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穿上鞋,你可以走了。”秦修竹收迴手中的小刀,看著這個凍得嘴唇發紫的女人,“以後你要是再敢挑撥離間,我就沒這麽客氣了。先給你凍上,然後再把你扔到妓院去。”


    春秀哆哆嗦嗦的把腳從冰桶裏伸出來,穿上鞋,“謝,謝殿下!”


    “殿下今日饒了你,不代表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記住你的身份,瘦死駱駝比馬大,身為皇子,要整你們一個下人,還是很容易的。”高公公冷哼一聲。


    “還不快滾!”秦修竹一臉兇相。


    春秀顫顫巍巍的,走路都不穩,雙腿都邁不開的,木頭一樣像個失了魂的人。


    這邊曹貴妃正在坐立難安,想要起身告辭,又知道那個蕭景一定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眼前的皇後明顯是給他拖時間,真是母子沆瀣一氣。自己也真是賤,帶著人送上門。春秀其實挺好用一奴才,這次之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大用了。


    不行,我要迴去調查清楚,現在絕不能被擾亂心神,曹貴妃提醒自己穩住。


    隻是,春秀呢,對了,被蕭景拉出去了,還沒辦完嗎?那個變態,跟他父皇一樣的變態。


    “時候應該差不多了,高公公,你去看看女紅做完了沒有。”小半個時辰後,皇後終於出聲。


    正在強自分神,聽著皇後嘮叨,又神遊天外的曹貴妃,終於迎來了曙光,門口有人迴來了。


    她的宮女迴來了。


    “母後!”蕭景一臉輕鬆,居然換了身衣服。


    “皇後娘娘,貴妃娘娘。”春秀臉色蒼白,嘴唇發紫,雙腿哆哆嗦嗦的站著,朝二人行禮。


    皇後一看就明白了,忍住笑,“剛才那個荷包,可是繡好了?”


    “繡好了!”春秀滿臉惶恐。


    “姐姐,今日打擾了姐姐清修,改日,我再來叨擾姐姐!”曹貴妃起身告辭。


    宮女伸手,曹貴妃抬手搭在宮女春秀手上,發現對方手冰涼刺骨,臉色也是蒼白,嘴唇發紫。不由得迴頭看了一眼蕭景,後者一臉滿足的樣子,氣定神閑。心中認定剛才是發生了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咬著牙恨。


    目送二人走出院子,蕭月嵐冷笑一聲。


    “愚蠢透頂,居然跑過來,真是欠收拾。皇後,太子,皇子,不管哪個,都不是她能動的。皇上讓她來,是試探她而不是試探皇後,這都想不明白。”秦修竹搖搖頭。


    “讓公主和秦大人這麽整治了一下也好,否則以皇後娘娘的心性,必定不去計較她,反而會讓她給一頓氣受。”高公公感歎,“維護姨娘,還得姑娘下手。隻是迴去後,她們主仆,會不會到處宣揚。”


    “隨她怎麽說,皇上打死也不會信的。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下人。就曹貴妃那些囂張沒素質的下人,身邊的大宮女,動輒小人般頤指氣使,嘴裏不幹不淨的,皇上又怎麽看得上她。”蕭月嵐一臉好笑,“以我姨娘的性子,就算有也不會提前把那些跟護國公結親,八賢王,還有收養嬪妃兒子的事拿出來炫耀。所以,她會去宣揚,十之八九會讓皇上認為她造謠。”


    “也算給咱們造勢,給皇後減少了不少麻煩。”秦修竹說道,“算時間,皇後一會就該迴來了,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國公府!”蕭月嵐說道,“還有,去拜訪八賢王。”


    “月兒,你剛才說的那些……”


    “胡說八道,但是聽起來很有道理,對嗎?”


    “嗯,為什麽那麽說?”


    “她進門開始,我讓你調戲她的宮女甚至她,因為我從頭到尾的目的就是把她腦子搞亂。接下來,曹貴妃肯定會去求證,是不是真的要恢複蕭景王位。皇子和護國公女兒,有什麽婚約,還有什麽八賢王,她一定會去打聽。一打聽,消息不就傳開了嗎?而且是她從宮裏傳開的。”


    “而皇上,肯定不會認為皇後嚼舌根。那就是有心人在搞事情,以皇上的心理,他可用的人就越來越少。”


    秦修竹聽完點頭,“我們去見國公爺和八賢王,把局勢再攪和一下,然後就走?”


    “走?不走!大老遠的跑來,走這麽早幹嘛。本來三五天就走隻是我釋放的信號,北原那邊已經按部就班,我們迴去幹嘛,天天等探路的迴來,守著文書畫冰原地圖嗎?”蕭月嵐一臉淡然,“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做,過幾個月,我們迴去看成果就可以了。”


    “那,我們接下來住哪兒合適?”


    “之前我還擔心落腳地的問題,今天我突然發現。你我就在這兒住著不就行了嗎?”


    “啪!”秦修竹一拍手,“對啊,我們不就是皇後和蕭景嗎?”


    “對啊,每天悄悄的這出去辦事就行。有人看見也不怕,真的就在這裏坐著了,哪怕皇上親自來檢查,都看不出什麽。”


    “好,那我們就等皇後迴來,然後動身去國公府!”


    國公府的氛圍說不上壓抑,但是很低沉。


    蕭朗身死,讓一向豁達的蕭牧黯然傷神。任誰也想不到,最有能力接管國公府的三子居然就這麽走了。


    “六王爺那邊,會全力配合姨娘,到時候,剩下的貴勳都會站出來。經過了一次洗禮,表麵上實力大減的皇親,其實更加團結了。以前的各自為戰,誰也看不上誰,現在成了一個整體。對上蕭安的那些官員,還不定誰輸誰贏。”


    “國公爺這邊,繼位人從來都是由上任指定。長子次子表現平平,不出意外隻有三子蕭朗可以勝任,但變故如此突然,外界又沒有任何傳言,可見其中詭異之處。”


    “可憐這個蕭朗,死後還是背著可能和劉貴妃有染的名聲。”秦修竹歎口氣。


    “不能替自己兒子站出來手撕對手,怕是護國公此時最心痛的。待會兒,說到誰他最痛恨,八成就是了。”蕭月嵐說道。


    “除了皇上就是太子,逃不出這兩人範圍。”秦修竹說道。


    “國公爺請二位入府。”兩人在馬車內說話間,國公府出來人朝馬車行禮。


    蕭月嵐和秦修竹二人從馬車下來,長袍罩頭,遮住了全身,朝府內走去。


    遠處,一個細作從牆後探出頭,看到了兩人一部分側臉。“皇後和二殿下?他們不是在偏院修身養性,被禁足了嗎?來國公府做什麽?”


    細作不敢耽誤,立刻朝遠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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