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竹進了裏間,她放下手爐,繼續拿起了桌上還沒看完的遊記看了起來。


    這遊記是江南那邊的,寫的有點粗糙,可是她還是喜歡,這樣看著才有種自己也走出去了的感覺。


    她感覺有人進了裏間,以為是青瓶迴來了,就說道:


    “不是說要去打水麽,這麽快的嗎?”說完她也不等青瓶迴話,頭也不抬的又繼續看了起來。


    青瓶跟在邵瑾瑜後麵也聽到宛竹的話,她雙手交疊在腹部,抬頭看看邵瑾瑜,才吞吞吐吐的開口:


    “小,小姐,世,世子爺來了。”


    邵瑾瑜聽到青瓶迴了宛竹,看了一眼身後的青瓶,青瓶接收到邵瑾瑜的眼神,嚇的後退了一步,她伏了伏身,轉身泡茶去了。


    宛竹聽到青瓶的話馬上抬頭看了過來,看到邵瑾瑜站在那裏,她馬上放下書起身迎了過來。


    “爺怎麽來了,不是說了別進院子嗎?外麵的人是怎麽辦事的,怎的把爺給放了進來,看來是需要罰了。”


    宛竹起身過來就開始埋怨。


    邵瑾瑜看著她,也抬步朝著桌子走去:


    “不怪他們,爺翻牆進來的,沒走門。”


    邵瑾坐下順手拿起手爐放手心裏,又感覺別扭,拿起來瞧了瞧遞給了宛竹。


    “好好拿著,等下著涼要喝多多的黃連湯藥。”


    邵瑾瑜微笑看著宛竹說道。


    宛竹聽到邵瑾瑜說多喝黃連水,她臉刷的紅了起來,她接過手爐:


    “爺,爺是什麽時候來的。”


    邵瑾瑜笑笑:“你在院子裏看星星的時候來的,還別說,我們成親這麽久爺還從來沒看到你那麽放鬆過。”


    “是府裏讓你太壓抑了吧!把你一個好好的姑娘得給生生磨成了…吳嬤嬤一樣。”


    邵瑾瑜想了一瞬才說出吳嬤嬤。


    宛竹噗呲笑了出來:


    “吳嬤嬤聽到了該不高興了才是。”


    “今日妾身在門口不是說了嗎?爺不要過來,進了這裏麵也不知會不會把病氣過給爺。”


    宛竹走到邵瑾瑜身旁坐下,低頭看著地麵。


    邵瑾瑜聽到她這麽說,抬手想摸摸宛竹的頭,又發現坐遠了夠不到,他道:


    “這裏麵,一個是我的夫人,一個是我的兒子,我要是不進來看看怎麽放心得下,今日離開不過是不想你的威嚴受損而已。”


    宛竹抬頭看著邵瑾瑜,發現這人越來越會哄人了,把自己賣了都會替他數銀子吧!宛竹感覺這人太危險。


    “爺查了嗎?宇哥生病很是蹊蹺。”宛竹忙岔開了話題。


    邵瑾瑜當沒看她的不自然:


    “查了,有點眉目,確實不一般,他們想毀了宇哥兒,一個滿臉坑坑窪窪的人,將來怎麽立世子呢!”


    邵瑾瑜又習慣性的用手指敲擊著桌麵。


    宛竹也想到了這一點,隻是她不解:“這麽小也下得了手。”


    邵瑾瑜點了點頭:“還有個北哥兒。”


    宛竹聽了也點了點頭:“一個牙都沒長的奶娃娃,有一萬種辦法讓他的牙長不出來。”


    說著宛竹自己都冷下臉來。


    宛竹想到北哥兒那胖唿唿的臉,她簡直是感覺那些人沒有人性了。


    “我的人查到,這病是從洗衣坊傳過來的,不過是北哥兒那幾天穿了你給製的衣袍,所以他逃過了一劫。”


    聽到這裏,宛竹一張臉嚇得煞白。


    她哆嗦了一下嘴唇,才說出口:“如果,如果北哥兒也感染的話,他跟本就。”宛竹不敢往下說。


    邵瑾瑜接口道:


    “就像你說的,他根本來不及長牙,他那麽小根本挺不過去。”


    邵瑾瑜眼神冰冷,他實在是沒法理解那些人的做法。


    邵瑾瑜看了看宛竹呆呆的樣子,他不忍心的起身和她坐近了些,摟過她的肩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


    宛竹很不自然的讓了讓。


    邵瑾瑜發現宛竹的動作繼續說:


    “那個洗衣坊的衛婆子很有嫌疑,我已經派人叮著。”


    他順手拍了拍宛竹的背。


    宛竹輕輕推了推邵瑾瑜坐直了身子,她擦了下眼淚:


    “那人本來是洗衣坊的管事,後來發現她竟然把府裏的姨皂,還有熏香都拿出去轉手賣了,而且是好幾年了,是妾身思慮不周,應該把她調出來去莊子上才行。”


    宛竹心裏很是後悔,沒有把事情處理好。


    邵瑾瑜沒有說話,他看了看宛竹放桌上的遊記。


    宛竹看著邵瑾瑜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隻能繼續說:


    “那人的賣身契在平陽郡主手裏,妾身差人去要,她就給了大廚房那個狗子的,別的一個沒給,就是這幾天妾身還沒騰出手。”


    邵瑾瑜聽到賣身契,他考慮了一下才道:


    “沒事,沒有衛婆子也會有別人,你又才剛進府,根基不穩,府裏的人錯綜複雜。


    有母親留下的人,父親的,祖母的,平陽郡主的還有以前家生子那些老人的,她們各自都是效忠自己的主子,你很難管製。


    ”邵瑾瑜其實知道裏頭的複雜關係。


    宛竹點了點頭她又想到那個白側夫人這段時間簡直安靜的出奇,想著問問邵瑾瑜知道原因不,又感覺這個不好問出口:


    “妾身會小心,妾身盡量把人換出來。”


    “爺要去看看宇哥兒嗎?妾身陪你過去。”宛竹溫柔的說道。


    邵瑾瑜點點頭:“過去看看他,想必經過這次都成長了不少吧!”


    邵瑾瑜起身等著宛竹一起走。


    轉身又看著宛竹披風都不拿,邵瑾瑜自己走過去拿過來給她披上:


    “別著涼了,外麵冷得很。”


    他用那好看的可以做模版的雙手給宛竹係著帶子,宛竹竟然看著那雙手發起了呆。


    宛竹看他這麽溫柔的對自己,仿佛看到了前世。


    那個前世夫君劉誌斌也是這麽的關心自己的。


    可又不同,因為劉誌斌的關心裏好像有種別樣的情愫,宛竹現在才發現,感覺劉誌斌看自己的眼神更像是責任。


    宛竹上一世是不是喜歡過劉誌斌,她也不知道,反正看到他,就是和大哥哥一樣,畢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就是洞房花燭也是彼此平躺著沒有任何的交流,可是現在她看到邵瑾瑜熱切的眼神竟然會心跳加速,臉不自覺的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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