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長廊裏,昏暗的燈光在牆上投下斑駁的影子。經過一連串緊張的搶救,賈東旭的意識短暫地恢複了。


    醫生站在門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和哀傷。他轉過身,對著焦急等待的易中海說道:“你們進去跟他做最後的道別吧。”


    易中海聞言,整個人仿佛被雷擊中一般,愣在原地。他的雙眼瞪得大大的,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和絕望。


    過了好一會兒,易中海才迴過神來,顫抖著聲音對醫生說:“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徒弟,無論多少錢我們都出,求你了。”


    醫生看著易中海那悲痛欲絕的樣子,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他輕輕地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但還是無能為力。你還是趕緊進去看他最後一眼吧。”


    易中海的雙腿仿佛失去了力氣,他踉蹌了幾步,終於走到賈東旭的病房前。他推開門,走了進去。病房裏,賈東旭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雙目緊閉。


    易中海走到床邊,他的腳步沉重而緩慢,仿佛每一步都在承載著沉重的悲痛。他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賈東旭,心中的痛苦難以言表。他顫抖著手握住了賈東旭的手,那雙曾經充滿活力的手現在卻冰冷無力。


    易中海低下頭,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溫暖:“東旭,東旭你還好吧?不怕啊,師傅在這呢。”他的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關切和不舍。


    賈東旭微微睜開了眼睛,他的臉色蒼白而憔悴,但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對著易中海笑了笑,那笑容中充滿了感激和歉意。


    他斷斷續續地說道:“師...傅,對不起...說好...要給你養老,是我...失約了,師傅...我媽還有...棒梗...你多多......”


    易中海聽著賈東旭的話語,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痛。他看著賈東旭說話費勁的樣子,連忙開口道:“師傅會幫你照看你媽和棒梗的,你別說了,省點力氣。你媽一會兒就來,咱們等等她。”


    賈東旭聽到易中海的承諾,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但他相信易中海會信守承諾,照顧好他的家人。


    賈東旭放下心來,那股堅持的氣也散了。他轉過頭,看向門口的方向,伸出手指了指那裏,仿佛想要說什麽。然而,他的手突然無力地垂了下去,人也閉上了雙眼。


    易中海看著賈東旭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心中仿佛被撕裂一般。他緊緊握住賈東旭的手,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他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放到賈東旭的鼻子下麵,試圖感受那微弱的氣息。然而,當他感覺到那氣息已經消失時,他的身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易中海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悲痛,他不願意相信這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離他而去。他掙紮著起身,緊緊地抱住賈東旭,仿佛想要用自己的力量留住他。


    他傷心地唿喚著:“東旭,東旭,你睜睜眼睛,看看師傅,你媽還沒有來呢,你睜開眼睛啊......”


    就在這時,賈張氏急匆匆地趕到了醫院。她聽到易中海的喊叫聲,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她不敢停留,急忙向發出聲音的病房走去。


    她猛地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滿是鮮血、閉著眼睛的賈東旭。她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重錘擊中。


    賈張氏顫抖著聲音問道:“一大爺,我賈東旭是不是隻是睡著了?一會醒了就沒事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雙眼緊盯著易中海,期待從他的口中聽到否定的答案。然而,易中海的沉默和猶豫讓她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易中海低下頭,避開賈張氏的目光,他知道這一刻的殘忍是必要的。他緊緊握住拳頭,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然後緩緩開口:“賈嫂子,東旭他已經......”他的聲音哽咽了一下,仿佛在努力抑製住內心的悲痛,“他已經走了。”


    賈張氏聽到這句話,仿佛被雷擊中一般,整個人瞬間僵硬在原地。她的雙眼瞪得大大的,眼眶裏的淚水在打轉,卻始終沒有流下來。她的臉色蒼白如雪,雙手緊緊握住門把手,仿佛想要從那裏汲取一絲支撐的力量。


    她不敢置信地搖著頭,嘴裏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她的聲音顫抖而微弱,仿佛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


    她一步步走向病床前,腳步沉重而緩慢。每走一步,她的心都仿佛被撕裂一般,痛得無法唿吸。她的目光落在那個曾經充滿活力和朝氣的兒子身上,此刻他卻靜靜地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她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痛和絕望,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她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撫摸著兒子的臉頰,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下來。她的哭泣聲低沉而悲傷,仿佛連天空都被她的悲痛所感染,陰沉了下來。


    賈張氏的悲痛和絕望如同黑洞般吞噬著病房內的每一絲陽光和溫暖。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這股悲傷的強烈衝擊,他們默默站立,眼神中充滿了同情。他們知道,此刻任何語言都無法緩解這位母親的痛苦。


    易中海看著賈張氏傷心欲絕的樣子,心中如同被巨石壓得喘不過氣來。他強忍著內心的悲痛,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穩而有力:“賈嫂子,你要節哀順變。東旭已經走了,我們要讓他安心地離開,他走之前還放心不下你,你......”


    聽到這句話,賈張氏的情緒瞬間如同被點燃的炸藥包般爆發出來。她猛地抬起頭,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般滑落,她的雙眼紅腫而充滿淚水,臉頰上的淚痕如同兩道深深的淚痕,顯得異常刺眼。


    她哭喊道:“節哀?我節什麽哀?我年輕喪夫,中年喪子,我這一輩子還有什麽好節哀的?我的東旭啊,這麽孝順的孩子,他怎麽就去了?早上走的時候還跟我說讓我等著他過鍛工三級呢!”


    賈張氏的哭聲撕心裂肺,仿佛在控訴著命運的不公。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悲痛和絕望,每一聲哭泣都像是從心底深處擠出的痛苦。她的雙手緊緊握住病床的欄杆,仿佛想要從中汲取一絲力量來支撐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易中海看著賈張氏痛苦的樣子,想到離去的徒弟,心中也如同被刀割般難受,病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隻有賈張氏的哭泣聲在空氣中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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