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將士也跟著跪下,低頭認罪:“是屬下的錯,屬下也有責任,求娘娘恕罪。”


    步星若眸子眯了眯,淡淡的斜視著他們:“本宮為何要罰你們,皇上要去哪裏是皇上的自由,如何能因為本宮的意願而決定。”


    “還是說你們覺得本宮是這樣囂張霸道,還能決定陛下要去哪裏了?恩?”


    最後這一個嗯字帶了濃濃的冰冷之意,讓兩個將士在這冬季的寒夜裏,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屬下不敢……”


    兩人全都齊齊低頭磕在雪地上,也不知道好好的立功的大好事怎麽變成了這樣。


    許久過後,頭頂才傳來女子冰冷的嗓音:“你們平白擾了本宮的清夢,讓本宮在這寒夜中吹風受凍,隻是如今正是戰爭關鍵時機,本宮不好讓你們帶傷休養。”


    “如此,這次班師迴朝,迴京城去領五十軍棍,起來吧。”吩咐完這些,步星若借著火光,又淡淡瞥了那間明黃色帳篷一眼。


    唇角嘲弄的勾了勾,皇上真是葷素不忌啊,是個女人就行。


    而後由小喜子扶著往帳篷內走去。


    等了一會兒後,確認人走了,兩個人才敢小心翼翼站起身,冬夜雪地寒涼,跪了這麽一會腿已經拔的很涼。


    這股寒意從膝蓋處直接繚繞到了全身各處。


    “都說良妃娘娘性子跋扈不好相處,隨意杖殺下人,可今日一見並不是如此,若若是其她娘娘遇到這樣被劫寵的事情,肯定會借機將怒火發泄到咱們身上,又哪裏會在意咱們還要上戰場啊。”一個將士感歎一句。


    另一人也點點頭,最後瞥了眼那帳篷,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咱們迴去守夜。”


    果然還是安安分分當職最好,想要用其他捷徑往上爬都不明智,一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


    ……


    最後一夜平靜過去。


    翌日一早,卻是被一聲尖叫打破了平靜,而後帳篷內傳來女子的怒聲嗬斥。


    “你為什麽在我這裏!”柳如雪裹緊了被子,雙眼噴火的瞪著男人,滿眼的憤惱。


    皇帝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直接被踹到了地上,這麽一動疼的倒吸口涼氣。


    還沒弄清楚什麽情況,就又被耳畔女人這尖聲質問給刺的耳膜疼,他視線在周圍一掃。


    在看到那女子時也是怔了一下,而後緊鎖眉頭:“你為什麽在這裏。”


    此時聽到動靜的將士在外麵唿喚:“柳姑娘,出什麽事了嗎?”


    “柳姑娘,您若是再不迴答屬下們隻能進來了……”外間將士皺著眉頭,眉頭緊鎖,這裏可不安全。


    萬一有什麽歹人闖過來也是可能。


    皇帝站起身冷冷一句:“無事,讓隊伍整頓,今天繼續趕路。”


    聽到皇帝的聲音,外麵的將士們全都齊齊一愣,而後他們對視一眼,都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詫異。


    這裏可是柳姑娘的帳篷,皇上什麽時候過來的……


    ……


    步星若這一覺睡的很沉。


    她再一次起來時是被外麵的喧嘩聲吵醒的。


    “外麵怎麽了。”步星若坐起身來,將被子往身上裹了裹,三千青絲有些淩亂的散在身,眉目如畫。


    小順子遞過來一杯熱水,而後才迴答:“迴娘娘的話,是陛下吩咐要整頓隊伍要出發趕路了。”


    頓了一下,他臉上露出了抹遲疑之色,欲言又止。


    “還有何事?”


