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想殺自己的人,李晴沒有絲毫的心軟,她奪過匕首,狠狠地紮在了王斌的前胸上。


    王斌睜大了雙眼,沒想到原本懦弱的妻子真的敢殺人。


    他捂著胸口,後退兩步,靠著牆壁滑坐在了地上。


    王老太太哆哆嗦嗦的看著這一切,她雙腿顫抖,步步後退,連滾帶爬的轉身下樓,邊跑邊喊,“殺…殺人了……”


    李晴看都沒看咽氣的王斌,拎起地上的塑料袋,一馬當先上了樓。


    鄭爺爺拽著王夭夭站在十一樓的步梯上,他們聽見了吵鬧聲,正擔心的往下望。


    看到李晴,王夭夭鬆開了鄭爺爺的手,幾步衝了過來。


    軟萌萌的孩子抱住媽媽的腰,眼睛濕潤,“媽媽,是不是奶奶和爸爸又打你了,你疼不疼,夭夭給你唿唿。”


    李晴一直冷漠的臉忽然龜裂,她有些顫抖的抱住女兒,“寶貝,以後我們再也不叫王夭夭了,你跟媽媽姓,以後就叫李安安,媽媽希望安安永遠安全。”


    李安安用力點了點頭,稚嫩的小手擦掉李晴的眼淚,“媽媽放心,安安一定會安安全全的。”


    出來買賣的人不多,臨時超市開了一個星期。


    蘇韻原本打算用現金換金子。


    沒想到,臨時超市的門口隨時有持槍戒備的軍人巡邏,購物完成後,立刻會被驅離,根本無法完成交易。


    認清現實後,蘇韻隻跟著去了一趟,就不再去了。


    十一樓倒是去的勤,幾個人搭配著,天天出去。


    蘇韻倒是成了守家的那一個,天天帶著安安看童話書。


    一個星期過去,積水已經退到了二樓,溫度居高不下,不缺食物下,人們都變得懶洋洋的,小區裏也安全了很多。


    臨時超市撤離的那一天,人們帶迴了基地的消息。


    基地目前正在建設,急需各方麵的人才,有一技之長的人可以提早進入基地生活。


    這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生活在基地不用擔驚受怕,生活得到保障不說,安全係數也高了。


