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女子急促的喘息聲。


    蕭尋冷笑,居然等不及了,還是就喜歡這種刺激的感覺。


    隔壁屋裏的聲音已經在蕭尋心中激不起任何波瀾,這蕭華欺人太甚,前幾天召喚自己女人去他府裏拿藥,做了什麽自己心知肚明。今日他車駕至此,不知道突然起了什麽心,居然登門,假意來看自己。


    女人在隔壁屋是為了方便照顧自己,這蕭華看自己昏迷,居然直接在隔壁就開幹,好個三殿下,好個主子。


    蕭尋心裏有無數恨意,但是卻發不出來。如今的府裏,那賤女人傍上了三皇子一手遮天,家丁見風向變了,個個都倒向那賤女人。府外,以蕭尋對三皇子的了解,自己隻要走出這門,隻怕就有無數眼睛盯著。


    他蕭尋有手段,有密謀,有身為監察司統領十年所掌握的秘密,還有隻有他知道和掌握的秘密實力,但他使不出來。


    這些蕭華猜得到,但沒證據。所以等他醒,希望他恢複,想再哄著他,不就是為了套出最後一點價值嗎?


    蕭華的心思和人品他蕭尋很清楚。要麽自己老實的把所有底牌都無償奉獻給他三皇子,包括女人。然後賜一個好死,給自己一個風光葬禮。要麽那些東西蕭華等得不耐放也不要了,讓自己不得好死。


    蕭尋心急如焚,他知道蕭華耐心有限,不可能一直耗著,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假裝半死不活。


    為了保命,他蕭尋現在誰都不信,連三皇子的補藥他都不敢吃,他怕裏麵下了什麽慢性毒藥,慢慢的耗死自己。


    隔壁唿吸越來越急促,某種聲音開始有節奏的響起。


    “哼!”


    終於停了,蕭華心滿意足的離開。賤女人開始在院子裏頤指氣使,下人們紛紛跟著新主子轉。


    深夜,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李琴來了。


    “醒醒,醒醒!”李琴在蕭尋身邊輕聲唿喚。


    “是你?”蕭尋假裝虛弱的睜開眼睛,其實他已經恢複了六成體力。


    “我不能和你多說。”李琴輕聲對蕭尋說,“但有個事關你性命之事,希望你能打起精神來。”


    “我性命之事?”


    “對,性命攸關。看在你我認識多年的份上,我特意來告知你。”


    “講!”蕭尋立刻精神起來,看看門是否已經關好。


    “我是五品女官,帶了下人來,在門口守著了。你那個平妻,還不敢和我正麵對上。”李琴像是知道蕭尋想看什麽,“我也不藏著捏著了,你那女人什麽德行,你應該清楚。你也別你跟我藏著捏著,你什麽能力我也清楚,傷是不是沒那麽重?”


    蕭尋不吱聲,看著李琴。


    “也罷,你小心很正常。”李琴很大方的說,“你今日情況,我不和你計較。我是打聽到消息,明晚你就要被送走,送到三殿下府中養傷,說是那裏的醫生更好。”


    “什麽?”蕭尋一下子坐了起來。


    李琴看看蕭尋,臉上全是意味深長的笑容。


    蕭尋也不藏了,幹脆掀開被子,“我確實好了一大半。”


    “行,我也不說你什麽,畢竟小心為妙。你可知去了三殿下府中意味著什麽?”


    圈禁,死的不明不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說不準,還會被刑訊逼供,讓自己把一些秘密地點和秘密死士招供出來,那可是一筆巨大的隱藏財富。


    “三殿下就這麽沒有耐心嗎!”


    “如果你信得過我,就告訴我,附近有沒有你可信的人,我幫你傳話,盡快走,走得越遠越好。”


    “你為什麽幫我,你不怕受牽連。”


    “情分!至於會不會受牽連,不會的。我來過,但我什麽都沒有說,你策動一群死士救你出去的,和我有什麽關係。別忘了,雖然我沒有你那女人漂亮,也沒他年輕,但我也是女人,三皇子不動他的女人。”


    李琴說完,蕭尋驚訝的看她一眼,“你成了他的?”


    “我對他有用,我幹哥哥可是大內公公,我自己也能幫他,所以他主動招惹我。”


    “明白了。”蕭尋不以為意,三皇子的一個棋子,有男女關係的棋子而已。這一點李琴知道,三皇子也知道,各取所需而已。隻要他蕭華願意,宮內任何一個可以用的女子都可以成為他胯下之臣,也隨時可以丟棄。


    “怎麽樣,考慮得如何?”


    蕭尋咬了咬牙,罷了,既然這樣,那就相信她,“把手伸出來”。


    李琴聞言立刻伸出手。


    蕭尋在她手心寫起了字。


    蕭尋寫得快,李琴讀得心驚膽戰。


    “就這些,你立刻聯絡,今晚我就走。”


    “好!”李琴立刻起身,深深的看了蕭尋一眼,點點頭就出門了。


    李琴出門,蕭尋起身換好衣服,四周看了看,有些留戀,但臉上的神色漸漸決絕起來。


    這裏他不會再迴來了。


    院子外還能聽到下人來迴走動,和那個娘們得意的笑聲,遠遠的很刺耳。


    蕭尋不甘心,但又能如何。從今往後,他就會變成自己曾經追捕的人,或藏於深山密林,或隱姓埋名,躲於市井之間。


    蕭尋看看自己的斷手,有了這個特征,恐怕這輩子都隻能藏於深山密林了。


    半個時辰不到,有人在窗外輕輕敲了幾下,很有節奏。


    蕭尋知道,時間到了。他毫不猶豫的站起來,直接衝門外大步走去。


    “吱”的一聲門推開,唿吸到了久違的新鮮空氣。


    門口兩名值守的丫鬟已經躺在地上,看樣子睡著了。一名黑衣人在一旁,躬身行禮。


    把充滿藥味的病房甩在身後,大踏步朝前走。


    一路安靜,原先有幾個忙碌的下人都倒在一旁,有的就倒在花園裏,好幾個黑衣人在沿路站著。


    蕭尋毫無表情的往前走,直到穿過庭院,看到了倒在椅子上的女人。


    還真是會享受,月夜乘涼,水果、瓜子擺了一桌,下人一旁伺候。此時這些主仆,都倒在一旁。


    黑衣人都沒下死手,隻是很快出手,一個個都暈著倒下。


    望著這令人誘惑的唇,令人傾倒的腰,蕭尋搖搖頭走了,毫不留戀,也沒有任何動作。


    其實他隻要拿著小刀在這個女人臉上劃那麽一下,她就毀了。


    不過蕭尋沒有,他不再是多年前那個蕭尋了。


    不是他有多善良,而是他覺得沒必要,讓這個女人繼續這麽走下去吧,走到終點,也許她就明白了。


    會自毀的人,你就沒必要去毀了,徒遭人恨。這人一旦恨起來,就會變,說不定以後就是個麻煩。當年那個蕭月嵐,不就是麻煩嗎?自己可不想再給自己找一個麻煩。


    迴頭看了一眼住了十年的府院,蕭尋走進夜色中。


    從此不會在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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