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屈膝一禮:“請才人小主放心,您的話我一定轉達到。”


    而這時就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高來順帶著人走了進來,在看到孫才人這盛裝打扮的樣子時愣了下。


    “孫才人,陛下宣你去乾清宮,請吧。”


    孫才人屈膝一禮,臉上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不知陛下宣我所為何事,高公公可否告知,我也能準備一下。”


    “哼,才人自己做了什麽自己清楚,還請趕緊跟咱家走吧,陛下還等著呢。”高來順冷哼一聲,看向她的目光猶如一個死人。


    聞言,心中最後抱著的那一絲僥幸徹底破滅了,孫才人臉色一白,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了。


    手死死攥緊,顫抖著聲音道:“我……我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乾清宮內就傳出來人旨意,曉瑜六宮,孫才人買通宮人在禦花園放毒蟲,想因此毀宸貴嬪的容貌,心思惡毒。


    還間接導致慧嬪小產和多位嬪妃被毒蟲咬傷,賜予毒酒一杯。


    因為很多妃嬪都被毒蟲咬傷了,實在是不易見人,朱皇後自己下令這三日都不用來請安,好好養傷。


    挽星閣


    如今入了秋,窗外小雨淅淅瀝瀝下著,打落了一地的桂花


    步星若坐在窗邊,身上隻穿了中衣,披了件香色盤金披風問:“小喜子去外麵打聽消息打聽的如何了。”


    她夾起一個水晶灌湯包輕咬了一口,眉眼怏怏,有些提不起精神,因為不用請安,她一直睡到了現在巳時一刻才醒。


    此時腦袋有些昏沉沉的,渾身酸疼。


    迎春道:“小喜子早上就來過了,隻是那個時候娘娘還未醒,奴婢現在就讓人把他喊過來。”


    說著給旁邊一個小丫鬟使了個眼色:“去把小喜子喊過來。”


    一旁的迎夏看著步星若那紅的有些不正常的唇瓣蹙了下眉:“娘娘,您是不是發熱了。”


    聞言,步星若反應了一會,慢吞吞的放下筷子,伸手自己抹了下額頭,入手滾燙。


    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應該是發熱了,怪不得感覺哪哪都不舒服,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唔……應是昨兒落水還是著了涼,你們去找個太醫過來,開副藥吧。”步星若也實在是沒胃口了,一旁的迎春急忙攙扶著她往床上走去。


    有些自責:“都是奴婢不好,竟然沒有發現娘娘的不對勁。”


    步星若躺到床上搖搖頭,聲音有氣無力:“不怪你們,本宮自己都未發現什麽不妥。”


    很快,陸宴禮就被太監急匆匆的帶了過來,他唿吸有些不穩,明顯是走的很急。


    “微臣參見宸貴嬪娘娘。”


    “陸太醫,娘娘不舒服,你免禮吧,快給娘娘看一看。”迎春焦急道。


    陸宴禮這才抬頭看向床上女子,就見她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那本就漂亮的唇瓣看起來更是紅的嬌豔欲滴。


    整個人卻有了份更加豔麗的美感。


    他急忙斂下思緒,斂眸上前給步星若把脈,半晌後道:“無礙,娘娘隻是感染了風寒,臣開兩副藥,一會熬了喝下去出一出汗便可。”


    “恩,勞煩陸太醫了。”步星若聲音沙啞著開口,尾音柔弱無力,好似在撒嬌。


    外間的小福子跟著陸宴禮去太醫過院抓藥,小喜子也是這個時候進來:“娘娘,奴才讓人查的差不多了,您是現在聽,還是等過些時候您身子好些。”


    小喜子和小福子都是從步星若剛剛進宮時就跟在她身邊的,兩人認高來順為義父都是三年後了。


    是以在皇上和步星若之間兩人一定是選擇在步星若這邊,什麽事要讓高來順這個義父知道,什麽不該都很有分寸。


    步星若睜開眼睛:“現在說。”她撐起精神,全神貫注聽著


    “是,奴才買通了一個錦繡宮的宮女,她說這幾天孫才人去過德妃的廣陽殿一次,而且孫才人宮裏最近新提拔了一個二等宮女,那宮女原本是廣陽殿的。”


    “後不知什麽原因被派到了孫才人身邊。”


    聽完,步星若眼底閃過抹森冷,迎夏道:“這麽說來,很可能是德妃在背後指使孫才人來害主子的,可是她是怎麽說動孫才人為她做事的啊。”


    迎夏也疑惑,“聽說那孫才人去了陛下麵前就認罪了,到死都隻說是她因為嫉妒娘娘的寵愛才這麽做的,都沒有供出德妃來。”


