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止越瞥了一眼這個氣到發狂的男人,不欲和他多說,轉身離去。


    宋逸陽從來都是天之驕子,何至於這樣被忽視?


    “申喜樂,你真是好樣的。”


    宋逸陽轉身想走,不再管她的事,可是他的腳卻不聽使喚。


    腦海裏有個小人在說,就跟過去看一眼,好歹是前妻,萬一出什麽事了,不好交代。


    對,就是這樣。


    他必須得去看著她,省得她腦子不靈光三言兩語就被別人騙了,這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申喜樂並沒有被宋逸陽這個小插曲影響到。


    她像女神一樣坐在眾人中間,談笑風生。


    “喜樂姐,你剛才跳的真是太好了,我的鼻血都快流出來了。”許茵茵激動地摟住申喜樂的手臂。


    申喜樂噗嗤笑了,“哪有你說的這麽誇張?”


    “真的,真的,你看,你看。”


    許茵茵生怕她不信,誇張的抬起臉,讓申喜樂看。


    申喜樂被她逗得開心不已,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


    豐止越走到小隔間的時候,申喜樂和許茵茵正在打鬧。


    柔和的燈光打在申喜樂臉上,她的臉上帶著笑,仿佛她的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


    燈下看人,又給人平添了三分風采。


    不可否認,申喜樂是美的。


    她的美明豔張揚,笑起來的時候似乎包攬了周邊所有的芳華,耀眼不可方物。


    一頭蓬鬆的棕栗色卷發搭在胸前,雪白的肌膚毫無瑕疵,她似喝了一點酒,本就紅潤的唇更具光澤,她身著紅色綢緞吊帶,一雙美腿又白又直,令人無限遐想。


    豐止越承認,他這一刻顏控了。


    饒是見過各種各樣的美女,似乎都不及申喜樂半點風華。


    跟在豐止越身後的宋逸陽看到笑得那麽開心得申喜樂,心裏微顫。


    她多久沒有這麽開心得笑過了?


    似乎,自從他們結婚,她的笑容就不達眼底,離開了他,她竟然活得這麽恣意。


    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笑容明媚的申喜樂讓他不可遏製的想起離婚前一晚,兩人的瘋狂。


    柔軟的身軀,滾燙的體溫,一聲聲地呢喃,無一不讓宋逸陽血氣上湧。


    她是個勾人的尤物。


    眼前的這個男人,讓他感到危險。


    以後她是不是也會和他在一起?


    一想到這個,宋逸陽的心揪成一團,手不自覺捏緊。


    她是不是也會在別人身下婉轉承歡,言語撩撥,嬌吟低喘,一聲一聲地叫著別人老公。


    他難受地要窒息了。


    豐止越看申喜樂的眼神,身為男人的他,再清楚不過,那是對捕捉獵物的興奮和誌在必得。


    宋逸陽覺得自己快瘋了,被申喜樂給折磨的。


    他無法忍受,申喜樂和別的男人有一點肢體接觸,也無法忍受,她不再愛他。


    但他似乎忘了,要離婚的是他,當初肆無忌憚傷害她的也是他。


    豐止越看申喜樂的眼神,灼傷了他的心,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雙眸噴火,快步走向前,大力抓起申喜樂,拿起她的大衣和包包,大步離去。


    申喜樂被宋逸陽突如其來的舉動整懵了。


    宋逸陽這是抽了哪門子瘋?


    惱怒地手腳並用,往宋逸陽身上招唿。


    “宋逸陽,你發什麽瘋,快點放開我。”


    宋逸陽不理,自顧自得把她往前拉。


    女人的力道打在他身上就像撓癢癢,不值一提。


    出了酒吧大門,大風還在唿唿地刮,空中飄散著被吹起的樹葉。


    申喜樂冷得一激靈,她還穿著剛剛的吊帶。


    “宋逸陽,把衣服給我,好冷。”申喜樂抱緊雙臂,瑟瑟發抖。


    宋逸陽立即停下來,給她穿上外套。


    穿上外套後,她才覺得自己活過來,差點凍得她享年二十五。


    宋逸陽到底怎麽了?今晚他在發什麽瘋!


    “宋逸陽,你到底在發什麽瘋?”


    無故被拉出來吹冷風,申喜樂氣極。對宋逸陽的態度可以用惡劣來形容。


    看著小豹子一樣的申喜樂,宋逸陽的心止不住下沉,這是她第幾次和他發脾氣了?


    以前她總是溫柔小意,滿心滿眼隻有他,這才剛離婚,她的眼裏就已經沒有他了,一次次地衝他發脾氣。


    她究竟為什麽生氣,是因為他打斷了她和野男人的私會麽?


    “你就那麽缺男人?剛一離婚就和別的男人打的火熱,還穿得那麽少,想勾引誰?”


    冰冷譏誚的嗓音,從她頭頂上方響起。


    申喜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宋逸陽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以前的他雖冷漠,毒舌,但從來不會出言不遜。


    還是在他的心中,她一直就是這麽不堪。


    冷笑道,“我想勾引誰,和你有關係麽?”


