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迴四合院的鵝卵石小道上,秦淮茹的腳步略顯沉重,她的心中如同被亂線纏繞,複雜難明。


    她的手裏緊握著那袋剛剛尋得的財物,那份沉甸甸的重量讓她既感到慶幸,又充滿了愧疚。


    她微微抿緊了嘴唇,將那份複雜的情緒深藏在心底,秦淮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她明白,此刻的自己不能有任何的軟弱和猶豫。


    她抬起頭,目光堅定的邁開了步伐,一步步向四合院的大門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命運之上。


    當她剛走進四合院,那熟悉的熱鬧和喧囂便撲麵而來。院子裏的鄰居們還不知道軋鋼廠出事的消息,他們紛紛熱情地圍了上來,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


    “淮茹迴來了啊!這麽晚了,是看你婆婆來了嗎?”張大媽笑著問道,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


    秦淮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迴答道:“是啊,張大媽,我來看看婆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她努力保持鎮定。


    “哎,我就說小秦有福氣嘛!”李大媽拍了拍秦淮茹的肩膀,語氣中充滿了讚賞。“你看這不就嫁給了楊廠長,真是讓人羨慕啊。”


    秦淮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她知道這些誇讚背後隱藏著多少羨慕和嫉妒。但她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淮茹啊,你嬸子家的柱子就快要到工作的年紀了。”王嬸子突然插話道,“你到時候幫忙在楊廠長麵前美言幾句,看看能不能給他找個好工作。”


    秦淮茹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這個請求對她來說是多麽地艱難。但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一點:


    “王嬸子,您放心。”秦淮茹微笑著,但她的眼神卻堅定,“現在政策好了,工廠都在擴大生產,柱子到時候肯定自己就能分配到好工作,用不到我們家建業去幫什麽忙。”


    說完這句話,秦淮茹轉身不再理會身後那些七嘴八舌的鄰居們,他們的聲音在她耳邊交織成一片模糊的噪音,她隻能微笑著點頭迴應,但心裏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她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僵硬,直到走進賈家的大門,她才感到一絲解脫。


    賈張氏早就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她知道秦淮茹迴來了。但她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出去迎接,而是依舊坐在桌子旁,手裏正忙著給棒梗納鞋底。她的眼神偶爾瞟向門口,但很快就又收迴去了。


    秦淮茹重新揚起笑容,走進屋內,對著賈張氏說道:“媽,您還在給棒梗納鞋底呢,真是辛苦了。”她邊說邊把手裏的點心放在桌子上,那些點心包裝精美,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賈張氏的眼睛在看到點心的那一刻立刻變得亮了起來,但她還是努力保持著矜持的態度,說道:


    “你迴來就迴來了,怎麽還破費買東西呢?楊廠長不會對你有意見吧?”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但更多的是對點心的渴望。


    秦淮茹聽到賈張氏提到楊廠長時,麵色微微一僵,但很快便恢複了自然。她裝作不在意地迴答道:


    “媽,建業他其實挺細心的。他上次迴來看到您和棒梗他們都瘦了些,就特意叮囑我給你們買點心迴來,說是餓的時候可以吃。”她說著,輕輕將手裏的點心盒子放在桌上。


    賈張氏聽到秦淮茹的話,心裏美滋滋的,臉上綻開了笑容。她滿意地點點頭,起身走到桌邊,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秦淮茹都買了些什麽點心。她打開包裝袋時,一股香甜的氣息撲鼻而來,讓她不禁咽了咽口水。


    秦淮茹今天一整天都擔驚受怕的,此刻隻想好好休息一下。她對著賈張氏說道:“媽,我有點累,想先迴屋躺一會兒。”她的聲音有些沙啞,透露出一天的疲憊。


    賈張氏聞言,頭也沒抬地說道:“去吧,你的被子在櫃子裏,你直接拿出來蓋上就行。”她的語氣裏充滿了關切和溫柔,讓秦淮茹感到一絲溫暖。


    秦淮茹點點頭,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她推開門,輕輕歎了口氣,將一天的疲憊都關在了門外。


    她走到床邊,打開櫃子,取出被子,輕輕蓋在身上。她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煩惱都拋在腦後。


    等秦淮茹走進屋內後,賈張氏才慢條斯理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她撇了撇嘴,喃喃自語道:


    “剛當上廠長夫人幾天啊,就開始嫌累了。之前在車間裏工作,天天忙到深夜也沒見她迴來抱怨過一句。”


    賈張氏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諷刺和不滿,但她的臉上卻很快恢複了平靜。她低下頭,看著袋子裏那些精美的糕點,手指輕輕地在上麵劃過,仿佛在挑選最合心意的那一塊。


    最終,她拿起一塊綠豆糕,輕輕地咬了一口,綠豆的清香在口中散開。


    賈張氏吃了一口後,似乎覺得味道不錯,便拿著綠豆糕走了出去。她走到人群中,開始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她的動作看似十分優雅,但實際每次咀嚼時都會不自覺地發出“吧唧”的聲音,這讓周圍的人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二大媽看著賈張氏這副模樣,實在有些看不過去了。她皺了皺眉,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地說道:“我說賈家的,你吃東西就吃東西,幹嘛還吧唧嘴啊?這聲音聽得我都覺得惡心!”


    二大媽的話音剛落,周圍的人群中便掀起了一陣小小的波瀾。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不時有人投來好奇或略帶嘲諷的目光。


    賈張氏聽到這些議論,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她甚至故意提高了“吧唧”的聲音,仿佛是在向眾人展示自己的“幸福”。


    她心裏清楚,二大媽之所以這麽說,無非是因為眼饞自己手中的綠豆糕和兒媳的孝順,這種嫉妒讓她更加得意。


    賈張氏輕輕抬起下巴,眼神中帶著幾分挑釁,仿佛是在向二大媽炫耀。她感受到四周投來的羨慕目光,心中更是得意洋洋,仿佛自己真的成為了眾人羨慕的對象。


    她繼續慢慢地吃著綠豆糕,每一口都細細品味,仿佛在品嚐著世間最美味的食物。


    然而,綠豆糕畢竟隻有一小塊,無論賈張氏怎麽細細品味,最終還是吃完了。她輕輕地擦了擦嘴角,然後看向二大媽,臉上帶著幾分不屑和挑釁。


    她故意提高了聲音說道:“二大媽,我知道你妒忌我。沒辦法,我兒媳婦就是孝順,總是想著我,不像你家的兒媳婦,嫁給你兒子後,把兒子都拐跑了。”


    說完,賈張氏得意地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她的背影在人群中顯得格外高傲,仿佛是在告訴所有人,她才是這個四合院裏最幸福、最受兒媳孝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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