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二街到宏源飯店打車半個小時。等萌樺到飯店的時候,見廖總監和東陽兩個人正聊的起勁兒。旁邊還有一個萌樺沒見過的男人。


    萌樺一進來,三個男人都起身挪椅子。首先是廖總監說,今年的展會辦的不錯,為期三天,今天是第一天趁熱打鐵,收獲不少,這些最大的功勞有獎勵於萌樺。


    ”萌樺想吃什麽,今天盡管點“廖總監柔和的跟萌樺說道。


    這種飯局上的場合,萌樺是不太擅長的,萌樺有些不知所措。還沒等萌樺說話。


    東陽便是一頓讚美,把萌樺誇的人都要飛起來了。精神上的富足,萌樺覺得一天的累都是值得的。


    緊接著廖總監說到實實在在的獎勵也是有的:萌樺上午自己簽的單按照公司業務提成計入工資。


    緊接著東陽開始他的表揚萌樺的過程了。他掏出一張江州有名美容會所的會員卡,讓萌樺以後盡管消費,所有的費用都由東陽報銷。


    萌樺看了看廖總監,廖總監說,這不算接收客戶的禮品,這是你努力應得的,你可以收下。


    萌樺看到美容會所的會員卡時,都開心的跳起來。要知道這家美容會所的會員極其難辦,裏邊有很多很火的網紅去消費。每天接待消費的人都要提前三天預約。


    獲得心心念念久違的美容會所會員卡,萌樺開心的鼓起兩個腮幫子,像兩個氣球包。


    “見狀,來來來,開始吃飯”東陽一邊說一邊開始動筷子。


    廖總監一邊說一邊向萌樺介紹起旁邊的男人,”他叫陳辰。和萌樺是一個大學的,他是你學長。對服裝麵料特別在行,在這一行裏可以是師傅級別了,萌樺,你們可以認識一下“。


    “陳辰,學長,擅長麵料?”


    “你是水墨丹青嗎?


    ”什麽,你怎麽知道這個論壇裏我的網名”陳辰很驚訝的說到


    “原來你就是,當年我畢業前夕,在學校論壇裏請教的學長,真的是你,這個世界真的好小”萌樺一激動,奪過東陽麵前的紅酒直接就幹完了。


    陳辰學長也很驚訝,說想起來了“原來當年無意的一個小建議,既然給你的職業生涯幫了這麽大的一個忙,也是緣分湊巧。我和你們的廖總監是高中同學,你們廖總和東陽是大學同學,他們也是我的好朋友”。


    東陽特別開心激動的說說“世界真的這麽小,優秀的人,很近,都在身邊”說完,眼神還不時的落在萌樺身上。


    萌樺夾起一片烤鴨。眼神剛好和東陽的撞在一起。有種說不出來的喜悅油然而生。似乎又有些靦腆。


    廖總監笑著看到萌樺的靦腆,出來圓場說“哇,這世界可真小,這樣概率的事情都發生了,緣分真的很奇妙啊”。


    空氣裏,瞬間安靜了兩三秒。直到萌樺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閨蜜芸裏打來的微信視頻。才打破了此時的寧靜。


    芸裏說她家的田野怎麽弄都不吃飯,也不許芸裏靠近它的籠子,自己獨自在籠子裏撕咬萌樺的拖鞋。芸裏這下急得給萌樺視頻。


    剛才他們三個大男人還在鋪天蓋地的聊天。隻見萌樺在視頻裏和芸裏正起勁兒的聊起來田野。見狀,三個大男人便安靜了下來。


    田野是萌樺養的一隻阿拉斯加狗狗,今年3歲,平時,出差工作比較忙的時候,萌樺會把狗狗托管給芸裏照看,芸裏去喂它遛它田野都挺乖的。今天卻出奇的脾氣暴躁,不聽芸裏的。


    但是芸裏和萌樺視頻的時候,田野又停止撕咬鞋子朝視頻裏汪汪汪地大叫。似乎在抱怨,”你咋還不迴來“


    這時,東陽說“是不是平時你上班的時候,中午都會抽時間跟它視頻,狗狗以往的每天習慣,突然今天中斷了,會有些不適應的發脾氣撕咬鞋子的哦”


