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白寄離的吻過於惑人,陸與深在迴房後久久不能迴神,總是不自覺地想起白寄離靠近時微微翕動的睫毛,還有若隱若現的窩痕。


    想著想著,他的胸口忽然有種劇烈的灼燒感,拉開衣服,緊實光潔的胸口卻並沒有什麽異樣。


    這感覺,在第一次遇見白寄離的時候也有過。


    短暫的灼燒感很快就過去了,陸與深按壓了一下,也沒在出現什麽異樣,好像剛才他的痛感隻是一場幻覺。


    陸與深移動到衛生間洗漱完畢躺在了床上,和同樣躺在床上的白寄離一樣失眠了。


    白寄離也感受到了胸口的灼燒,第一次見陸與深的時候他心口也疼過,那時他還以為是他們簽訂的道侶契約重新映現,但他迴去看了,心口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


    這會兒心口痛,他又看了,還是什麽都沒有。


    上一個世界,道侶契約顯現,雖然顧瑀之沒什麽記憶,但白寄離卻能夠看到一點他們過去相處的片段。


    白寄離對過去的事情,還是有一點在意的。


    他每次看見顧瑀之,那種深刻的愛意從不淺淡,換了個世界,看到陸與深的第一眼,愛意也同樣濃烈,這足以說明,他們過去那一段感情,白寄離自己很重視。


    狐狸一族對感情向來認真得執拗,認定了一個人,絕對不會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撒手。


    而無論是顧瑀之還是陸與深,對他的態度也同樣認真,所以他並不認為他們兩人分開且各自失去記憶是因為兩人之間出了問題。


    如果不是他們的問題,那就是別人的問題。


    白寄離在當大妖的這萬把年,得罪的物種不知凡幾,其中也不乏一些不出世的大妖或魔頭,雖他自己覺得他犯的那些小賤不至於讓這些妖啊魔啊的打上門來,破壞他們夫夫感情——但,萬一呢。


    所以,如果能早點找迴自己的記憶,白寄離還是希望能快點想起來。


    憶起往昔,白寄離長長歎了口氣。


    但也許是他的往昔很長,想起來未免費神,反而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睡著的他也就不知道,在悄無聲息的夜裏,他的胸口泛起淡淡紅光,荊棘玫瑰圖騰仿佛是從他的血肉中生長出來,將他整個胸口覆蓋。


    白寄離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變成凡人到人間去玩,卻遇到了一個白衣飄飄除魔衛道的道士。


    那道士看不清臉,白寄離卻打心底覺得他長得十分俊俏,沒忍住上前去調戲他。


    這個俊俏的小道士是個很高冷的人,不怎麽搭理白寄離,任由白寄離怎麽纏著他,都不願給個眼神,晚上還趁白寄離睡著後偷偷畫符想將白寄離收了。


    “無情無義、冷心冷肺、鐵石心腸!!你別有一天落到我手裏,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白寄離憤憤醒來,對上一雙圓溜溜亮晶晶的眼睛,桔桔見他清醒了,朝他咧嘴笑,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堵在白寄離胸中的鬱氣頓散,他抱起桔桔:“早啊寶寶,我們桔桔很早就醒了嗎?”


    桔桔還聽不懂白寄離那麽長的話,但這並不影響她對她最愛的爸爸展露她純淨的笑顏,頓時在白寄離懷裏笑得更加開懷。


    白寄離抱著桔桔在床上玩了一會兒,逗得她開心笑了幾次,才將她放在床上自己玩,到浴室去洗漱。


    進門一看鏡子,一下就發現了胸口的荊棘刺青。


    看來昨天晚上的夢境和刺青有關。


    也就是說,夢境裏出現的那個看不清臉的道士,是顧瑀之。


    洗了把臉出來,對麵陸與深的門還沒打開,看來陸與深還沒起。


    這不對勁。


    一般情況下,陸與深都比他起得早。


    在陸與深的門前站了會兒,桔桔有些不滿,不知道自己爸爸為啥對著一扇門一動不動的,她覺得無聊了,想去別的地方玩。


    見桔桔提出抗議,白寄離迴過神來,抱著桔桔正打算去客廳,眼前的門突然打開,白寄離對上一張一看就沒睡好的臉。


    “昨天晚上沒休息好?”


    “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兩人同時開口,白寄離則愣了一下,問他:“你……你夢到什麽了?”


    陸與深揉了揉眉頭,覺得頭有點痛。


    他覺得自己有點離譜,居然將昨天晚上的夢當真了,但那個夢境真的很真實,真實到他清醒過來一時之間都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區別。


    陸與深不想說,白寄離卻有些急:“問你話呢怎麽不說了?”


    “夢見……”陸與深微抬著頭看他,莫名帶了幾分壓迫感:“你穿著一件繁複的公主裙,在海邊,我們……”


    他沒說完,但白寄離立刻就想起來了上輩子他們度蜜月在海邊的那些荒唐事,頓時臉紅成了西紅柿。


    白寄離惱羞成怒:“讓你夢正經的你不夢,專門夢些亂七八糟的!”


    陸與深不敢說話。


    許久,他問:“正經的是指?”


    “比如說,道士服,你對道士有什麽印象嗎?”


    陸與深:“?”


    道士服,好像也沒有多正經吧。


    他心裏冒出許多酸泡泡,酸得他心肝顫,還疼,麵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今早他洗漱他突然發現胸口多了片刺青,拿水洗也洗不掉,加上昨天晚上做了些不能描述的夢,夢境裏看不清臉的人和白寄離水乳交融的時候他和白寄離的胸口也有過這樣的刺青。


    不知如何的,陸與深就深信了,自己就是那個看不清臉的人。


    也就是說,他和白寄離,上輩子,或者說平行世界裏,在一起過。


    夢境裏,他們肌膚相親親密無間,陸與深一麵高興他好像和白寄離是天定的緣分,他們無論輪迴多少次,在一起的宿命都早已欽定。


    一麵,又十分嫉妒,嫉妒和他親密無間的不是自己,嫉妒自己莫名其妙成為了後來者。


    這種嫉妒讓他酸澀,雖然知道是無理取鬧,但他控製不住自己。


    陸與深看向白寄離的眼神格外幽怨。


    白寄離不知道陸與深在想什麽,但不妨礙他對陸與深的情緒反應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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