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女人到底是如何對我下手的。”二皇子冷著臉,右腿上的疼痛讓他無法入睡,脾氣越發的陰晴不定。


    正在旁邊為他上藥的小太監,手一抖,已經用重了些,二皇子頓時眉頭一皺,抬起左腳狠狠踹的一腳。


    “會不會做事粗手粗腳的!”


    小太監被踹的狼狽跪在地上,他慌張的跪在地上,磕頭賠罪:“殿下饒命,是奴才粗手粗腳,殿下饒命……”


    二皇子眸子眯了眯:“小齊子,我怎麽感覺你這幾天有些怕我,我不是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他的視線如同一隻冰冷的毒蛇陰惻惻的,讓小太監身子抖得越發厲害,他結結巴巴迴答。


    “二殿下怎麽會如此想,奴才承蒙您大恩才撿迴了這條命,對您更是忠心耿耿天地可見,怎麽會做對不起您的事呢。”


    他仰起頭一臉的絕絕屈辱之色:“若是殿下不信,大哥也一刀殺了奴才。”


    二皇子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許久過後才悠悠開口:“起來吧,我怎麽會懷疑你呢,那我進宮以後都是你在身邊照顧伺候著,有危險也是你擋在前麵。”


    小太監長長鬆口氣,急忙起身拜謝:“奴才多謝殿下。”


    他沒注意到的是,在他轉身時少年那陰冷的視線直直落在他的身上,眼中帶著濃濃的殺意。


    因為皇帝身上的毒也已經解了,又因為蠻族的原因喪失了大皇子,二皇子的腿也廢了,相當於這一次足足損失了兩位皇子。


    皇帝格外的憤怒。


    因此第二日一亮,皇帝便下令趙建安為主帥,全力追擊蠻族大軍,按照人頭論功行賞。


    “娘娘,這是從京城傳來的信。”有將領恭恭敬敬遞過來一封信,每隔一個月,會有專門的信使來往於京城和邊境傳達兩邊的消息。


    步星若接過來打開,竟然有兩個人給她寫了信,一封信來自於長樂宮,是迎春和迎夏所寫,裏麵還帶了一卷畫。


    她一打開裏麵畫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奶娃娃,如今的五皇子已經一歲多了,已經可以由人攙著走幾步了。


    上麵又說了些宮中之事。


    信上說兩個月前皇後替皇上進行了大選,新入宮了五名女子,位份等著皇上自行定奪。


    又說了皇後似乎在打三皇子的主意,這半年多來一直和三皇子走得很近。


    步星若看完之後,確認沒有什麽重要的事,便打開了第二封信,這封信是淑妃寫給她的。


    再看到上麵的詢問她二皇子如何時,她神色有些古怪,輕笑一聲,也放到了一邊去。


    “看來這次要辜負淑妃姐姐的心意了,想來這最近發生的事情,本宮不說也會有人傳到宮裏去的。”


    若非有什麽重要之事,步星若並不會迴信,邊境條件苦寒,墨水拿出來一會兒就會結成冰,很不方便。


    “哦,對了,那個柳如雪怎麽樣了?”想到那個被個細作耍的團團轉的女子,步星若有些好奇在她知道自己被欺騙了後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小喜子嘲弄的笑笑:“今早聽說那位柳姑娘在知道了纖塵是戲作,一直大喊著不可能,鬧了許久說要見纖塵,甚至還要闖皇帳去見皇上。”


    “皇上如今正因失了大皇子心情不好,她這麽一鬧可是直接撞到了槍口上,聽說皇帝當場讓人將她拖出去,打了五十大板,人直接暈了過去,如今奄奄一息躺著呢。”


    這一場戰爭足足持續到第二年九月份,此時距離離開京城已經過去了足足兩年。


    而這場戰爭也終於再一次迎來了勝利,


    這一日大軍直接攻破了蠻族的駐紮地時,趙建安一刀砍下了蠻族王的頭顱,滿族的軍旗直接被攔腰砍斷。


    “殺!”


    趙建安怒吼一聲,高舉染著熱血的常劍,眼神如同野獸般兇狠,然後整個人衝到了敵軍陣營中,身後大軍跟著大喊一聲,聲音響震雲霄。


    “誓滅敵蠻,殺——”


    戰場上被廝殺血腥充斥著,倒著滿地的屍體和刀戟的殘骸,天空硝煙四起,黃沙又將其掩埋。


    在離京的第三年時。


    大軍終於徹底終於將蠻族趕到了邊境開外,原本的荒蕪之地。


    雖不能將滿族這一種族全都趕盡殺絕,但起碼百年之內他們一族別想再有反抗餘地。


    而後蠻族大皇子叱羅子耀率兵投降,二皇子叱羅子慧早已死在戰場。


    但皇帝不想再留給蠻族有重來的機會,給自己的後代留下隱患,於是直接下令將蠻族世代作為中原的奴仆。


    “將蠻族男子自五歲便全都處以宮刑,挑其經脈讓其成為廢人,女子世代為娼妓。”


    頓了下,“還有迴去便下令,我族之人斷不許與此族通婚,產下子嗣,一經發現,直接處死!”


