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會意,端著筆墨紙硯走了過來。


    柳棠兒使勁兒搖頭,“不要!這樣隸兒日後便都要被人詬病!我不要寫!我不要寫!”


    她的淚水嘩嘩的如泉湧。


    此刻誰又能體會到一個做母親的絕望!


    柳棠兒徹底崩潰!


    她艱難地爬起來,毫無尊嚴地給南宮溫寧跪下,一個勁兒地給南宮溫寧磕頭,道:“求求你!求你換一個吧!換一個條件吧!是我錯了!我不該欺負王妃!求求你了!我可以死!我可以將這條命賠給你!求你了...”


    南宮溫寧見她這副樣子,耐性徹底被摧毀,她三步並作兩步掐住柳棠兒的脖子,將人往前一帶,兩雙眸子對視起來。


    南宮溫寧居高臨下地睨著她,道:“你給我記住!我南宮溫寧不相信眼淚!死亡也不是解脫!你這條賤命本就該賠給姐姐!”


    說完,她十分嫌棄地甩開柳棠兒,道:“給你一次機會!寫不寫!你若是不寫,那你母家便都要為你的不知天高地厚陪葬!若是寫了,大家便都能保住!反正你那個兒子害你流產,名聲已然臭了!”


    “你!”柳棠兒淚如雨下,她沉默片刻。


    最後還是兩害相權取其輕。


    哽咽地接過筆墨紙硯,顫抖著握住筆,邊寫邊道:“你真是一個惡鬼...”


    南宮溫寧勾唇笑笑。


    我是惡鬼?


    錯了。


    我是地獄本身。


    南宮溫寧命夏雨將那張皺巴巴的紙接過來,冷冷地道:“不要想著耍心眼,不然你知道南宮家的手段。七日之後,你自行了斷。”


    說完,她頭也不迴地走了。


    等她迴去,南宮溫若正命人將豐盛的晚膳端上桌子。


    “來的正是時候,正想要去喊你。”南宮溫若笑眯眯地將人拉過來。


    姐妹二人把酒言歡,吃得好不痛快。


    二人方才吃完,南宮家便派人來了,問郡主何時迴去。


    如今正是關鍵時候,姐妹二人最後隻得依依惜別。


    熱鬧一陣後,迴歸平靜時內心總有一種空虛的感覺。


    這日,她坐在院子的秋千上,司允恭喝得爛醉如泥,被林風扶了進來。


    南宮溫若見狀起身,似有責備地語氣對林風道:“王爺喝成這副模樣,還不立刻送迴去,再準備些醒酒湯。”


    不等林風迴複。


    司允恭忽然伸出手來,企圖搭在南宮溫若身上。


    南宮溫若下意識地躲避,隻往側身一躲,便是連衣衫都未曾碰到。


    從前她想碰他,司允恭總嫌棄地躲開。


    如今正是風水輪流轉了。


    司允恭抬起頭,一雙眼睛審視著南宮溫若,對她命令道:“你過來。”


    隻是,南宮溫若沒有聽信,腳下並未有動作。


    司允恭推開林風,對著這裏的所有人,命令道:“都給本王下去!今夜沒有本王的命令,誰都不能進來!”


    院子裏的人麵麵相覷。


    “都退下!這可是王府!”林風適時開口。


    言下之意,王爺才是這裏的主人。


    眾人看出王爺王妃劍拔弩張之勢,紛紛退了出去。


    這院子裏隻剩下南宮溫若與司允恭。


    司允恭原本迷醉的眼眸瞬間變得清明起來,他什麽也沒說,隻抓住女人的手腕便往寢室帶。


    男人的力氣極大,南宮溫若根本掙脫不開。


    他將人橫抱起來,直接扔到床上。


    “你發什麽瘋!”這是南宮溫若為數不多的發火。


    隨後,他的整個身子都壓了上來。


    不顧南宮溫若的拒絕,強行將她的衣衫撕爛…


    半個時辰過去,南宮溫若整個身子像是被碾過似的,疼得厲害。


    一旁的司允恭渾身赤裸,他有力的臂膀緊緊抱著南宮溫若。


    懷裏的人兒,兩行清淚絕望地劃過...


    感受到懷裏女人的顫抖,司允恭睜開迷離的眸子,困意上頭,他安撫地撫摸著南宮溫若的頭,道:“我們是夫妻,自然該有這樣的日子,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南宮溫若嚐試掙脫他,語氣裏是說不出的嘲諷與絕望,“王爺,我們方才不歡而散,就要和離了,您又何必如此呢?您是覺得,行了周公之禮,我便徹底成了你的人?”


    感到司允恭的氣壓愈發低了下來,南宮溫若不怕死地繼續說,“我堅定的事,從不改變。”


    她雖溫柔,但也堅定。


    “你到底還想要什麽!本王已然想通,如今隻想和你好好過日子!你還要作什麽妖!”司允恭將人輕輕帶了一下,強迫著南宮溫若與他對視。


    二人額頭相抵,“你到底要做什麽!”


    司允恭質問。


    好像從始至終,都是南宮溫若的錯。


    她從未與這個丈夫靠得如此之近,如果是以前,她可能會害羞,可能會開心,可能…


    隻是現在!


    她隻覺得諷刺。


    南宮溫若推了推司允恭,那雙很會愛人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愛意。


    “王爺您不必像做出了多大的犧牲一般,我對你,早已隻剩失望。”說完,她轉過頭去,閉上眼睛…


    司允恭收了收手臂,將人牢牢禁錮在懷裏,閉目不言。


    一定要讓她懷上孩子…


    如今司鳴隸那個孩子算是徹底廢了!


    能讓父皇放心立他為太子,南宮溫若便必須為他生下嫡子!


    若是他有一個出身高貴的嫡子,那如今麵臨的這些難題,便都迎刃而解了!


    他就不信,這南宮淩危還能讓自己親外孫因父母和離被人議論!


    更何況,待到了他要立太子的年歲,南宮家早已沒落!


    便是他想立誰便立誰!


    再也不受人掣肘!


    想到這裏,司允恭沉沉睡去…


    這幾天,司允恭什麽也不幹了,甚至不去上朝。


    他將王府封了起來!


    除了必要的出門采買,誰也不準出去!


    他日日強迫南宮溫若,隻期望她能懷上孩子。


    南宮溫若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隻一夜,她再也忍受不了,終於在即將行房時拿出一根簪子抵在她的脖頸。


    她瞪著司允恭,“你別過來!”


    司允恭那雙精明的眸子裏含著算計,他強迫自己壓製住憤怒,甚至說話的時候,情緒裏滿是關心。


    “你快放下簪子!不要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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