    步星若將空的茶盞遞給小喜子,抬眸淡淡睨了他一眼,但話雖是這麽問,但是心底隱隱已經有了猜測是什麽事。


    果然,下一刻就聽小順子道:“昨兒皇上似乎喝醉了酒,走錯了帳篷……”


    說到這裏,他小心翼翼的瞥了女子一眼,見她神色如常才悄悄鬆口氣:“皇上在柳姑娘帳篷過了一夜,今早上聽說柳姑娘起來嚇了一跳……把皇上踹下了塌。”


    他聲音壓的極低,說到這他自己都神情古怪,一個帝王被一個女子踹了下去,這件事傳出去皇帝的顏麵何存。


    這倒是令步星若都有些出乎意料了,她慢條斯理的抿了口茶,突然玩味的勾了勾唇。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位柳姑娘像一個人。”


    小喜子低頭為她梳著頭發,聞言,他眼神動了動,試探性的開口迴答。


    “奴才覺得這位柳姑娘有些膽大妄為,不懂尊卑,倒是和玉瓊宮那位有些像。”


    一聽這話,小順子仔細一對比,眼睛亮了亮:“這麽一比,好像還真是有些像。”


    都是一樣的語出驚人,膽大妄為。


    步星若輕笑:“可不就是一樣嗎?”她語氣中卻沒有絲毫在意,完全沒放眼中。


    “走吧,東西裝好,咱們出去吧。”


    此時不過卯時,外麵光線暗淡,還沒有亮起,周圍將士手中舉著火把照明,都已經準備妥當,神情冷肅。


    步星若攏了攏身上厚厚的狐毛披風,手中捧著溫熱的暖爐,站在馬車邊隨手指了一個將士詢問。


    “怎麽隊伍還不出發,前麵在做什麽。”


    那將士好巧不巧正是今日第一個衝到帳篷前詢問出聲的人,他急急拱手。


    “迴娘娘的話,是……前麵皇上和柳姑娘有話說,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出發。 ”


    “良妃,要不去去前麵帳篷聽聽,裏麵可熱鬧了。”突然一道女聲插入進來,妍妃走了過來。


    相比較步星若裏三層外三層裹起來,她穿的就很輕薄,上身穿了件藍色碎花小襖,下麵穿著襦裙。


    “皇上總說我不懂規矩,瞧瞧如今來了個更不懂規矩的。”妍妃想到剛剛聽到的爭吵,撇撇嘴,同時有些幸災樂禍。


    以後說不定有了柳如雪做對比,就顯得她有規矩了,今後皇帝和皇後也不用總是盯著她了。


    這麽冷的天步星若可沒有興趣去挨凍,搖搖頭:“不了,這天實在是冷的很,本宮先迴馬車上了。”


    “行吧,你們中原女子一個個就是身子嬌弱,怪不得總容易短壽,哪裏像我們部落女子這樣身體健康。”


    身後的小喜子聽到這話,沉默著跟上馬車,心裏也是對這位妍妃娘娘無奈了。


    為什麽好好的話到了她嘴裏就變了味道,變得這麽不好聽,這不是詛咒她們娘娘短壽嗎?


    步星若上了馬車就縮起來繼續睡覺,而另一邊營帳內。


    皇帝沉著臉看著麵前女子,臉色格外難看:“你當真不和朕一起走。”


    柳如雪一臉的倔強不屑:“我救您隻是碰巧,本就是我把那母虎引來給你們惹了麻煩,我替您擋這一下也是應該的,如此我們便是兩清了。”


    “你知道的,朕說的不是這件事,而是昨晚你我共處一堂。”皇帝此時的酒雖然醒了,但是縮醉依然頭疼不已。


    加上一清醒就被一個女子踹下了榻,此時心情極差,神情格外難看。


    提到這件事,柳如雪臉色漲紅,恨恨瞪他一眼:“登徒子!”


    手緊緊攥緊,若不是麵前之人是天子,她此時已經衝上去動手了。


    皇帝臉色是徹底冷了下來:“既然如此,朕會留下人把你送迴去,會派人給你送些銀子做為救命之恩的補償,這銀子你不要隨便你處置。”


    說完這句話,一甩袖子,大步離開。


    反正昨兒晚上的事情吃虧的也不是他,若是這女人脾性好一些,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他也會將其收入後宮。


    合著後宮也不是養不起人。


    可這柳如雪的脾氣實在是令他不喜,好一而再再而三對他不敬,如此不識好歹,他自然也是不會再有給個名分的心思。


    至於她失了名節,今後會如何,又跟他有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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