    軍營中皇帝冷冷下令,眼底滿是對蠻族的厭惡,隻恨不得這一族能徹底滅亡。


    這一命令得到了許多人的附和紛紛叫好,但是旁邊的趙建安卻是皺了下眉,還是沉著聲音說道。


    “皇上,這西蠻族雖是可惡,但若是將這種族趕盡殺絕,是否有違天和殺戮太重了。”


    “如何過分了,趙將軍此言差矣。”有人不滿地反駁。


    “這一族就是一群未經馴化的野獸,就不該存在,皇上的命令又沒有直接要他們的命,隻是讓他們漸漸斷了傳承而已。”


    “就是啊,這上百年間就因為要和這一種族開戰,我朝死了多少萬將士,被他們禍害的無辜百姓又有多少,哪怕去問周邊各部落,怕是也都會同意陛下這一決策。”


    幾乎軍營中的大半多人都同意皇帝這一決策,皇帝也沉著臉,眼神不悅的盯著趙建安。


    意味深長的說著:“小趙將軍還是差其父甚遠,太容易心軟了,隻是這心軟的對象是否欠妥當,竟然還對自己的敵人心軟,你為他們求情時對得起那些已經戰死殺場的將士嗎?”


    這一聲聲質問直戳趙建安的心扉,讓他心頭一震,但他還是沉著聲音,說著自己的意見。


    “臣自然不敢忘戰士的弟兄們,心底自然也是對蠻族深惡痛絕,但臣所厭惡的是那些隻想著侵略他國領土的蠻族之人,而不是那些安居一隅隻想過和平日子的蠻族之人。”


    他掃視在場所有人:“哪個族裏不都有好人和壞人,總不能一棍子都打死,如此行徑,對於無辜人來說我們和那些西蠻族有何區別。”


    皇帝終究也不想真的造下太多殺孽,這對他的名聲有損,也不想落得一個殘暴的名聲。


    “如此,第二條律法依然執行,第一條改成蠻族世代為奴,便改為男女五歲時在臉上打上奴印吧,且一家隻許生一個孩子,多了一經發現直接處死多餘的孩子!”


    這次趙建安沒有在出聲說什麽,他也覺得應該限製西蠻族的人口數量,西蠻族天生比中原人身材魁梧,力量強悍。


    若是在在人數上占上風,那可真的就是留下嚴重隱患了。


    “來人,傳朕口諭,所有人收兵息鼓,明日便啟程迴京,將蠻族大皇子押送入京——”


    ……


    離京足足將近三年,這一日終於重新返迴了京城。


    大軍入城時,京城剛好下了今年的第一場初雪,兩旁百姓們歡唿呐喊,朝著隊伍撒著鮮花。


    “嗚嗚……兒子,那兒是我兒子……”有個老婦人看到其中一個小將士哭的淚流滿麵,直直朝著那個方向大喊。


    若不是兩旁有禦林軍駐守,這些百姓怕已經要衝上去了。


    “皇上威武——天佑大蕭——”不知哪個官員喊了一句,而後滿城百姓跪地高唿。


    皇帝身著明黃色鎧甲,本就英俊的麵容經過三年戰場的血洗更多了冷硬肅殺之意,越發的讓人看不透深淺。


    他身騎黑色馬匹緩緩。走在隊伍最前麵,護在他身側的則是趙建安,身後跟著兩輛馬車。


    最後是數萬大軍。


    隊伍浩浩蕩蕩往皇城方向而去。


    步星若掀開車簾,看著這熟悉的街道之景,眼神有些恍惚之感,竟有些陌生了。


    朱黃色皇城門大開著,兩旁宮鬥前,朱皇後帶著後宮諸位妃嬪早已經等候在側。


    看到那當先馬上的男人,全都一個個神情激動,滿含熱淚的望著他,到了皇城前,皇帝下了馬,站定。


    隊伍自然也跟著停下。


    朱皇後立即帶著眾人快步上前行了一禮:“臣妾不負皇上所托,攜後宮諸位姐妹恭賀皇上大勝歸來。”


    身後的淑妃,良妃等人也全都行禮:“恭賀皇上大勝歸來。”


    皇上親自上前將皇後攙扶起來,溫和的拍了拍他的手背:“這三年辛苦皇後替朕看顧後宮了,皇後辛苦了。”


    哪怕已經對麵前男人不抱什麽幻想了,但是對視上男人這雙深邃幽暗的眸子,看著這英俊的麵容,皇後的心還是不禁漏跳了一拍。


    臉頰微微染上緋紅,微微低下了頭:“這是臣妾應該做的。”


    然後她視線落到了後麵跟過來的步星若和妍妃身上,在落到兩人依舊白皙如玉的麵龐上時,眸色閃了閃。


    微微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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