    不少人蠢蠢欲動,前去報名。


    現在的一技之長和以前有了天大的區別,目前基地主要招收水電工,維修工,木工,建造師,電焊,醫生,等等。


    以前坐辦公室的各種文員反倒頭一波被篩了下來。


    報名處第一天開放時,十一樓和十二樓在一起開了個會。


    在基地生活有諸多不便,蘇韻的物資足夠,並不打算去。


    黎霧知道蘇韻不去基地後,立刻雙手讚成。


    鄭家爺孫不知出於什麽原因,也放棄進入基地生活。


    隻剩下李晴,有些意動。


    她是名醫生,在基地可以有很好的發展,有了軍人的保護,安安也更安全。


    眾人都明白李晴的意思,並不阻攔她。


    李晴是個外科醫生,正是基地急缺的人才,幾乎是報了名,就瞬間通過了。


    帶著孩子走的那天,大家聚了個餐。


    蘇韻拿了一塊臘肉,又貢獻了一些幹菜。


    黎剛兄妹出的米和塑封的酸菜。


    鄭毅拿的香腸和肉罐頭。


    一群人在十一樓的走廊裏聚了餐,歡送了李晴母女。


    積水蒸發之前,蘇韻他們再也沒有出過門。


    她每天忙忙碌碌,不是在種菜收菜,就是在開墾田地,種上各種喜歡吃的蔬菜。


    除了番茄土豆和生菜外。


    蘇韻又種了茄子,辣椒和豆角。


    水果她也種了不少,特別是愛吃的西瓜,足足種了一畝地。


    先前出生的小兔子全都長大了。


    讓蘇韻驚奇的是,剛剛生產完半個月的母兔,肚子又大了。


    查了書,發現兔子有兩個子宮。


    可以無縫銜接,每月一窩。


    為了犒勞這些兔子,蘇韻難得大方,喂了它們不少白菜和胡蘿卜。


    除了兔子外,空間內最能生的居然是蘆丁雞。


    玻璃房子裏每天都有蘆丁雞蛋不說,還會抱窩孵小雞。


    自從有了海,蘇韻實現了海鮮自由。


    她算好了退潮的時間,沒事就去趕海,撿迴來的海鮮,新鮮又好吃。


    忙了幾天後,積水終於蒸發幹淨了,地上除了淤泥和垃圾外,還有一些巨人觀的屍體。


    惡臭的氣味熏人,到處飛舞著巨大的蒼蠅和蚊子。


    經過快一年的折騰,很多人家的門窗都被撬壞了,根本無法阻攔蚊蟲的侵襲。


    黎霧每天都在對講機裏詛咒蚊子。


    水沒了,很多人覺得末世已經過去了,不少人開始遠離城市,去尋找農村的親人。


    還有人早出晚歸,每天去尋找失散的親人。


    蘇韻並沒有因為水患消失很放鬆,反而有些心神不寧。


    她記得,上一世水患結束後,曾經鬧過一陣子老鼠。


    成群結隊的老鼠鋪天蓋地的從下水道,河灘邊,各種縫隙裏鑽出來。


    這些老鼠眼睛通紅,要比一般老鼠大上許多。


    它們除了啃食食物外,還會撕咬人類,很多人死於老鼠的侵襲,甚至有不少受傷的人得了流行性出血熱,鼠疫和狂犬病。


    老鼠口腔內含有大量的細菌,特別是這些疑似變異的老鼠,更是極其可怕,被咬上一口,有致命的風險。


    上一世的鼠患太久遠了。


    她當時並不在城市而是和蘇蕭一家在郊區,郊區的老鼠很少,門又做了防護,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波及。


    當年的慘烈還是她從別人的口裏得知的。


    眼下她在城市中,也在老鼠爆發的主戰場,雖然房子固若金湯,蘇韻的內心還是十分的慌亂。


    她除了檢查門窗外,還著重的檢查了一下下水管道。


    管道上雖然壓著石頭,卻並不安全。


    老鼠的數量太大了,很容易頂起石頭進屋,看來還得早做準備。


    思來想去,蘇韻下了樓。


    她雖然不能明確的告訴十一樓會鬧鼠患。


    卻可以側麵的引導大家。


    沒想到,蘇韻才隱晦的提了一嘴,鄭毅就接過了話茬。


    他說了一些往年天災發生過後的案例,分析了災後的利害關係。


    然後十分嚴肅的警告大家,他懷疑,髒亂的環境會引起鼠患。


    蘇韻沒想到鄭毅對自然災害如此了解,反而成了聽眾。


    知道她擔心什麽後。


    鄭爺爺和黎剛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立刻打了保票,他們可以解決老鼠從地下管道上來的問題。


    聽到要鬧鼠患後,黎霧的臉都嚇白了。


    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大家除了要預防蚊蟲叮咬外,還要預防老鼠的侵襲。


    所有人都開始忙碌了起來。


    想要封住下水道,需要水泥和一些混凝土。


    這些東西家裏都沒有,隻有一些裝修或者賣建材的地方才有。


    目前城市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尋找物資和親人的。


    大家商量了一下後,決定夜裏出去一趟,尋找有用的材料。


    留在家裏看家的是黎霧。


    知道外麵有可能鬧老鼠後,小姑娘整個人都不好了。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將屋內所有管道封死後,仍然怕的不輕。


    天氣悶熱,許多人選擇夜裏出行。


    幾個人出屋的時候,外麵仍然有不少人在四處搜尋。


    城市殘破不堪,有種戰後廢墟的感覺。


    水電和網絡都沒供應,看情形猴年馬月也恢複不了正常的生活。


    人們被餓怕了,隻要情況允許,搜尋物資就一刻不停。


    鄭爺爺經常購買工具,對鋼材市場非常熟悉,他領頭,趁著月色,幾個人趕起路來。


    路邊的店鋪很多,大部分都被撬開了門。


    連五金商店也被打劫了,裏麵不少可以傷人的工具都被搜走了。


    店鋪沒人,鄭爺爺和黎剛也選了兩個進去。


    一人拿了一些散落的材料出來。


    蘇韻看了看,有釘子,有燈泡,有水管閥門,還有一些看不懂的材料。


    這些東西雖然在蘇韻的眼裏是廢品。


    在鄭爺爺他們眼裏卻是寶貝。


    一老一少和撿到寶似的,全程都樂嗬嗬的。


    夜裏出來搜物資的人大部分都拎著武器,他們三五成團。


    互相防備著。


    有了鄭爺爺的帶路,一群人很快走到了鋼材市場。


    鋼材市場很大,大部分的門麵都被撬開了。


    還有幾個大型的材料超市大門緊閉,窗戶被砸了個大窟窿,看來也被人光顧過。


    蘇韻幾人來的時候,最大的鋼材店鋪門口停著幾輛吉普車。


    一些軍人正在從店鋪裏往外搬運物資。


    鄭爺爺遠遠看到後,搖了搖頭,指了指另一條小道,“我以前有個老夥計,家裏就是幹建材的,我的東西沒少從他那裏弄,他的店麵小,沒掛牌子,不是主顧根本找不到,我們去哪裏碰碰運氣吧!”


