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人像是聽到什麽不能聽的秘密似的,一個個麵麵相覷,卻不敢言。


    王妃丟了?


    司江定眼神驟冷,他沒想到南宮淩危會將此事公布了出來。


    南宮淩危越說越激動,“請皇上明鑒!”


    這時,一位大臣站了出來,質問南宮淩危,道,“大將軍!您陪嫁這些人,到底是不是監視平昌王呢!”


    “對啊!大將軍!您雖已交了兵符,可您常年駐紮西北,難道就沒有不臣之心?”


    大臣們字字珠璣,每一招都是致命發問!


    可南宮淩危卻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雙手叉腰,十分霸氣地迴頭對著諸位大臣,道:“諸位!你們也都是有姑娘的!也知曉本將軍沒有兒子!試問!本將軍的女兒,都不能有些陪嫁的奴才嗎!哪怕就是宮裏的娘娘們也是允許帶著陪嫁侍女進宮的!難不成是在監視聖上嗎!”


    南宮淩危眯了眯眼,指著那個方才說他有不臣之心的大臣,不耐煩地道:“你給本將軍出來!”


    那大臣絲毫不懼,直接站了出來。


    南宮淩危露出一抹危險的笑,像是說笑話似的,道:“本將軍的虎符不在這兒的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此話一出,整個朝堂像是突然之間沒人了似的,靜得厲害。


    司江定的臉更是黑如鍋底。


    這還不明顯嗎!


    司允恭...


    司江定將手裏的翡翠珠串拍在桌子上,一聲悶響。


    眾人嘩啦啦跪下。


    “放肆!”


    “聖上息怒。”


    眾位大臣嘩嘩的跪了一地。


    南宮淩危勾唇笑笑,一群蠢貨。


    想要表達南宮淩危沒有虎符也照樣有威脅!殊不知!聖上更關心臨近的危險!


    “殺。”


    司江定隻說了一個字,兩位出來指控南宮淩危的人瞬間被宮裏的士兵拖了下去。


    “聖上饒命!”


    “聖上!”


    撕心裂肺的求饒聲,卻難以抵擋住周圍的風聲鶴唳。


    朝中大臣人人自危。


    不知哪句話便招了聖上,到最後落得個頭斷之下場。


    “定襄王,梁正,你們二人留下,剩下的人都給朕退下去!”司江定一甩袖子,臉色愈發不好。


    眾人如釋重負,紛紛退了下去。


    身居高位的人,退出去時自然便慢。


    南宮淩危與司允恭又極其不巧碰到一起。


    司允恭捏了捏手腕,對著南宮淩危冷笑一聲,“大將軍,如今你沒了軍權,倒是拿什麽跟本王鬥呢!”


    南宮淩危依舊雙手叉著腰,整個人帶著些睥睨天下的霸氣,眼神中劃過一抹冷光,“咱們拭目以待。”


    他下了兩階台階,忽然迴頭,朝著司允恭陰惻惻的笑,“你最好保證溫若沒事,若是她出事,你必死無疑!”


    這是靈語與他最後的血脈了...


    說完,南宮淩危匆匆離開。


    他的麵容裏,劃過一抹算計的神色...


    他一人是不行,但若是還有其他人呢...


    更何況,方才司允恭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君王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虎符之事司允恭都知道…


    如今朝堂之上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不過兩日,那些在朝堂之上質問南宮淩危的人被殺頭抄家流放。


    幾乎是一條龍服務。


    這讓人不禁懷疑,聖上還是偏向南宮淩危的。


    五日後,定襄王司允非與梁正匆匆進宮,秘密與司江定交談一番後,聖上下旨,將南宮淩危禁足府內,無詔不得出。


    聖旨一出,眾人皆是大驚,一個個的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為何皇帝會突然轉了風向。


    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境況急轉直下。


    朝堂之上,司江定高坐朝堂,與南宮家交好的上官將軍站了出來。


    “陛下,請陛下下旨,尋找平昌王妃!微臣之妻與平昌王妃是閨中好友,每月十五都要相聚,但這個月未相見且王妃身邊侍女也沒有送消息過來,臣懷疑平昌王妃出事了!”


    上官將軍在時局如此微妙之時機站了出來。


    眾人皆是一驚。


    隨後又有人也站了出來。


    “臣參奏平昌王三年前加固江南水壩偷工減料,中飽私囊!致使江南河口決堤,臣請徹查此事!還天下萬民一個交代!”


    司江定臉色愈發沉了下來,他沉默片刻,道:“既是三年前的事,為何現在才提?”


    麵對聖上的質問,大臣誠惶誠恐,“陛下!南宮將軍是我朝鎮國大將,麵對平昌王都要被禁足,臣不過是一個五品小官啊!陛下!”


    大臣如泣如訴,那叫一個真情流露。


    司允恭雙手攥緊,“你竟隨意攀汙本王!”


    說著,大臣顫巍巍的從懷裏拿出一本已有些發黃的賬簿,看樣子應是翻閱了許多次。


    他哭得涕泗橫流。


    對著聖上道:“聖上,微臣本想趁下次南宮將軍在朝堂時再拿出來發作,臣恐將軍再難迴歸朝堂,下官這才將此事揭發,臣今日便以死證明清白!請陛下明鑒!”


    說完,他抱著賬簿朝一粗柱上發了狠直接撞了過去。


    頭破血流,當場氣絕身亡。


    臨死之時,他剛好對著司允恭,那雙眼睛瞪得老大,寫滿了不甘與怨憤。


    為首的梁正看到這一幕後渾身顫抖,他不顧命令地走了出來,從那大臣懷裏拿出賬簿。


    “陛下!我大晟吏治不清!難道要一直讓眾臣賭上命才行嗎!”梁正筆直的站在大殿,雙手捧起那本沾了血的賬簿。


    他高高舉起,顫抖著聲音在大殿裏震天響。


    “聖上!請徹查此事!”


    司允恭轉頭對著司江定跪下, “父皇!兒臣冤枉!”


    司江定閉了閉眼,他的雙手慢慢收緊,“退朝!”


    “聖上!”梁正大喊,“若是任由皇室之人禍亂朝綱!那大晟危矣!”


    “梁正!你放肆!”司允恭指著梁正歇斯底裏地怒罵。


    皇帝走後,這朝堂算是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夏盛匆匆而來,將梁正手裏的賬簿帶走。


    當日,京城便傳開了南宮淩危嫁禍女婿貪贓枉法之事,聖上雷霆之怒而下,平昌王不計前嫌親去求情,南宮淩危這才隻是禁足。


    京城之內風言風語愈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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