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邵佳怡來說,她自己怎麽都可以怨恨母親,別人卻不行。


    她看著眼前自己臉色慘白的母親,在想著這幾日在老夫人院裏見到宛竹越發紅潤的臉色,她隻感覺一肚子的火氣。


    她看著平陽郡主放緩心情輕柔的說道;


    “母親,你在堅持堅持,我去找那小賤人拿對牌,馬上去請禦醫。”


    平陽郡主又急急咳了幾聲,她才慢慢平穩了些,她喉嚨難受的開口說:


    “禦醫對牌在老虔婆手裏,那小賤人怕老虔婆發疾病,還要找她拿禦醫對牌擔心會耽誤病情,特意給了那老虔婆保管。”


    平陽郡主說完這話又費力的咳了起來。


    邵佳怡看到母親病的這樣嚴重,她疾步出了屋子,就連披風都來不及披她就急急去了老夫人院中。


    到了老夫人院中,守門的婆子給她行了一禮就進屋子通傳去了。


    婆子出來的很快,不過卻沒有立即請邵佳怡進去,而是讓邵佳怡先迴去,說是老夫人剛剛睡下不便打擾。


    邵佳怡聽了這話,心裏很是氣惱,她一甩袖子,轉身出了院子,走到迴平馨院的小道上,她越想越氣。


    她折身就朝著宛竹的雅安院方向走去。


    白雲如何勸解她都不聽,她就是認為一切都是那小賤人搞的鬼。


    明明前幾日母親還好好的,現在才幾日就病成了這樣。


    白雲勸不住她,她隻能疾步跟上邵佳怡的腳步。


    雅安院內,宛竹昨日讓青瓷問了胡老,可以把邵陽北接迴府邸了嗎?


    胡老迴話說在等幾日,孩子太弱,盡量避免到處走動。


    宛竹隻能把想接迴邵陽北的計劃做擺,沒有孩子逗弄的她隻能折磨起了邵陽宇。


    現在邵陽宇就在她身旁給她念著他自己做的文章。


    宛竹聽了好久,她一個讀女戒的,聽這些文章更是心累,這不聽著聽著都快睡著了,她隻感覺眼皮不聽使喚的垂了下來。


    邵陽宇看了看姨母那瞌睡的樣子,他輕輕收起手中的文章,打算迴外院去看書。


    邵陽宇剛剛起身,準備輕聲出屋子,門口就傳來了邵佳怡那霸道的聲音:


    “郭宛竹呢!叫她出來,你這賤婢竟然敢攔本姑娘,你是不想活了嗎?”。


    宛竹本來就是手肘抵在桌上,頭靠在手背上穩穩的坐著假寐,現在她隱約聽到嘈雜聲,一個點頭就把自己嚇醒了。


    她坐直咽了咽口水,看到邵陽宇站在邊上,迷糊的說道:


    “宇哥兒,剛剛什麽聲音。”


    邵陽宇看到迷糊的姨母,他盡量嚴肅的說道:


    “是小姑的聲音。”


    “她來幹嘛。”


    宛竹說著打算起身出屋子去看,青翠馬上取下披風給她披上去。


    邵陽宇也忙跟上宛竹的腳步出了屋子。


    此時邵佳怡麵前,秋喜像是一根會移動的樹樁攔著她不讓她前行。


    邵佳怡恨恨的看著秋喜,可惜秋喜不懼她,還是不讓她往前半步。


    邵佳怡這時也從秋喜身後看到了出屋子的宛竹,她不顧身份就喊了起來:


    “郭宛竹你這小賤人蛇蠍心腸,快命你的狗奴才讓開。


    還有你一個掌家之人難道不知我母親身子不舒服嗎?


    你做為晚輩從來不過去請安就算了,現在我母親不舒服你也不打算去瞧瞧,還有你為何不給我母親請禦醫來看看診。


    你這黑心腸的小賤人,你不得好死。”


    邵佳怡罵完宛竹,眼神陰毒的站在秋喜身前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宛竹,如果眼神能傷人,宛竹此時可能已經死了。


    宛竹聽到她的話笑了起來,輕輕揉揉的說道:


    “我以為大姑娘經曆了前段日子的那些事,會長點腦子。


    本夫人還覺得前幾日大姑娘那腦子,還有那脾氣都正常了,怎麽原來隻是假象,瞧瞧現在又發病了不是,而且看著像是加重病情了。”


    邵佳怡看著宛竹那嘲笑的神情還有不急不慢的聲音,還有她剛剛竟然敢說自己又發病了,她更是氣急敗壞了。


    她氣得胸口大力起伏,伸手指著宛竹惱怒的說道:


    “你別說那些有的沒的髒水往我身上潑,我就問你,你做為侯府的當家主母,難道會不知我母親生了病。


    我想你就是故意不請禦醫的是吧!你安的什麽心誰人不知。”


    宛竹聽她這麽說也不氣,即便自己真的是故意不請禦醫難道會告訴她,宛竹低頭看了眼腳下的地麵,然後她輕輕朝前走了兩步。


    “侯府這麽大,每日事那麽多,沒人來告知我郡主生病了,本夫人難道天天去問郡主是不是不舒服。


    反之本夫人要是知道的太多,別人還以為我在各院都安插了眼線呢!”


    宛竹說完還是笑看著秋喜身前氣得身子顫抖的邵佳怡,又轉頭朝身旁的晨嬤嬤問了一句:


    “晨嬤嬤平馨院有人過來說過是郡主身子不好嗎?”


    晨嬤嬤規矩的站在宛竹身子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聽到宛竹的問話她朝前半步,稍微彎腰迴道:


    “平馨院這幾日一共沒來拿過幾次對牌,最後一次來也隻是說需要請個大夫,並未說明是誰不舒服,奴婢們謹記少夫人的吩咐絕對不會多加詢問。”


    晨嬤嬤說完輕輕退了半步,又站到了宛竹身後。


    宛竹看著邵佳怡挑了挑眉,又溫柔的笑了起來,看著秋喜很是溫柔的語氣說:


    “秋喜,你起開讓大姑娘進屋裏喝盞茶才是,不然等會出了雅安院迴去了,還覺得我這個掌家主母小氣了不是。”


    秋喜聽了主子的話,她瞪了邵佳怡一眼很是不情願的讓開了路。


    邵佳怡被宛竹和晨嬤嬤刺的臉色發青,現在還被秋喜一個下等丫鬟瞪了一眼,她更是氣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她很想抬手給秋喜一個耳光,可是剛剛秋喜攔著自己那身力氣,她還是忍了下來。


    她隻能氣唿唿說道:“我母親需要禦醫,我命令你馬上去請,要是耽誤了我母親的病你別想摘出去。”


    “請禦醫,行啊!不過是要請女醫方麵的,還是頭疾,再有就是疑難雜症,內裏不舒服,請問大姑娘要請哪方麵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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