    幾個人點點頭,和鄭爺爺左拐右拐,進了一條胡同。


    胡同很深,裏麵黑漆漆的,民房早就沒人住了,房頂上還有不少惡臭的淤泥。


    鄭毅的手電筒一晃,蘇韻甚至在平房的房頂上看見了具白花花的屍體。


    屍體已經腫脹腐爛,甚至有白色的蛆蟲在蠕動。


    若不是經曆過一次,有了免疫,蘇韻差點吐出來。


    走了大概五分鍾,鄭爺爺才在一個朱紅色的大門前停下。


    這是一個大院,窗戶上貼著不少泛白的字。


    蘇韻仔細的辨別了一下,隻能依稀認出五金兩個字。


    鄭爺爺看著院子,歎了口氣,直挺挺的脊背彎了不少,似乎在擔心老友的安全。


    鄭毅拍了拍老頭的後背,撬開了大門。


    院子內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垃圾。


    地上擺放著許多蘇韻叫不出名的材料,她隻認識彩鋼和線材。


    黎剛的眼睛卻亮了亮,這裏的東西,他基本都認識,可惜,太沉了,根本就運不迴去。


    三間大瓦房隻有中間是住人的,左右兩邊全是倉庫。


    鄭爺爺沒去看倉庫,而是駝著背,率先進了主屋。


    鄭毅放心不下,跟了過去。


    黎剛倒是知道出行的目的,他鑽進倉庫開始尋找要用的東西。


    蘇韻不知道兩個人要怎麽弄,完全幫不上忙。


    趁著沒人關注自己,去了另一間倉庫。


    倉庫很大,黑漆漆的,屋內有一股潮濕的臭味。


    打開手電,蘇韻仔細的找了一圈,全都是建材類的物品。


    她雙眼盯著門口,手下卻沒閑著,各種建材一樣收了一些。


    就在她收的差不多時,一個燈光有緣至今,慢慢的走了過來。


    是鄭爺爺。


    老頭似乎哭過,眼睛紅紅的。


    他聲音有些沙啞,囑咐鄭毅拿他要的材料。


    蘇韻用眼神瞟了鄭毅一眼,鄭毅的臉色也不太好,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


    看他的表情,蘇韻就猜到了幾分。


    主屋內,應該有鄭爺爺朋友的屍體。


    不然這個開朗的老頭,也不會這麽悲傷。


    搜到要用的東西後,黎剛和黎霧搬著,蘇韻和鄭爺爺的力氣不夠,隻能幫忙拎些工具。


    臨迴去前,鄭毅將東西放在了地上,囑咐大家等會後,轉身往皮卡車的方向去了。


    大概說了幾分鍾,他才走迴來。


    迴去的路上,有不少人不懷好意的盯著他們。


    還有幾個人拎著棒球棍,跟在後麵,對著蘇韻吹口哨。


    蘇韻還沒反應,鄭爺爺就怒了。


    他吹胡子瞪眼睛,拎著一把鐵鍬就想上去拍人。


    沒人有預知能力,所有人都以為災難已經過去。


    見鄭爺爺如此,幾個小流氓也不敢太猖狂,罵了幾句後,轉頭離開。


    順順利利迴到家後,鄭爺爺和黎剛都沒睡。


    兩個人抱著工具,研究了起來。


    蘇韻上樓洗了個澡,打開電風扇,舒舒服服的睡了起來。


    這一夜,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麵都是紅眼睛的老鼠。


    這些老鼠藏在黑暗中,默默地注視著她。


    她走一步,這些老鼠就跟一步。


    直接將蘇韻嚇醒了。


    清早的氣溫還不算高,外麵有些嘈雜,有不少人趁著涼快,出去找食物。


    小區裏活下來的人不多。


    還有一部分人不是去了基地,就是迴農村找親戚,看上去整個小區蕭條了不少。


    因為噩夢的原因,蘇韻早起沒什麽胃口。


    吃了一張餡餅後,粥和茶葉蛋就吃不下去了。


    七點不到,對講機就亮了燈。


    知道蘇韻醒了以後,鄭毅讓她下樓。


    十一樓的屋內很亂,到處都是工具,簡直沒了下腳的地方。


    一老一少正在對著電網使勁。


    和蘇韻買的不同,他們改良的電網,空隙更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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