    萌樺才想起來,以往中午都會打開家裏的視頻和田野說說話,田野會乖乖地去睡覺,今天忙於會展,中午忘記視頻也忘記給田野喂吃了了,所以這才是田野脾氣暴躁的原因。


    萌樺和芸裏視頻完,田野也停止撕咬鞋子,稍微變得安靜了一些,還是不怎麽吃東西,不過有芸裏在家裏,萌樺也放心。這頓飯才剛吃,這時候離開怕不合適,想到這裏,掛完電話的萌樺,又叮囑了芸裏幾句,然後繼續吃飯了。


    他們四個人的飯局又繼續火熱起來,從工作到生活再到出去玩的趣事兒,萌樺雖然是第一次和他們一起吃飯,但這氛圍特別和諧,像認識很久的朋友一般。這頓飯,萌樺吃的特別舒適。


    吃完飯,萌樺想去城市公園的江邊走走吹吹風。廖總監還有些事先迴去了,陳辰也開車迴去了。剩下東陽和萌樺。東陽提出來說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不安全,陪她一起去江邊吹吹風,剛好可以看看這城市的夜景。


    見狀,萌樺也默認,沒有說什麽。


    城市公園裏有一座跨江大橋,夜色裏這座橋就像一個剛出浴的姑娘,性感而熱烈,又像這夜色的風,溫柔而嫵媚。


    一陣風吹過,幾縷纖細的頭發拂過臉頰,低頭一瞬間的抬頭,萌樺迴過頭看,迷人且大方。讓東陽從未見過如此美麗動人的萌樺。看的著迷,竟忘記往前走。


    還是走在前麵的萌樺在喊,“你在那杵著幹啥了”東陽才迴過神來。


    城市公園的廣場裏有人在吹薩克斯,輕輕悠揚的曲調,在糟雜的人群裏像一股清澈的幽靈,貫穿萌樺的聽覺。萌樺找了個靠江邊的護欄的石凳上坐下來,望著遠處的大橋,聽著薩克斯。真的很解乏也很享受,似乎一整天的累都散開了。


    這時東陽突然似乎有感而發的說到“看到你家的田野,我想起來以前也養了一隻日本柴犬,它笑起來很治愈,很有喜感的一隻狗狗,它要是在的話,已經快20歲了,算是老死的一隻狗狗了。”


    萌樺平滑無實的說“你是想你的柴犬了”


    東陽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麽。


    緊接著萌樺有些感慨的說到“是呀,寵物不像人,它們的世界是單純而單調的,隻有主人。從一而終的就那麽幾年。嗯,後來你沒再養一隻了”萌樺停頓了片刻反問到


    東陽輕輕的說到“沒有啦,後來工作的事情,經常不在家,想養一隻,沒那麽多時間去單獨照看”


    萌樺的語氣裏有些無奈但又特別親切的說到“既然你這麽喜歡狗狗,要不這樣,有空的時候,我把田野帶出來,你陪它一起玩。可好”


    東陽突然聲音高漲起來說到“是真的嗎,我可以嗎?太好了,謝謝你,萌樺”


    萌樺看此刻的東陽手舞足蹈,就像一個孩子得到一個特別珍惜的東西一樣開心。


    緊接著萌樺分享了很多他和他狗狗有趣的事情給他聽。


    東陽很是開心和激動。說什麽要找個時間去見見萌樺的田野。


    萌樺突然話題一轉,問到“你為什麽出國了又迴來了”


    東陽想都沒想就迴答說“在國外呆久了,覺得沒有歸宿。人有時候在一個地方呆久了,就想換一個全新的環境,認識新的人和開始全新的事情,是對自己一次全新的挑戰和改變,我喜歡這樣的生活。雖然我對服裝麵料不是特別懂,但是經曆這次展會,我認識了你,是一個對於我來講特別重要的事情,不管工作還是生活上的,都是自然而然的最好”說完,東陽朝水裏邊扔了一個石頭,漆黑的夜晚水麵的波紋隱隱約約隻聽的“咚”的一聲。


