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綠嘟嘟嘴,她很不開心的說道:“小姐,我們雖然不會被餓死,但是誰都可以欺負我們,這口氣你受得了嗎?”


    莫念珠依然笑著看著她:“既然你覺得誰都可以欺負我們,那我們就少出門唄,他們總不能攆上門來欺負我們吧。”她的話小綠更委屈了。


    然而莫念珠確是想錯了,他們不敢攆上門來欺負她,但是他們卻敢欺負小綠,沒多久小綠就被調了出去,她被發配到了浣洗處。


    王府雖然比不得王宮,但是要洗的衣服也不在少數,小綠才去了幾天,她的手便紅腫的不像樣子。然而莫念珠還以為小綠出去玩了,所以她也沒關心這些。


    秋日的落葉落滿了庭院,見小綠也不打掃,莫念珠便自己拿起了掃帚,她掃完了院子裏的落葉,又把堆積的幾天的衣服給洗了。


    可是小綠卻早上出門,深夜才迴來,莫念珠還在笑她,這丫頭,著實貪玩,但是後來她卻連小綠的麵都見不上了。莫念珠懷疑是當初她沒聽她的話,她生氣了。


    於是她決定找她談談,可是這一等就是三更時刻,小綠終於迴來了,莫念珠叫住她,問道:“小綠,你幹嘛去了?”


    哪知小綠見到莫念珠卻哇的一聲哭了,莫念珠心有不忍,拉著小綠迴了房,可是燭光下,莫念珠卻看到了她一身的傷,剝開她的衣衫,她看到了她身上一條條的鞭痕跡。


    莫念珠驚訝的看著她,她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問:“你這是怎麽了?”


    小綠哽咽著:“管家嬤嬤打的。”


    莫念珠頓時感覺一股無名火,直衝天靈蓋,她怒道:“他們好大的膽子,我將軍府的人也敢打。”


    哪知小綠更傷心了,她哭的死去活來。但是第二日一早,她還是早早的出門了,莫念珠趕緊跟了上去,看她走到浣洗處,她麵前堆著的是山高的衣服。


    小綠還沒走到洗浣的水盆前,就被一個胖嬤嬤一腳踹在了她的膝蓋上,小綠一個踉蹌,那嬤嬤卻怒罵:“懶骨頭,什麽時辰了,怎麽現在才來?”


    這下莫念珠怒了,她衝上去和那嬤嬤理論,哪知那嬤嬤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裏,狠狠的推了她一把,莫念珠一個踉蹌,小綠趕緊護著她。


    她怒斥:“你們敢打王妃娘娘。”


    那胖嬤嬤冷哼一聲:“王妃?你算哪門子王妃,我們誠王府隻有顧王妃,你又是個什麽東西?”


    小綠氣急,起身就要和那嬤嬤拚命,哪知那嬤嬤也不是善茬,她長得壯碩,一把抓住了小綠的頭發,把她提著走到了牆角,薅著她的頭就往牆上撞。


    莫念珠爬起來,擋在了她的麵前,那胖嬤嬤冷哼一聲:“滾開。”說完推的莫念珠跌坐在地上。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丫鬟模樣的卻端來一盆水,朝著莫念珠的頭上潑了過來,她的發髻被打散,顯得狼狽不堪,這個時候那個胖嬤嬤更加的囂張了。


    指著小綠說道:“這個小賤蹄子,竟敢對老娘動手。”說罷抓起小綠的頭發,對著她的臉狠狠甩了幾巴掌。


    莫念珠再次起身,但卻被一群丫鬟擋住了去路,她們顯然受到了那個嬤嬤的示意,莫念珠連人群都撥不開,眼睜睜的看著小綠被打的不成人樣。


    莫念珠憤怒開口:“你們等著,我這就去找王爺。”


    她說完朝著蕭暮塵的書房跑去,路上顛簸,她連鞋子都跑掉了,可是剛到蕭暮塵的門口,她便看到蕭暮塵從書房出來,看著披頭散發,一臉汙漬的莫念珠,他冷冷的說道:“我們王府,怎麽容得下如此不雅的下人?”


    說完他對著身邊的人說道:“拖出去打。”


    他身邊的兩個侍衛,上前架住莫念珠,然後拖到了門口,抄起一邊的刑杖,對著莫念珠的後腰就打了過來,莫念珠被打的差點窒息,她趴在地上,但卻依然難逃厄運。


    又是一棍子,打在了她的脊背上,她感覺自己的脊椎都要斷了,可是直到此時她卻一句話還沒說,不遠處的蕭暮塵鄙夷的皺了皺眉,關上了書房的門。


    莫念珠足足挨了二十幾杖,那兩個人才停手,他們打完了之後,蹲下身捏住了她的臉,冷冷的說道:“那個主事的下人,以後若是再這麽衣衫不整的出現在王爺麵前,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他們說完走進了書房,書房的門再次被關了起來,莫念珠絕望的看了一眼那扇門,然後朝著自己的院子爬了過去,等她迴去以後,小綠也迴來了。


    她看著倒在屋簷下的莫念珠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她恨恨的問:“誰幹的?”


    可是莫念珠卻輕輕的搖了搖頭,她苦笑一聲:“小綠,我對不起你。”


    小綠抱著她,不斷的搖頭:“小姐,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你,都是我不好。”


    莫念珠掙紮著坐起身來,她看了遠處一眼,長長的歎了口氣。夜色中他們沒有誰再說一句話,莫念珠看著天上的星空,她再也發不出那天高高的感歎了。


    第二日,小綠頂著渾身的傷,去了浣洗處,但她卻依然沒有逃脫那些人的魔爪,她還是被打了一頓,甚至還有人踹了她小腹幾腳。


    她洗完了所有的衣服,然後去那管事嬤嬤那哀求,她說王妃受了傷,她想早點迴去照顧她,可是換來的卻是一巴掌,那嬤嬤冷哼一聲:“王妃,哪個王妃?”


    小綠知道了,在他們眼裏,莫念珠從就不是王妃。她默默的低下了頭,把洗過的衣服重新洗了一遍,其實不是她願意,而是她不敢停下來。


    又是一個披星戴月的夜晚,她迴到小院裏麵,可是莫念珠卻還沒睡,她身上的傷很重,幾乎下不了床了,那幾個人是下了死手的,房子她桌子上的食物她一口都沒動。


    其實小綠是知道的,不是她不想吃,她是夠不著,那些送吃的下人,把碗碟擺好就走了,哪裏管躺在床上下不了的莫念珠。


    她含著淚把冰冷的食物端了上來,放在了莫念珠的麵前,莫念珠的眼淚撲簌的落下,她問小綠:“我是不是真的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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