    步星若眼眸深了深:“那位孫才人的父親好歹也是個正五品官員,德妃是不可能拿她的家人來威脅的,那本宮也是好奇,到底是什麽能讓孫才人甘願替德妃赴死呢。”


    但不管如何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和德妃脫不開關係,那她自然要好好迴報德妃一番。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本宮要睡一會。”步星若無力的擺擺手,這種身體發虛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讓她想東西都有些滯澀了。


    頓了頓,突然又想到什麽:“你們注意一下玉瓊宛的動靜,看看陛下有沒有什麽旨意。”


    昨兒她讓迎夏趁亂撞到那楚弦月,從而推倒慧嬪很成功,當時很多人都摔倒了一起,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誰害的楚弦月沒站穩。


    按理來說,皇上隻要一查肯定還是有人看到楚弦月推了慧嬪,他也應該降旨罰楚弦月才對。


    這邊小喜子退出去後,就跑到乾清宮把步星若病了的事情告訴了高來順,恰巧這個時候皇帝剛剛處理完政務。


    此時正在休息用午膳,他就進去把這件事稟報了一下。


    “病了。”皇帝皺眉,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沉吟一會吩咐。


    “擺駕去挽星閣,朕去看看宸貴嬪。”


    見到皇帝來了,挽星若屋內伺候的宮侍急忙跪地行禮,皇上擺擺手,大步入內。


    走進去就見床上女子睡的正熟,臉頰上帶著不正常的嫣紅,唇瓣粉如胭脂,頭發如墨的散在枕上,襯托的她更加嬌小。


    或許是因為不舒服,秀眉緊緊皺起,梳的有些不踏實。


    皇上見到她這副不似以往的乖巧脆弱模樣心下一軟,而這時外間的迎夏端著剛剛熬好的藥進來了。


    “奴婢,見……”她還未行完禮就被皇上一個不悅的眼神製止了,他低聲問。


    “這是給你們娘娘喝的藥。”


    “是。”


    而床上的步星若迷迷糊糊聽到動靜烏羽般的睫毛顫了顫,嘴裏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唔……”


    “若兒,起來把藥喝了。”皇上見此輕輕推了推她,輕聲喚著,一隻手伸過去強勢的把她扶起來靠在自己胸前。


    “陛下,您來了。”步星若睜開眼,一雙鳳眸含著水霧,聲音也沙啞的不成樣子。


    迎夏道:“娘娘,趁熱把藥喝了吧。”


    步星若也未猶豫,點點頭就接了過來,直接一飲而盡,喝完也麵不改色。


    她絕對不會糟踐自己的身體,上輩子在冷宮那最後一年裏,她哪怕想喝藥都沒有。


    皇上見此有些詫異,失笑道:“若兒喝藥一直都這麽幹脆,上次昭嬪染了風寒,喝一碗藥苦著一張臉,朕哄了半天,最後還要趕緊吃下蜜餞才成。”


    步星若一把推開他,從他懷裏掙脫出來,美眸含怒,厲聲質問。


    “又是楚弦月,陛下陛下還記得年少時對嬪妾的承諾嗎?您說過不管這後宮裏多少女人,真正能讓你放在心裏的隻有嬪妾,可是如今看來您早已經厭煩了嬪妾,倒是對那個楚弦月越來越好。”


    女子聲聲質問,到後麵她眼眶已經紅了,聲音帶著顫音,她伸手壓了壓眼尾。


    很不想讓男人看到自己這副示弱的模樣,非要高傲的揚起下巴。


    皇帝眉頭蹙起,似是沒想到她突然反應這麽大,但也察覺到自己失言了,好聲好氣道。


    “若兒,剛剛是朕不好,朕不該在你麵前替其她女子。”


    “朕一言九鼎,心裏說了隻有你一個人就隻有你一個人,你為什麽對昭嬪就這麽大意見,明明朕寵幸其她妃嬪時你都能接受,卻連朕誇一句昭嬪都這麽計較。”


    步星若猛得抬頭,有晶瑩的淚珠順著她姣好的麵龐滑落,她眼底的哀傷幾乎化為了實質。


    也深深刺痛了皇帝的心,他有些慌亂的偏過頭,不敢直視這份熾熱的愛意。


    因為他心虛了。


    步星若嗤笑一聲,抬手抹幹淨眼角的淚水,嗓音暗啞淒楚:“陛下敢不敢對天發誓,如今在您心裏臣妾依然是最重要的女子,你對那楚弦月和對宮裏的其她女子也沒有什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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