    萌樺聽了東陽這一席話,沒有緊接著迴複,而是如有所思,她很認同他講的話,但是又沒有直接去讚同他說的。


    東陽見狀萌樺沒有迴複她,便有些好奇的問到“你向往的生活是什麽樣的,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萌樺停頓了片刻,纖細的手指剝落著臉頰的頭發,清了清嗓子說到“目前的生活不好不壞,談不上特別喜歡也說不上特別厭惡,平凡地人努力的過好當下的生活,做好每一天的工作,如果可以,我想擁有自己的小事業,有一個美滿幸福地家,和家人和睦地生活,父母健康地活著。充實而有愛地生活”。說完,萌樺看著天空出神。眼神裏有一絲絲像淚點的東西劃過。


    這時東陽遞過來一瓶水“給”


    萌樺“謝謝”


    緊接著東陽繼續說到“是呀,越是簡單可得的,往往又很難一直持續的保持,而得到的東西越多,失去的也會越多,但這就是人生,一生都在得到和失去的過程裏循環”


    萌樺聽了他的話心情有些沉重,便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說“我們去那邊走走,看是做什麽的,那麽熱鬧”


    東陽憨憨的迴複了一句說”好啊,去看看“


    走過去一看,原來是廣場裏有一群小青年在組團戶外k歌。


    唱的還不錯,曲風有很多風格,tfboys的,易烊千璽的,二手玫瑰的,許巍的,伍佰等的都有。


    易烊千璽的《精彩才剛開始》歌詞裏“追求的 ;理想的 大寫的明天;原來就在今天 出發;聽聽聽我說 心裏地話;慢慢慢長大 無奈變瀟灑”


    這首歌,萌樺不由自主地哼著曲兒。


    不知道什麽時候,萌樺看了手機說”時候不早了,要迴去了,明天還得早起,雖然不用去展會,但是公司又很多事情要忙。


    東陽忙說到:“我送你迴去,順路”


    萌樺沒有推辭便說到“也行”


    迴去地路上,東陽的車裏放的都是許巍beyond艾薇兒這些歌手的歌。


    跟萌樺聽的音樂風格相比,似乎東陽的更成熟更有歲月的痕跡,而萌樺的音樂似乎年輕的氣息更濃厚一些,整個狀態洋溢的是青春的氣息。


    萌樺開玩笑的說到“你這是經曆了啥,滿滿地歲月滄桑,嘻嘻”


    東陽一邊開車一邊嚴肅的附和著說到“不礙事,你可以調你喜歡的音樂,都可以”


    還沒等東陽說完,萌樺已經安排上她喜歡的音樂節奏,瞬間車裏變得像是另外一個氛圍。


    萌樺一邊哼著小調,手指撥落著手機,處理一些小紅書上每天粉絲留言的信息。


    倒是東陽像個聽話的專職司機,專心的開車,時不時的會停留在播放器的界麵。


    一邊開車的東陽看著是有那麽些嚴肅。


    隻聽萌樺在唧唧歪歪的說了一堆小紅書上的趣事。


    東陽這才時不時的嘴角自然的上揚,感覺從未有過的溫馨劃過心流。


    希望這樣的場景在以後的日子裏都有時間和機會重演。一股暖流瞬間從心底裏劃過。


    看著前方的道路和燈紅酒綠的馬路霓虹燈。他想了想把餘光落在了萌樺的纖細的手指上。一會兒右手摸了摸下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突然湧入心流的是一股莫名急促地緊張。讓東陽有坐立不安。


    萌樺正玩手機出神,完全沒有發現東陽這些細微的變化


    隻知道在一個紅綠燈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東陽大口大口的喝了好一些水,緩解剛才莫名的緊張和局促不安。


    萌樺這才迴過神來看了看身邊的東陽。打趣的說,“是不是剛從國外迴來,吃慣了刀叉西餐,中餐有些重口味”


    東陽隨後附和著說道,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萌樺說”我跟你講,別看江州算不上國際大城市,但這裏哪條巷子裏藏著什麽好吃的,一個都不落下,改天帶你去這些小地方換個口味,比不上飯店酒店的大魚大肉,但味道讓你吃了還想吃”


    東陽立馬來了些興趣地說到“哇哦,真的嗎,美食我是沒有任何誘惑力的哈,你下次去探地方的時候可一定要帶上我不,去吃人間美食,喝人間美味”


    萌樺從包包裏掏出一個金黃色皮卡丘小公仔掛件,說“你們上了年紀的男人,都是一板正經, 跟廖總監有得一拚,給你個公仔,煩悶的、不開心的,噓一下它”


