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熏將兩人引至旁邊的一間屋子,那屋子收拾地很幹淨,床鋪也整齊。


    春熏道:“坐。”


    於是公孫昭和唿延卓聽話地端坐在圓桌旁。


    春熏像是木頭人般地為他倆倒水,以及擺上吃食。她幹完這些後,道:“屋裏有耳房,你們自便。”隨後就出了屋子。


    公孫昭和唿延卓:“……”


    而在另一邊,傅丹靈手護著耳朵,一臉委屈:“義父,你幹什麽!”


    傅琢染鬆開揪在他耳朵上的手,他滿臉好奇又帶著點興奮:“臭小子,這次怎麽帶姑娘迴來了。”


    說到這個,傅丹靈來了興致,他湊近傅琢染道:“義父,你可知道她是誰?!”


    傅琢染一臉懵懂,他試探道:“小仙女?”


    傅丹靈:“……”想不到你比我還離譜。


    傅丹靈揭開謎底:“公孫氏三小姐!”


    傅琢染的臉色微變,不過他很快便恢複了正常表情。


    他幹巴巴地道:“哦……是她呀。”


    傅丹靈笑道:“很巧吧,這就是緣分啊。我決定,要與我的未婚妻再續前緣!”


    傅琢染輕哼一聲:“太監生子,癡心妄想!”


    傅丹靈不樂意了:“義父!你這話說得!公孫昭本來就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傅琢染歎氣,徐徐勸之,“你們兩個早已經取消婚約,她跟你沒有關係了,而且,我看剛才那小友,跟那姑娘倒是郎才女貌,你跟人家格格不入,就別想了。”


    傅丹靈甩了甩袖子,梗著脖子道:“他是唿延氏的,我倒是覺得唿延氏跟公孫氏聯姻這件事不會成的,何況公孫昭的身份還是他提醒我的!”


    傅琢染被氣笑,他點了下傅丹靈的腦門:“你對玄界各地的形勢倒是看得清楚!”他繼續道,“可是,公孫昭從小便不喜歡你。”


    傅丹靈不信,他道:“她從未見過我,何來不喜歡一說?”


    “誰說她未見過你?”傅琢染緩緩道:“你之前生了病,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在你生病之前,公孫氏三姑娘可是非常討厭你的,不是沒見過,而是昭姑娘根本就不想見你!公孫氏雖門戶不大,可也算新進的後起之秀,公孫輸身為一方家主,本就不滿意這門親事,當時你生了病,公孫輸便立刻退了這門親事,這還不夠麽?!”


    傅丹靈頹然地坐下,然後他又抬頭道:“說來說去,還是家世不夠門當戶對罷了,可既然嫌棄我是小門戶出身,那麽一開始又為什麽要結這門親事?”


    傅琢染道:“因為,公孫輸以為你是傅家人。”


    傅丹靈猛地抬頭,嘴唇嚅喏,還未開口,房門已被敲響,門外傳來春熏的聲音:“都安頓好了,傅公。”


    傅琢染看了眼傅丹靈不解而欲言又止的模樣,歎了口氣,前去開門。春熏抬眼,她的視線正落在傅丹靈的臉上,她移開目光:“明日送走他們。”


    傅琢染有些意外道:“這麽急?”


    春熏道:“夜長夢多。”


    傅琢染想了想,終是點了頭。


    第二個房間內,公孫昭環視房間,房間整潔,沒有過多裝飾,房間內立著雕花櫃格,木質的鑲掛花紋的隔扇,木幾正放在窗格之下,椅子左右擺放香幾,桌上放有藍紫琺琅香筒。


    公孫昭道:“不常聽起傅氏”


    唿延卓等春熏一走後就塌了原本板直的腰,他弓著背,癱在桌上,懶洋洋地道:“傅氏,祖上斂屍人起家,後邊來了空崖,算是徹底與玄界分了家,傳聞地城界有道生死門,隻有傅氏能夠活著自由進出,其外隻有橫著的死人能進出了。如今看來,這傳言是真的。”


    公孫昭道:“那麽能打開鬼門的人隻有是傅氏的人了?”


    唿延卓點頭:“應該是,其他人都是裏邊的出不去,外邊的進不來。不然這裏這麽多青樓,平日不曾聽說玄界的人來此。”


    公孫昭撇撇嘴嘲諷道:“你們男子整日滿腦子這些亂七八糟,如此溫柔鄉,進不去,可太可惜了……嘖。”


    唿延卓抬起眼皮,他笑:“我可沒去過這種地方。話說,你應該熟悉傅氏的啊。”


    公孫昭有些無聊地擺弄腰間處懸掛的劍穗,問言,她感到奇怪:“為什麽這麽說?”


    唿延卓道:“你曾與他有過婚約,你不記得了?”


    公孫昭莫名,她道:“我何時與人有過婚約?”


    唿延卓直起腰,道:“那兄弟來的路上親口告訴我,他幼年曾與公孫氏三姑娘有過婚約,隻不過後來他生了大病,公孫家主便借此退了這門親事。”


    公孫昭微微蹙眉:“我從不知道這件事。”她喃喃道,“傅丹靈……”她想了想,卻還是沒能想起來有關此人的任何消息。


    傅琢染敲了敲房門:“兩位小友?”


    公孫昭起身開了房門。


    隻見傅琢染滿麵笑容道:“這裏住得還可以吧?”


    公孫昭也笑道:“挺好的。”


    公孫昭將他請進了屋中。


    唿延卓正了正身子,算是打招唿了。


    傅琢染坐到木椅上,開口道:“我那兒子,平日不太講究,若是他答應了什麽事,二位可別放在心上,他呀,都是胡鬧的。”


    繞了個路,再開門見山。


    公孫昭假裝不懂,道:“在下不明白傅家主的意思,您指的是?”


    傅琢染虛虛一笑,道:“明日,還請兩位小友迴到玄界,這裏,並不安全。”


    唿延卓反客為主地插嘴道:“你這麽急著趕我們走,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你幹兒子的未婚妻還在這裏呢!”


    傅琢染看向公孫昭,表情帶了點窘迫。


    公孫昭開口:“傅家主可以詳細說說麽,我之前從未聽說過這件事。”


    傅琢染有些慚愧道:“家主稱不得,就叫我傅公罷。我師傅本是空崖看守人,他不修仙,但是卻有打開地城界和境結界屏障的本事,我師傅沒有後人,恰巧當年玄界出了一場大饑荒,我父母逃難至此,後麵因無力將我帶迴玄界,便將我留在了這裏,師傅他老人家宅心仁厚,收留了我和師兄,再後來,秦氏一族逃到這裏,丹靈是秦氏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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