    “申喜樂,你就這麽缺男人?”


    宋逸陽的眼中有火在燎原。


    “我缺不缺男人和你有什麽關係?嗚…”


    話還沒說完,唇上就附上一片柔軟。


    終於清淨了。


    看到她喋喋不休,宋逸陽很是惱火,隻能想辦法去堵住她的嘴。


    她的唇,有毒,沾染上便舍不得放開。


    靈活的撬開她的貝齒,與她唇齒糾纏。


    申喜樂忘了反抗。


    良久,宋逸陽才鬆開她。


    “申喜樂,不要自甘墮落。”


    申喜樂的心被刺痛了。


    宋逸陽這是什麽意思?


    她是玩物嗎?


    高興的時候就逗一逗,不高興的時候就侮辱?


    方才,她就應該一巴掌扇過去。


    她對自己薄弱的自製力深感厭惡。


    宋逸陽的臉色好一點,她就找不到北。


    自甘墮落,什麽叫自甘墮落?在他身後做全職太太才是自甘墮落。


    “宋逸陽,有病,得治。”


    申喜樂的態度讓宋逸陽唿吸都不順暢了。


    這才剛離婚,就這麽張牙舞爪!


    “申喜樂,你別不知好歹,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前妻的份上,誰管你?”


    “我可真是謝謝你,誰稀罕你管我。”


    “你…!”


    “我還真要謝謝你,讓我成為前妻,你這個樣子,真讓人倒胃口,怎麽,離婚了,舊情難忘,發現最愛的是我?”


    申喜樂抓住他的領帶,往跟前一帶,小手勾著領帶打著圈圈兒。


    宋逸陽的心被撓得發癢,眼神閃躲。


    “你別自作多情了,我永遠都不會愛你。”


    我永遠不會愛你!


    這一句話就像一瓢冷水,澆在申喜樂的心上,透心涼。


    她一把推開他,宋逸陽險些沒站穩。


    “宋逸陽,你最好記住這句話,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麻煩你看到我也繞著走,我也根本不想看到你。”


    “申喜樂,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麽,我說,我以後再也不想看見你!”


    “申喜樂,你最好記住你今晚說的話。”


    宋逸陽麵色發青,已經可以用冷冽來形容。


    “我又不是老年癡呆,自然記得,用不著你提醒。”


    “申喜樂,你大晚上的跑到酒吧,和陌生男人跳這些亂七八糟的舞,你還有理了?”


    宋逸陽恨不得把她壓到床上,狠狠地懲罰,讓她哭著求饒。


    伶牙俐齒,張牙舞爪的,一點都不可愛!


    “我跳什麽,和你有什麽關係嗎,你有什麽資格管我?”


    “你!”


    宋逸陽再次被懟的詞窮。


    他以什麽身份來管她呢?他們已經離婚了。


    “你爸你媽都還不知道我們離婚的事吧,你萬一在外麵出個啥事,我和你爸媽沒法交待。”


    這個理由,十分蹩腳。


    但他想不到其他的借口。


    他解釋不了為什麽如此憤怒,也解釋不了為什麽要管她。


    \"我謝謝你,我爸媽那裏不用你交待,我迴頭就會告訴他們我們離婚的事情,多大點事,宋逸陽,我們離婚了,也該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見,你不打擾我,我也不打擾你,明白?\"


    “申喜樂,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咄咄逼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申喜樂竟然從他眼神中看到了一絲受傷。


    \"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隻是你從未了解過我而已,你的白妍清迴來了不管你嗎?現在還在這和你的前妻糾纏不清?\"


    宋逸陽正欲再說點什麽,手機就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白妍清。


    申喜樂也眼尖的瞟到,還備注的親親妍妍,真特麽悶騷,惡心。


    申喜樂斂了斂眸,一絲落寞一閃而過。


    宋逸陽轉過身,離申喜樂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接起電話,自然的放緩語調。


    “喂,妍妍。”


    電話那頭,是獨屬白妍清溫柔清冽的嗓音


    “逸陽,我剛到機場,你來接我嗎?”


    宋逸陽不自覺地看了申喜樂一眼。


    得知白妍清以迴國,他沒有欣喜若狂,反而有點擔心申喜樂會不開心。


    心裏五味雜陳。


    \"好,你站在那裏,不要亂跑,我馬上就來。\"


    宋逸陽掛斷電話後,再轉過身,申喜樂已經不見了蹤影。


    宋逸陽站在冷風中,腦子一片混亂。


    白妍清迴來,他不應該歡天喜地嗎?


    為什麽此刻,他會有點不想麵對?


    有點擔心申喜樂。


    打了幾通電話,都被掛斷。


    宋逸陽恨不得摔了手裏的電話,申喜樂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算了,不管她了,愛怎麽怎麽的。


    宋逸陽帶著一肚子火,驅車前往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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