或許會明白些。”


    那老婦人說著,從沙發上站起來,手中握著的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拄,頓時間,紅色的霧氣彌散,朦朦朧朧間,葉禾澤隱隱約約地看見一個約摸一米七八的高大人型生物,待到煙霧完全退散後,葉禾澤這才看清楚。


    這是一個一米七八的怪人,渾身上下遍布著暗藍色的不規則裂縫,身上零散分布著凸起的古羅馬數字印記。她的手指細長,指尖鋒利無比,上有一根細長的、泛著銀色光澤的金屬鏈上,掛著一塊沒有表蓋的懷表。


    她右手中拿著的拐杖,也在此刻變成了一種泛著幽幽藍色熒光的透明方塊。


    “這是什麽怪人?”葉禾澤看著這個從未見過的奇特怪人,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十多年假麵騎士都是白看了。


    “我是timespace a亞種(日文:時間空間 a亜種)。”她用一種略帶中性的聲音說到,“因為海姆冥界森林的侵蝕,我們的文明早已分崩離析,昔日強大的時空a種族也隻剩下我一個了。”


    “時空a種族?”葉禾澤瞪大了眼睛,這可是個不得了的發現,聽這怪人的名字,怕不是可以操縱時間和空間。


    果然下一秒,時空a種怪人就說到:“我們種族最強大的能力就是操縱時間和空間,但是有且僅有一種空間,是我們所能掌控的法則毫無辦法的,那便是海姆冥界森林。”


    “一種?難不成海姆冥界森林還有幾種不成?”葉禾澤再一次被刷新了世界觀,他甚至都覺得自己如果是在一本小說裏,那這個作者的腦洞未免也太大太奇葩了。


    “不錯。”她頓了頓,接著說到,“我們種族一是為了避免最終被海姆冥界森林所吞並,二是為了拓寬我們的時空法則,從很早之前就開始對海姆冥界森林研究了。”


    “憑借著種族的特殊能力,我們迴調時間線,一點一滴地梳理到了這個宇宙位麵誕生之初時。我們看到,這個宇宙從一個無盡小、無盡密、無盡重的奇點,突然間猛地炸裂開來。在那一瞬間,我們注意到,奇點是在被一個不知名的……可能是能量也可能是法則的東西撞過後,才發生爆炸形成宇宙的。”


    “而後,我們就在四散逃逸的原始法則中找到了一團與這個宇宙氣息完全不同的東西。順著它追蹤我們才發現,這個東西穩定下來後,開始不斷地膨脹延伸,並且分裂成了九個我們無法探查的空間,最後形成了五種不同的海姆冥界森林。”


    時空a種停了下來,輕輕歎了口氣,看向早就已經目瞪口呆、呆若木雞的葉禾澤,接著說到:“這五種海姆冥界森林各不相同,喜歡吞噬的文明也各不相同,分為喜愛吞噬以智慧著稱的文明,也是最弱的wd(wisdom)型;喜歡吞噬以速度著稱的文明的sp(spead)型;喜歡吞噬以科技著稱的文明的tn( technology)型;喜歡吞噬以身體力量著稱的文明的pw(power)型以及喜歡吞噬以特殊能力著稱的文明,也是最強大的gd(god)型。”


    “你等等你等等,讓我喘口氣……”葉禾澤此刻真是腦袋都要大了,什麽nm型gd型跟鬧著玩似的,海量的信息猛烈地衝擊著他十餘年的假麵騎士世界觀。


    “總而言之,海姆冥界森林的出現是個很意外的事情,它不屬於我們這個宇宙,而我作為時空a種族最後的幸存者,隻能用從各個平行位麵拉人做實驗的方法來研究海姆冥界森林了。”她無奈地擺了擺手,“你可以叫我時鶯空。還有就是,你身上的那個空間是我無意之間從wd型海姆冥界森林上扣下來的碎片。”


    “你就把這麽危險的東西放我身上?”葉禾澤覺得他需要好好譴責這個不負責任的時空種。


    “不不不不止你,隻是其他人都死了而已……”時鶯空有些心虛地說到,“他們都是為了抵抗即將到來的危機而犧牲的人,我們會銘記他們的!”


    “……”


    “你明天再來找我吧,我需要消化一下……”葉禾澤扶著額頭,微微閉著眼睛,今天的事情太過於匪夷所思,他那脆弱的世界觀早就不堪重負地碎了個稀爛,需要好好緩緩。


    時鶯空沒有說話,隻是默默點了點頭,搖身一變又成了慈祥和藹的老太太,拄著拐杖慢悠悠地離開了辦公室。


    “五種海姆冥界森林麽?”葉禾澤閉著眼睛,嘴裏喃喃到,“這個世界到底是瘋成了我想象不到的樣子……”


    無意間,他的手肘碰到了電視機的遙控,大阪新聞電視台的新聞又放了出來。


    “據悉,近期世界各地都相繼出現了怪人襲人事件,目前尚未有任何清晰的現場視頻。此外,各地植物園、動植物保護區、郊區、野外等,都出現了奇特的植物,專家初步猜測可能與東京電力公司日前排放的核汙染水有關……”


    葉禾澤抬起一點眼皮瞥了眼電視,隻見那奇特植物的照片五顏六色的,大小不一的果實零零散散地分布著,赫然就是海姆冥界森林裏的各種異類植物。


    “真不讓人安心啊……”葉禾澤長歎一口氣,從兜裏摸出手機,播了個電話打了過去。


    “東哥,新聞看了嗎?”


    “哎哎對,就是那個……那說好了哈……好的好的,明天見……”


    葉禾澤了站起來,站在巨大的落地窗旁,靜靜地俯瞰著這還算是太平盛世的世界,心中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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