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真是膽大包了天,他給的藥也敢吃?”沈多芙大驚失色,一瘸一拐的快步走。


    直到孟氏的臥房,青尋拿出一個錦盒,一打開,裏麵裝滿了烏黑的藥丸,奇異的藥香撲鼻。


    沈多芙愣住,她捏了一顆藥丸在手中反複查看。


    這是......九裏香?


    此藥對活血化瘀有奇效,長期服用可以讓人延年益壽,乃是宮中禦醫特製,藥材稀有珍貴,據說是蕭太後獨享,拿來當飯吃。


    話雖如此,但若尋得到門路,又肯一擲千金,九裏香也並非買不到。


    她曾為了討孟母的歡心,砸重金千方百計購得此藥三粒。


    因此認得。


    許羨哪來的這藥?還整整一盒,足足有三月的量。


    難不成是蕭太後的賞賜?


    “姑娘,姑爺送的藥,能吃嗎?”青尋問。


    “能吃!務必讓我娘按時按量服用!”沈多芙珍而重之的將錦盒蓋上,交迴到青尋的手中。


    夜很深,冷月如鉤,襯得大喜的院落清冷至極。


    新房的燈火未熄,房門打開,許羨走出來,看了一眼周遭,輕喚一聲:“無憂無慮。”


    暗處走出兩名身著沈家家丁服飾的護衛,生得一黑一白。


    黑的叫無憂,白的叫無慮。


    “找到了嗎?”


    兩人齊齊搖頭,無慮迴道:“沈府被我們翻了個底朝天,家主印信是找到了,可是關鍵的東西沒找到,老沈藏得夠深的。”


    “沈府確定沒有。”無憂簡短的下了結論。


    “這種東西,一旦被人發現就是殺身之禍,以他愛護女兒的樣子,想也知道不會放在家裏,隻能去肅州找找線索。”


    “都想到了,還以身入局,不虧得慌?”


    許羨轉身迴房時,聽見無慮嘟囔一句,他皺眉迴眸問:“你再說一遍!”


    無慮立刻改口:“大人,新娘子沒迴來?洞房花燭夜,讓您獨守空房?太過分!”


    許羨咄咄逼人的問無慮:“不迴來不正好嗎?兩個人又不熟,待在一起不尷尬嗎?”


    “我覺得沈姑娘好像有些怕大人。”無憂說。


    “什麽怕啊,就是不喜歡!我親耳聽見她跟她的丫鬟說,因為孟景程這個偽君子,她再也不喜歡薄情寡義的讀書人。你看,大人全中!”


    “......”許羨沉眸不語。


    “啪!”無憂賞了無慮一嘴巴,“閉上你的狗嘴!我們大人是有要事在身,是幹大事的人,幹嘛賤嗖嗖的討姑娘的喜歡?成親隻是權宜之計,掩人耳目懂不懂?”


    “......”


    “我是怕大人為了大事委曲求全,待她太好,萬一身份暴露後,沈姑娘動心,會纏上大人!”


    無慮的擔心不無道理,無憂點頭附和。


    許羨認真思索半晌,才道:“待此間事了,若她安分守己,亦可帶她迴京,不過名分而已,給得起!也算對得起老沈的囑托。”


    “……”無憂無慮驚得下巴掉下來。


    次日。


    沈多芙在孟氏榻前醒來,她身上披著外衫,床上已無母親的身影。


    外頭傳來孟父的低語。


    “堂姐,事情變成這樣,也是我始料未及!做不成親家,好歹也是親戚,不能成仇人啊!說句不好聽的,若我們真的忘恩負義,那沈老爺的事,我們早就宣揚出去了!鬧得這麽難堪,我們還替你們瞞著呢!”


    “景程馬上要進京科考,到時候若是真中了狀元,您臉上也有光不是?那宅子破舊不堪,您收迴去每月租給人,也租不了幾個錢,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給我吧!景程日後做了朝廷命官,我一定叫他多看護多芙一些!”


    “鬧成現在這樣,全讓外人看了笑話!您看沈家的叔侄們,昨夜可都在旁邊看著呢,誰顧你們娘倆的死活?都等著你們大房出事,想吃絕戶!”


    “夠了!”沈多芙走出去,厲聲嗬斥。


    孟氏迴頭看她一眼,對孟父說:“你先迴去,地契和景程上京的盤纏,我一會讓人送去!”


    “娘!”沈多芙生氣的跺腳,卻又無可奈何。


    孟父喜上眉梢:“好好好,我就知道堂姐最是心善,必會長命百歲!”


    等人走了之後,孟氏歎息一聲:“你爹平日怎麽教你的?為人處事留一線,別把人逼上絕路!你父親走南闖北這麽多年,自有他的道理!孟家如今拿著我們的死穴,你將人逼急了,趁你去肅州期間,反咬你一口,可就真是腹背受敵了!”


    “那孟家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您心善,十幾年了,他們可曾感恩過?”沈多芙怎會不記得父親的教誨,前世她就是太依著父親的話,任人欺淩多年。


    “銀子嘛,又不是給了什麽緊要的東西,我們家有的是!就算是路遇乞兒,一直討要,也會給幾個子,別那麽小氣!日後不與他們來往就是了!”孟氏起身,慈愛的看著沈多芙,輕撫她垂下來的一綹亂發,“好了,收拾一下,出來吃早飯。”


    “知道了。”


    沈多芙脫下大紅嫁衣,換了一身幹淨清爽的衣裙,熟練的將長發盤起婦人發髻,走到院門口,便見孟父和孟景程站在廊下,管家將手中的地契和銀兩交給孟父。


    沈多芙瞥了一眼,心裏生著悶氣,隻當沒看見,擦身而過時,被孟景程抓住手臂。


    “他不叫張生,你應該聽過他。都察院左都禦使,許羨許大人!”


    聽到孟景程多此一舉的提醒,沈多芙猛地一閉眼,用力甩開他的鉗製,瞪他:“那又怎麽樣呢?”


    “你知道?你隻知道他名揚天下,他這個人有多陰險狡詐,你又知道嗎?不過是沽名釣譽之徒!你招他入贅?他那樣的家世權勢,怎麽可能願意入贅?他必是別有居心!他入你沈府,沒兩日,你家裏耗子生了幾窩崽,估計都能被他摸得一清二楚!”孟景程發怒了,沈多芙一向對他言聽計從,怎麽突然就變了?


    “那也比你強!”沈多芙卻眉眼淡然的笑了。


    孟景程瞠目:“原來如此!我怎麽忘了,你向來就是一個見利忘義的女子!你知道他是正三品的京官,這才上趕著投入他的懷抱!”


    “真可笑,我投入誰的懷抱,與你有什麽關係?”沈多芙嗤笑一聲,抬腳出門。


    “我一定會讓你後悔,我不會輸給他!”


    聽到孟景程這麽說,沈多芙腳下生風,走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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