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瑾瑜看著宛竹穿戴整齊,一頭青絲盤了一個百合髻,一身月白色襖裙,一件淡藍色褂子。


    邵瑾瑜看她把自己打扮的這般年輕,在看看自己一身黑色衣袍,瞬間感覺自己好像太老了。


    他起身準備出去又轉頭看了看宛竹:


    “你這段日子不是跟著十四幾個學了些花拳繡腿的嘛!遇到危險你那沒什麽作用,千萬別暴露。”


    宛竹聽到他這莫名其妙的話,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有些不明白:


    “爺不陪著我們嗎?怎麽還感覺我會遇到危險似的。”


    邵瑾瑜不自然的說道:


    “這不是聽說這幾日有采花賊嗎?”


    宛竹聽了點了點頭,繼續轉向銅鏡戴起了耳墜。


    邵瑾瑜大步離開了雅安院,等宛竹一行人到了大門口時。


    邵瑾瑜已經一身月白色衣袍等在門口。


    宛竹看他一身白衣勝雪,俊俏的臉龐竟是清冷,整個人如同高高在上的皎月。


    收迴了目光,宛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裙,她走到邵瑾瑜身旁挑了挑眉笑著說道:


    “爺還真被這衣袍襯年輕了好幾歲。”


    邵瑾瑜手快的拉住打算上車的宛竹,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難道爺我平時很老嗎?”


    宛竹露出了個迷人的笑說道:


    “和宇哥兒站一起確實挺年輕的………”


    邵瑾瑜一聽這話臉上嘴角微微上揚。


    “不過和姨母站一起就特顯老了。”


    邵陽宇站在不遠處冷冷補刀,說完他還伸手摸了摸鼻子。


    他裝做沒看到父親那想動粗的眼神,嘿嘿笑了兩聲繼續說:


    “你們繼續聊!兒子和十四一夥,我們在後麵保護你們。”


    邵瑾瑜一臉嫌棄的看著不遠處的便宜兒子,冷冷說道:


    “那還不快走,等下沒位置了。”


    趙婉已經和宛茹在百味樓廂房裏等著宛竹一行人。


    現在天色尚早,花燈還沒有點亮。


    幾人就在廂房裏喝起了茶水。


    趙婉靠近宛竹一些,輕聲說道:


    “竹姐兒,你知道嗎?今日那翰林院侍讀陳府陳伶雪聽說流產了。”


    宛竹聽了這話,驚訝的看著趙婉,她不敢相信的問道:


    “你怎麽知道的。”


    趙婉看了看門口,貼近兩人說道:


    “都傳遍了的,隻是大家都在偷偷的在議論。”


    宛茹伸手推了推趙婉,眨巴著大眼睛輕聲問她:


    “你怎麽消息這麽靈通啊!”


    “這不是離陳府住的近嗎?”


    趙婉說完還喝了口茶潤了潤喉。


    宛茹著急的問道:


    “快說來聽聽嘛!”


    趙婉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喉嚨,她又看了看門口位置才說道;


    “話還要從初八那日說起,那日是陳小姐的生辰。


    她夫君嚴探花為了給她祝賀生辰快樂,就點了百味樓的菜肴給她。


    可是住在後院的嚴家人不知怎麽聽說這事,她們全家人齊齊到陳伶雪院裏給她慶祝起來。


    陳伶雪本來是臥床休息的,因為嚴家人過來,就想著陪陪她們,她也起床和她們一起用膳。


    嚴家人雖然來京裏差不多了一個多月了,可是她們最多就到街上走走,哪有什麽見識。


    他們吃飯咂巴著嘴,老太太邊吃飯還邊摳腳。


    小孩在那裏拚命搶菜肴,也沒有人出來製止。


    更可氣的是陳伶雪才剛剛入座,眼前的盤子已經空了。


    她看了看眾人,人人都忙著大口扒飯,根本沒有人考慮陳伶雪會不會餓肚子。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碗,發現裏麵有幾筷子的菜:


    “抬頭看向嚴文忠,嚴文忠麵帶抱歉的衝她笑了笑。”


    陳伶雪看在嚴文忠的麵上隨便吃了幾口菜就放下了碗筷。


    “三嬸你不吃了嗎?”


    這時有個孩子還看著陳伶雪問道。


    滿嘴油汙的孩子,眼睛直直的看著她碗裏沒吃完的菜,陳伶雪皺眉搖了搖頭。


    那孩子馬上一把端過去兩口扒拉完了。


    宛茹聽到這裏,呆呆的看著兩人輕輕說道:


    “原來門不當戶不對真的不行啊!”


    宛竹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笑著打趣:


    “所以伯娘定得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才是。”


    她伸手摸了摸被宛竹戳過的額頭,臉紅紅的笑了起來。


    “還有呢婉兒姐繼續說。”


    宛茹露出一對虎牙笑嘻嘻的看著趙婉,她最喜歡聽這些別人家的事。


    趙婉喝了口茶繼續把打聽來的又一字不落的說了起來:


    “等她們吃完飯,所有人就在花廳休息。


    那老太太眼尖的看到了陳伶雪手上戴著的一隻新金手鐲,她摸了摸自己手腕上那細了好多的鐲子。


    她吊梢眼一轉,就一骨碌起身朝著陳伶雪的屋子走去,在丫鬟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在梳妝盒裏抓了兩隻手鐲跑了出來,頭也不迴的跑迴院子去了。


    眾人怎麽喊她都沒理會。


    陳伶雪氣的牙根疼,後來還是嚴文忠哄了半天才哄好了。


    然後那邊倒是安生了好幾日了。


    就在今日,嚴家人又風風火火的來到了陳伶雪屋子裏。


    陳伶雪坐到屋子裏正拿著一本書看的認真。


    她們過來就說她們要新襖裙晚上出門看花燈:


    “第妹你看我們穿成這樣出府不是給你丟臉不是。


    現在你有身孕了,你那麽多襖裙那些你也也穿不了,要不你給嫂子我們幾身,我們出門穿的好你臉上也有麵不是。”


    陳伶雪看著她們這樣厚顏無恥的要衣裙,她張了張嘴不知怎麽說了。


    這時身旁的丫鬟氣唿唿站出來說;


    “你們怎麽可以這樣,你們進府不是剛給你們做了幾身了嗎?小姐這些都是大婚時夫人給做的,這可都是嫁妝呢!”


    那大嫂齊氏馬上嗆聲道:


    “哪有這麽說話的,那嫁妝不嫁妝的有區別嗎?不就幾套衣裙。”


    陳伶雪伸手製止了還想說話的丫鬟,輕聲說道:


    “去把那幾箱子搬出來讓嫂子們挑。”


    丫鬟氣唿唿的去搬了兩箱子衣裙出來給放地上,兩個嫂子加幾個孩子,嘰嘰喳喳的翻了起來,不一會兒已經每人翻了一大包。


    幾個一人提上一包,打算迴去了,這時齊氏的大兒子看到桌上擺了一盤精致的糕點,他急急跑過去端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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