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昭道:“所以,是你在利用張山收集靈獸之息……”她冷笑,“你才是張山所謂的籌碼,隻可惜,張山這樣的人並不可信,你用錯了人。”


    石子李微微歎氣道:“但並不後悔,畢竟我是為了除掉邪祟才這麽做的。”


    公孫昭冷笑:“梅冰也是這般說辭,他是為了玄界的盛世才如此……”


    石子李誠懇地道:“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一起利用紫郡山的秘密挽留現在的局麵。”


    公孫昭一字一句道:“我不屑,與你為伍。”


    “你找靈獸不也是要做這件事麽?”石子李不放棄地道,“既然如此,多個人幫你不好嗎?”


    公孫昭搖搖頭,道:“你我要做的事不同,就因為你我觀念大相徑庭,在我眼中,世間生命皆該尊重,可在你眼裏,不過是換來換去罷了,而你所謂的價值,也隻存在於你的認同。”


    石子李道:“邪祟不除,無人能安穩度日,更何況人心不滅,邪祟永生,邪祟源於八苦人心。隻有讓一人平息事端,站在頂尖,才能壓製人心躁亂,讓邪祟無處蔓延。是夏氏家主的野心害了他,這種事不鮮見,公孫氏也有可能重蹈覆轍!”


    公孫昭頓了頓,才道:“公孫氏會不會走上歧途我值不值,不過你石氏恐怕危險了,一旦我說出去,蕪虛山石氏將是所有人討伐的對象。玄帝恐怕呢不會保你。”


    石子李目光一沉,他道:“你在威脅我?”


    公孫昭正色道:“我是在通知你,準備受死。”


    各個地界家主捧著以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紛紛表態,意要嚴懲關氏這糊塗行為,而關氏姐妹則一個沉默,一個不服,當然不服的那個人自然是關沁湘。


    “這群人,難道都是眼瞎嗎?!看不出公孫昭那小賤人的德行?!”關沁湘邊走邊對關沁薇憤憤所雲。


    關沁薇一臉不耐道:“行了,你明知道公孫昭故意挑釁,你為何還要愚蠢行事?!”


    關沁湘跺腳道:“我怎知道她還將這事情告訴玄界各個弟子!真是不要臉皮!”


    關沁薇道:“你還不明白,石家主想讓這水更渾,但公孫昭反而在順水推舟,你以為她真是過來玩兒的?自從上次她與石家主見麵後,石家主的態度你沒看到嗎?他的那副樣子,我猜,倒像是被公孫昭抓住了把柄,你我都知道這次試煉會有未知的危險,我們麵對的不是試煉,而是……”她打住了話,又繼續說,“總之,這樣一來,關氏反而成了眾矢之的,你我不可能再置身事外,你應該學學公孫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關沁湘看著妹妹的背影,心中煩悶。


    原本這次試煉會,雖說在紫郡山的地界,可主持這試煉的人卻是扶風山公孫氏公孫輸,無形中壓了關氏一頭,這次對各家後起之族的試煉,剛開始的試煉關卡更為簡單,各家家主自然不會出手,甚至不會讓各家核心弟子出手,派出的試煉弟子也僅僅是各家仆弟子,亦或者不入流弟子,但越到了後邊的難關,那些重要弟子便會出來。這次試煉會也是正中石子李的主意,這些弟子,在最後的難關卡麵臨的便是——紫郡山下埋著的東西,可能是邪祟,亦或者是其他,總而言之,作為主持的公孫氏,自然需要派出優秀直係弟子作為榜樣,而滯留在玄界的唿延氏自然也逃不脫,關氏到時派出一個末尾弟子應付了事。試煉過後,這些有極大可能沾染邪祟的弟子,自然是對各個世家一個打擊,而此時,石子李便會順理成章的將關氏抬上位,而紫郡山的秘密也會被石子李充分運用。


    石子李則牢牢控製著被他牽製的萬氏和關氏,杜絕再有人登上仙尊之位以保護玄帝。


    隻可惜,公孫昭的到來,打破了石子李的計劃。


    石子李明白,此時的公孫氏已然成為一個威脅,不能小覷。


    試煉會召開在即,各路人馬紛至遝來。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從不參與玄界大會的宗族,這次竟也破天荒地亮了相。


    對於公孫昭來說,這人算是熟悉,來的人那便是秦氏小弟子——秦斑蕭。


    隻見他一臉笑口常開的模樣,露出兩顆小虎牙,至誠至信地將包在錦盒中的禮物送給其他宗派的每一位小弟子。


    唿延卓不禁腹誹:“諂媚,這兄弟堪稱秦氏下一代的希望了。”


    即使仍有人接過禮物時忍不住地調笑諷刺幾句,那小弟子秦斑蕭也是笑盈盈地吞了那話,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唿延卓再一次感歎:“一忍製百勇,一靜製百動,小小年紀能笑裏藏刀,有趣!”


    公孫昭瞥了他一眼,道:“石子李迴蕪墟山了。”


    唿延卓嘲笑道:“你是沒看見他夾著尾巴張慌失措溜走的樣子!”


    公孫昭奇怪道:“你明知道他的目的,還要參與這次試煉會?”


    唿延卓聳聳肩道:“那有什麽辦法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還不是‘柿子李’那老芋頭逼得麽!”


    公孫昭抬臉,她認真道:“你明明可以離開關內的,石子李他會給我這個麵子,放唿延氏離開,畢竟,這次試煉會,他根本沒有把握控製封印起來的邪祟,我……並不想把你牽扯進來,能救幾個算幾個。”


    唿延卓一怔,隨後他扯了扯嘴角,道:“俗話說若同甘共苦,還怕不能有福共享嗎?好日子在後頭,我怎得忍心把你一個人丟下?”


    公孫昭笑了笑,她道:“唿延卓,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想幹什麽。”


    唿延卓眉頭一擰,很快,他便放鬆了神情:“但你依舊選擇相信我,不是嗎?”


    公孫昭別過頭,耳尖泛紅。


    “石子李說封印的邪祟是個什麽東西了嗎?”唿延卓問。


    公孫昭點頭:“未煉成的赤厲邪祟被刺生邪祟沾染,形成的咒氣。”


    “咒氣?”


    “有著符咒之意,邪祟看不見摸不著無聲無息,赤厲邪祟卻有形,加上刺生邪祟,形成的咒氣,像符咒一般,纏在身上,便沾染了刺生,比刺生邪祟容易,畢竟刺生邪祟無形,咒氣卻有形。幸好不是煉成的赤厲邪祟,如此兩方相合,彼此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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