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爪子似乎撞到了什麽金屬的東西上,發出清脆地一聲響。下一秒,他們就看見白毛猿整個倒飛出去,撞牆後發出一聲巨大的“砰”的一下,差點砸到跑在前麵的黃嘉平。


    緊接著便是道寒光閃過,“噗嗤”一聲,穿過白毛猿的腦袋,把它釘在了後麵的牆上。


    白毛猿連掙紮一下都沒來得及,那穿透它腦袋的東西突然轉了一圈,將它的腦袋絞得稀碎,炸開噴射了一地。


    沈裕爆發出了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立刻後退。


    離著白毛猿最近、承受了全部傷害的黃嘉平:………………


    也顧不得剛剛究竟是誰出手,他在原地呆滯地站了半秒,開始往外衝,一邊衝,一邊幹嘔。


    “嘔嘔嘔——————”


    沈裕:……


    夜鶯:……


    趴在他們腳底下,同樣被濺了一臉但是卻跑不動的燕子發出一聲微弱的:“嘔……”


    “你……”夜鶯從怪物的脖子上下來,一臉震驚地看看虹姐,又看看慢悠悠走下來的沈裕:“沈裕……她……”


    沈裕繞過一地的屍體,從地上的汙穢裏撿起來了一枚小小的飛刀。


    他甩甩上麵的血水,看見刀身上緩緩露出來一個圖形,笑了一聲:“很好玩嗎?”


    大家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看向虹姐的方向,虹姐本人剛從生死線上被拉迴來,還一副嚇丟了魂兒的樣子,靠著芝芝,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芝芝撩了撩自己的卷發,展顏一笑:“哎呀,大名鼎鼎的one,也不過如此嘛……”


    夜鶯這才把在嘴邊徘徊了數次的答案說出來:“芝芝,就是……蠍子,就是……”


    “好聰明哦小妹妹,”芝芝……哦不,是蠍子,她朝夜鶯拋了個媚眼,然後把虹姐扶到一邊的桌子上靠著,自己則戲謔地看向沈裕他們,開口道。


    “聽塔塔說,你們在找我……”


    “怎麽樣,這個見麵,驚喜嗎?”


    驚喜?


    驚喜個屁!


    你在滿是屍體的地下室說這種話,真的很恐怖的好吧!


    附近的怪已經被殺完,他們現在沒有時間傻站著寒暄、耍嘴,牆邊還有個失血過多的朔風,地上有個快把自己嘔暈了的燕子,別墅一層全是白毛猿的屍體,風雪源源不斷地灌進來,壁爐裏的火已經不知道熄滅多久了。


    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夜鶯從他們帶著的醫藥箱裏找藥給燕子包紮了一下,兩個人又去查看朔風的傷勢。


    沈裕一個人站在窗戶邊上,手上不停地敲擊著窗台。


    蠍子把虹姐哄到房間裏睡下,穿戴整齊地走了出來:“呦,此情此景,one你是在悲秋傷月?”


    沈裕淡淡地轉過頭來,眉毛一抬:“哪有你會陶冶情操,對著一地的屍體大發詩興,好雅致,等會給你搬一具上去陪你作伴?”


    蠍子在床邊的高腳凳上坐下,塗著紅指甲油的手指穿過漆黑的長發,她聲音裏帶著調侃:“我還以為黑玫瑰走這麽久,你會著急,沒想到還有心情在這裏懟我。”


    “他很強,”沈裕掃她一眼,掩飾下眼底的擔憂:“我相信他。”


    “相信能當飯吃,”蠍子笑了一下,踢開凳子站起來:“走吧,上去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麽名堂。”


    沈裕沒反駁,跟在後麵,問:“你來這裏多久了?”


    “多久?”蠍子微微一笑:“大概是從接到塔塔的消息,說你們在找我開始吧。”


    那就是四天前。


    塔羅師果然是個雙麵派,轉頭就把他們賣了。


    山上的情況不比山下好多少,每走兩步,就能踩到腳底下圓滾滾的東西,有的時候是一個圓圓的球,有時候是一截圓滾滾的圓柱體。


    好在積雪已經被踩得亂七八糟,上山的路不算難走。


    再者,鍾杳一路殺上去,血跡綿延了一座山,簡直是最明顯不過的指路了。


    兩人都是遊戲裏的高玩,身體素質已由遊戲打磨到了巔峰,在暴雪的天氣裏行動起來也十分迅速。


    兩個人似乎有心較勁,非要在上山的路上競速,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直到他們到了山頂,看到了一片斷裂的樹木。


    這裏麵有一些是被傀線切斷的,橫截麵光滑如水。但大多數都是被暴力折斷,樹樁猙獰無比。


    有血跡,星星點點,朝著一處洞穴綿延而去。


    “我記得白毛猿是有首領的,”蠍子一邊查看周圍一邊說:“一個大腦控製所有的白毛猿。”


    “嗯,”沈裕摸了摸雪地上的血液,還沒有凍住,鍾杳剛從這裏離開不久:“看力量和痕跡,首領應該是在這裏,遇到了他。”


    “說起來還怪可惜的,”蠍子歎氣:“早知道我們會從那個該死的遊戲裏出來,我就該去找黑玫瑰打一架,我對他,真的超級好奇呢~”


    “別好奇,”沈裕硬生生地打斷她:“你打不過他。”


    “這麽自信哦?”蠍子也沒當迴事,起身說:“走吧,他們往前了……你在幹什麽?”


    蠍子走了兩步,卻看見沈裕蹲在地上,撫摸著樹上的一道凹進去的痕跡,眼睛裏劃過一絲不解,他收迴手起身:“沒什麽,走吧,他們應該剛離開。”


    鍾杳在山頂跟白毛猿打了一架,這東西速度飛快,幾乎要跑出殘影,它不主動攻擊鍾杳,一直在閃躲。


    鍾杳本不想戀戰,隻想速戰速決,但是現在看來這隻白毛猿好像要逃跑,於是他收了攻勢,追著白毛猿一路遠去,他倒要看看這怪物要逃去什麽地方。


    是下山的路,到了一處洞穴旁邊,白毛猿還在跑,鍾杳心神一動,傀線瞬間射出,纏上了白毛猿的兩條腿,一下子把它摔倒在地上。


    手中雪光一閃,白毛猿的腦袋一下子被砍掉半截,骨碌碌順著山坡掉了下去。


    鍾杳停下腳步,扯了扯衣領,臉色潮紅,他伸手摸了摸額頭——


    怎麽會,這麽熱?


    難道是發燒了?


    鍾杳眨眨脹痛的眼睛,定了定心神,朝著白毛猿最後逃跑的方向看去。


    隻見眼前天然山洞的牆壁上,用紅色的痕跡畫著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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