    說完,萌樺做了一個汽車啟動前加力的噓的動作,很是可愛


    逗得東陽開懷大笑,他很久沒有這麽釋懷的開心的大笑了。


    開心時刻總是短暫的,到萌樺住的地方了,東陽是再熟悉不過的,這個現在看來複古破舊的老樓房,確是他童年生活的地方,但是東陽並沒有表示太多的熟悉感,讓萌樺發現到什麽。


    萌樺說“今天太晚了,下次帶田野出來見你哈,迴去路上開車慢一些,順便看看一路的風景”


    東陽嘴角上揚,開心的點頭,看著萌樺走上樓,每一層樓的燈亮起來的身影,東陽在車門旁站了一會兒,嘴巴裏的口香糖不由自主的吹出來一個泡泡破了的聲音,在夜間裏顯得格外響亮和清脆。


    東陽被自己這個舉動逗笑了,很久沒有這麽天真童趣的自娛自樂了。上一次這樣的感覺是什麽時候已經忘記了。


    東陽打開車門,車子啟動,離開了這個破舊的市中心小區。朝自己的公寓開去。


    夜特別安靜,馬路上偶爾有送外賣的騎手。


    路過4個紅綠燈,就到住的公寓了,這裏依舊是市中心,公寓新修的很幹淨,到處都是亮堂堂的,東陽朝正門的地下車庫開過去。


    從車裏走出來,東陽打開手機跳了一段街舞,這是他上學時那會兒流行的街舞,感覺整個人迴到了青春年少時,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此刻最美最帥。


    吹著口哨走進車庫的電梯,直達22樓。


    進門的那一刻,感覺屋子裏都是暖洋洋的,屋裏的燈光有一種如暖陽般穿越視覺的效果。


    東陽換上拖鞋,走進臥室,放下手機和手表,取了洗澡的睡衣,聞了一下,是陽光的味道。自己偷偷的笑了起來。


    在浴室裏,東陽打開手機音樂,搜索了這首《精彩才剛開始》的歌,無限循環,感覺內心一股熱的力量流向心流。溫暖的熱水劃過身體的每一處肌膚。這種感覺特別舒適和解乏,同時心情特別愉悅。


    此時已經是深夜11點了。


    明天是展會第二天,也是特別關鍵的時候,這幾天都在忙展會的事情,公司的一些暫時不太重要的文件和郵件都沒有處理。想著先把展會順利結束之後,可能要去一趟在馬來西亞的工廠。展會接到的這些訂單,需要盡快落實到生產線上來。這一趟可能要在馬來西亞待上一個月。因為是新材料引入國際市場,東陽不敢馬虎,想自己親力親為完成這一批國際訂單。


    想到這裏,東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迴到家的萌樺,看到田野給家裏客廳倒騰的一團亂,本想發火的萌樺,看著田野開心的搖著尾巴過來,慕名上來的火氣又煙消雲散了。


    就這一整天沒有打開視頻和田野視頻的功夫,田野把家裏翻了個底朝天,是平時對你太好了吧,萌樺一邊絮絮叨叨地跟田野說話,一邊拖著疲憊地身體無奈地收拾客廳。


    萌樺“這是你的飯盆,怎麽把我的襪子放裏邊了;這些一地地碎紙片都是你磨牙地功勞吧;這幾個玩偶布娃娃都拉絲出來棉絮和線頭了,你牙口真是見長,一天地功夫破壞力這麽大”萌樺撿起腳邊斷了半截地新拖鞋朝田野屁股上拍了兩三下,田野像犯了錯地孩子一樣,站在那一動不動,隻時不時地搖搖尾巴吼了兩三聲,似乎在說,我知道錯了,你罰我吧。


    收拾完客廳和沙發上地東西,萌樺看時間已經是深夜12點多了,累坍躺在沙發上,兩眼望著天花板,眼睛一迷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田野乖乖地待在萌樺地身邊也打起了小唿嚕。


    夜深,一陣涼風從窗口而入,萌樺醒來了,看著偌大空蕩蕩地客廳,和睡熟地狗狗,此刻是那麽地安靜。


    想起來自己迴來還沒洗澡,就在沙發上睡著了,一拍腦門,萌樺朝自己地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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