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昭扯了扯嘴角,腹誹:“你這低調炫耀的本事也是到了登峰造極之境。”於是她道,“那公子此次前來,是為了給族中弟子加油助威的?”


    田潤島微微頷首,溫潤一笑:“這是其一,其二便是……”他向下一指,“紫郡山地底的東西。”


    公孫昭皺眉:“但為何前來的不是大公子而是二公子?”


    若是說這樣等級的比試,宗族內需要前輩來給族內弟子坐鎮,即便家主不來,也應由宗族內二當家亦或者長老出麵,再不濟也是少宗主的地位,而田潤島在田氏也隻能算是稱得上名號的一類人物,由他代表田氏出麵,終究不妥。但田央既然決定讓田潤島出麵,也自然是有所思量。


    田潤島道:“我父親來過紫郡山,何況他深知鎮祟圖的秘密,我又是親曆過刺生邪祟的人,所以我來,再合適不過。”


    公孫昭點頭,她道:“在紫郡山已經發現了蠃魚,這蠃魚是在夏氏府宅發現的,我想,那地底的東西多可能在隔月樓。”


    田潤島突然意識到什麽,他道:“石家主找的難道不是刺生?”


    公孫昭:“嗯,石家主找的不是刺生,而是林蝶留下的秘密。”


    田潤島:“紫羅仙尊之母?”


    “是的,林蝶留下來鎮祟圖,石子李殺了林蝶後,鎮祟圖也隨著林蝶消亡,至於刺生邪祟,石子李一開始並不知其存在,他要找的邪祟是赤厲邪祟。引赤厲邪祟卻失敗,失敗後不成型的赤厲邪祟與刺生相結合,這才讓梅冰想到利用此生邪祟。”公孫昭微微皺眉,“我現在擔心,連石子李都摸不清的紫郡山,讓弟子們在此試煉,如果這危險東西真在紫竹閣試煉境中,那該如何是好?”


    田潤島想了想,才道:“這次我的任務便是引著弟子到試煉境中,若是有什麽不對,我便通知幾大家主,合力對抗。”


    公孫昭擔心地道:“就怕到時候來不及。”


    田潤島歎氣,他安慰道:“也許邪祟不在這煉境中,公孫姑娘不必太過擔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公孫昭點點頭。


    唿延氏唿延端與唿延卓自是已穿戴整齊,與往日所穿族服不同,這次他們腕上帶了黑色環臂甲,氣質更是不怒而威。


    公孫昭躍躍欲試。


    其實這次試煉會的試煉,公孫昭最與之期待的對手便是唿延端。更重要的是,她想知道在莫離城的琉璃礦洞,唿延端做了什麽。


    眾小弟子們在田潤島的引領下,依次進入試煉場中。


    一共六十一人,兩兩對決,優勝者進入試煉境中心修煉後,再進行第二輪與異獸的試煉。


    若是實在打不過,弟子們便可告知主理人,暫停比試。大多數弟子秉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理念,經常點到為止,和氣生財,也算是其樂融融。若是說起來倒黴的弟子,也大有人在,雖然大家都願意友誼第一,可偏偏有弟子就遇上那種偏執的人,抱著必勝的信念,非要將人打個半死不活,若是打紅了眼,一方被要了性命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比試中,實力與運氣都缺一不可。


    在第二輪與異獸的比試中,由於異獸都是由幻境化成,因而真實傷害度為零,失敗也隻是死在幻境中,重在體會。


    因而,大多數弟子更加注重第一輪試煉。


    就在那玄袍小弟子沉浸在惴惴不安與悲傷淒哀的心情中時,一個天降的好消息猛地降臨在他身上。


    唿延端在賽前棄賽了。


    “蒼茫雪山唿延氏弟子唿延端自願放棄此次玄界小會比試資格,所以現在由唿延端的抽簽對手莫離城萬氏弟子萬東淵與輪空的扶風山弟子端木傾比試。”


    眾人嘩然。


    萬東淵頓時覺得喜從天降。


    襴衫弟子田子瀾對端木傾嘲笑道:“哈哈,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讓你得意!”


    端木傾木著臉,身心麻木。


    公孫昭目光深深。


    第一輪比試,三十場比試同時開始。


    試煉境內


    四方台之上,印著九星之物,分別置於四方台八方位,中心鎮於潛龍星。


    東方東垂嵎夷星坐鎮,南方丹陸南交星坐鎮,西方金虎昧穀星坐鎮,北方北極朔方星坐鎮。


    四星連線,圍成試煉境。


    其間另有玄武星、朱雀星、青龍星、白虎星,四獸位於四星連線中心處,守護試煉境。


    那四方星晶瑩閃爍,四獸星威風凜凜,令人望而生畏。


    莊重、肅穆且正式。


    眾小弟子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隨著一聲鑼響,公孫輸宣布,比試開始。


    唿延端默默地來到第七境台,此處,便是公孫昭對陣關氏小弟子關非毅的比試境台。


    都說第一輪是考驗運氣的,此時一身嫩黃衣衫,眉目清秀的小弟子關非毅在心中歎氣,好巧不巧,抽到了唿延氏直係弟子,公孫昭。


    不幸得是,以公孫昭的實力,他幾乎沒有還手的機會,幸運得是,自己碰上了一位美人對手,好歹混個賞心悅目。


    關非毅頗有些英勇就義的氣勢,他道:“來吧,你之前欺辱我堂姐,這次,我……還迴去。”這話說得頗沒底氣,但是“放話”這種提提氣勢的形式主義,他不想省略過去。


    公孫昭挑眉,手中已經運起術法,熒熒白光纏繞在她指尖,隻聽她道:“你是想要我用什麽術法呢?化生術?真假難辨,恐怕你吃不消。”


    那關非毅臉色一白,他鏗鏘有力地道:“對付我,大可不必殺雞用牛刀。”


    嘶,台下圍觀的眾人沒臉看。


    公孫昭笑笑:“放心,我會溫柔些待你的。”


    境台之上有一層術法屏障,為了台上比試者能全力以赴地靜心比試,不被台下圍觀的人幹擾,同時也隔絕了台下人與台上比賽之人串通舞弊的可能性,這層屏障隔絕了台下之人的聲容音貌,也就是說,台上比試者是看不見台下周遭情況的,而台下之人卻能看到台上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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