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媽離開賈家後,腳步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仿佛想要盡快逃離那個充滿複雜情緒的地方。


    她避開了正被鄰居們圍著詢問情況的二大媽,輕巧地轉了一個彎,便朝著何家的方向走去。


    “叩叩叩”,清脆的敲門聲在何家門前響起,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何大清正坐在客廳裏,懷裏抱著長安,聽到敲門聲後,直接起身去開門。


    門緩緩打開,何大清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的三大媽。他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隨即又恢複了往日的溫和,問道:“是三大媽啊?吃飯了嗎?”


    三大媽搖了搖頭,她知道何大清這是在客氣,便直接迴答道:“不了,謝謝何大爺。飯都做好了,一會兒就吃。我是特地來找您說件事兒的。”


    說完,她環顧四周,見周圍無人,便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何大爺,您聽說了嗎?秦淮茹給賈張氏留了一封信,然後人就直接走了。”


    何大清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顯然對這個消息感到有些意外。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然而,三大媽的話音剛落,便如同一陣風般迅速轉身,幾乎是用跑的速度離開了現場,她的背影顯得有些急促而慌亂,仿佛真的害怕被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所牽連。


    何大清見狀,心中不禁泛起層層漣漪,他迴想起之前與何雨柱關於楊建業的種種猜測,那些模糊的線索此刻似乎變得清晰起來。


    沒有過多的猶豫,何大清抱著懷裏的長安,邁開大步,朝著軋鋼廠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顯得那麽堅定而有力。


    抵達軋鋼廠時,門衛一眼便認出了這位經常來探親的何大清。他臉上堆滿了笑容,熱情地上前打招唿,並主動提出讓何大清去保安室坐著等,自己則立刻派人去叫何雨柱。


    在這個充滿鋼鐵氣息的地方,人際關係也如同生產線上的零件一樣,緊密相連,而何大清作為幾個在軋鋼廠工作的子女的父親,自然也是備受尊敬和關照的。


    門衛心裏打著小算盤,他知道何家在軋鋼廠的地位,尤其是大兒子何雨柱,那可是副廠長級別的存在。


    自己現在對何大清熱情一些,說不定將來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的時候,也能得到一份人情。於是,他更加賣力地張羅著,生怕有任何怠慢之處。


    在等待的過程中,何大清坐在保安室裏,目光不時地望向門外,麵上不顯,但心中充滿了期待和憂慮。


    而懷中的長安,似乎感受到了爺爺的緊張情緒,小手不自覺地抓緊了何大清的衣襟,仿佛也在用自己的方式給予父親安慰。


    ......


    何雨柱聽到門衛的通報,匆匆走出辦公室,一眼便看見了父親何大清正抱著長安與門衛愉快地交談著。


    “爸,你怎麽抱著長安過來了?”


    何雨柱接過長安,動作輕柔而熟練,他輕輕地搖晃著孩子,眼神中滿是寵溺。說著,他還故意逗弄起懷裏的長安:“長安,來,爸爸香一個。”


    長安被逗得咯咯直笑,小臉蛋上綻放出天真無邪的笑容,他毫不吝嗇地對著何雨柱的臉頰親了一口,然後拍著小手興奮地喊道:


    “爸爸,爸爸!”這一幕,讓何雨柱和何大清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然而,溫馨的氛圍並未持續太久,何大清的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他看向何雨柱,輕聲說道:


    “秦淮茹還有楊建業走了,早上給賈家留了信,沒有說去哪裏,我擔心這會不會對你的計劃產生影響。”


    何雨柱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他輕輕拍了拍長安的背,示意孩子安靜下來,然後轉頭看向父親,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竟然走了,不愧是當過廠長的人,就是有魄力。”他低聲說道,語氣中滿是對楊建業果斷行動的讚賞。


    “你說什麽?”何大清眉頭微蹙,身體微微前傾,周圍的嘈雜聲或是他逐漸衰退的聽力,讓他沒能清晰地捕捉到每一個字,他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疑惑。


    何雨柱見狀,放慢了語速,聲音裏多了幾分溫柔與耐心:


    “爸,您別急,我是說……沒什麽大事兒需要您操心。您先帶著長安迴家吧,路上小心點。我這兒呢得趕緊去找李廠長匯報一下。”說著,他把懷裏的長安,遞迴何大清的懷抱裏。


    何大清聞言,臉色稍緩,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放心與理解:


    “行,那我們先迴去,你自個兒也注意身體,別太拚了。”


    說著,他轉身抱著好奇張望的小長安,祖孫倆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軋鋼廠的盡頭。


    何雨柱目送他們離開後,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臉上換上了職業而認真的表情,大步流星地向李廠長的辦公室走去。


    推開門,李廠長正低頭審閱文件,聽到動靜抬頭,見到是何雨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幾分:


    “哎呀,雨柱啊,我正想著你呢,你就這麽及時地出現了,真是心有靈犀啊!”


    何雨柱微笑著走近,先是一句輕鬆的玩笑:“廠長,看來咱們這默契度,都能趕上雙胞胎了,哈哈哈。”


    但隨即,他收斂了笑容,站得筆直,目光堅定:


    “不過,說正事。廠長,我剛剛得到一個確切的消息,楊建業——那位昨天晚上已經悄然離開了四九城,目前不知去向。”


    “離開了?”


    李廠長的聲音微微上揚,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神色變得鄭重起來。


    他輕輕歎了口氣,仿佛是在對這段未盡的調查畫上了一個雖不圓滿卻也無奈的句號,隨後緩緩說道:


    “走了就走了吧,既然他已經做出了選擇,我們這邊也不能再拖遝。我會立刻下達命令,對許大茂進行應有的處罰,至於那起事件,就此停止深入調查。”


    何雨柱聞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本以為李廠長會因此事而大發雷霆,卻沒想到李廠長能以如此冷靜和理智的態度處理。


    他抬頭望向李廠長,眼中閃過一絲敬佩,同時也意識到自己與之相比的不足。


    李廠長說完後,似乎才意識到辦公室裏還站著何雨柱,他微微側頭,目光中滿是歉意與關懷。


    “雨柱啊,”他輕聲喚道,語氣中多了幾分溫和,“這件事你也算是個間接的苦主,我剛才太過急於處理,沒來得及征詢你的意見,真是抱歉。”


    何雨柱連忙擺手,臉上露出誠懇的笑容:“廠長,您言重了。您這麽做肯定有您的考量,我完全理解。而且,我相信您的決定是最公正、最合適的。”


    李廠長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微笑,他輕輕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仿佛是在傳遞一種無聲的支持與信任。


    “雨柱,你總是這麽明事理。不過,我還是想聽聽你的想法,畢竟這件事也關乎到你。如果你有什麽不同的看法或者建議,盡管提出來,我們可以一起商量。”


    何雨柱沉吟片刻,眼神在深思熟慮中微微閃爍,最終他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真誠的微笑:


    “廠長,我真的沒有什麽其他意見了。您這樣處理,已經很周全了,我很感激。而且,您能在這個時候還想到我,我更加感激不盡。”


    李廠長見狀,臉上的笑容更加溫暖,他重心長地說:


    “雨柱啊,你是個好同誌,我知道你這次受委屈了。食堂主任的位置,我決定直接給你弟弟——何雨剛。他平時表現也不錯,相信能勝任這個職務。


    至於副主任的職位,我也給你留著,你覺得誰合適擔任這個副主任,就直接安排吧。”


    何雨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沒想到李廠長會如此慷慨地給予他這樣的補償。他連忙站直身體,雙手微微擺動,顯得有些激動又略帶謙遜地說:


    “廠長,您太客氣了。這真的讓我受寵若驚。我會認真考慮副主任的人選,確保選出最適合的人選來協助工作。”


    說完,何雨柱的臉上泛起了紅暈,他內心確實感到非常高興,畢竟這樣的機會難得。他心中暗想,雖然自己這次確實受了些委屈,但能夠得到這樣的補償和認可,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甚至有些調皮地想著,如果以後還能有這樣的“好事”發生,他或許會更加積極地麵對挑戰呢。


    李廠長看著何雨柱的反應,心中更加滿意,他微笑著點了點頭,示意何雨柱可以離開辦公室去準備接下來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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