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惡靈”伸出蒼白而又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捏住了左輪手槍。隨著手指用力一擰,隻聽哢嚓一聲脆響,手槍瞬間被捏成碎片!破碎的零件四處飛濺開來,其中彈巢中的子彈也紛紛脫落,如雨點般灑落在冰冷的地麵上。每一顆子彈都閃爍著寒光,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殺傷力和危險性,但此刻卻顯得如此無力與脆弱。這些金屬製的小東西失去了原有的威懾力,靜靜地躺在地上。


    惡靈眼神一凝,左手緊握成拳,隻見他左臂處突然寒光一閃,一柄鋒利無比的袖劍瞬間彈射而出!這柄袖劍如同閃電般迅速,直直地朝著對麵那個假扮自己之人刺去!


    隻聽“噗嗤”一聲輕響,袖劍準確無誤地紮進了對方的脖頸之中!然而,令惡靈意想不到的是,預想中的鮮血四濺並未出現。相反,整把袖劍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卡住一般,竟然無法再從敵人的脊椎處抽出分毫!


    “您總是如此,善用示弱之計來迷惑敵人,讓他們掉以輕心,然後再使出各種令人意想不到的手段,給敵人以致命一擊。”


    “在看似柔弱無力的外表下,實則隱藏著無盡的智慧和謀略。當敵人以為已經穩操勝券時,卻不知自己早已落入了您布下的天羅地網之中。”


    “可是當年您直接展現出自己的肌肉,我們在後麵也沒有那麽多的事情了……”天堂支點緩緩地伸出手,輕易地掰開了惡靈的袖劍,那原本鋒利無比的袖劍被輕易地撕裂開來。


    “倘若我向天下展示我肌肉,我的身體不再偉岸,下麵的人又會生出什麽樣的想法?”惡靈迴答了天堂支點的話,閃身退後了幾步緊盯著天堂支點,右手從桌下慢慢摸出一個破片手裏捏在手中。


    “你的能力應該是控製磁場,操縱那些鐵粉不斷變化形狀來做出各種應對,如果你想殺我的話,你幾乎不會有任何難題,所以你過來是來幹什麽的?”


    “殺你呢?我根本沒有那一條權限,更何況還是您為我編譯的底層代碼。我應該叫您預言家呢?還是巴別塔的惡靈呢?”天堂支點麵部的表情變得有些柔和看著有些緊張的惡靈。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對於天堂支點的話,惡靈也沒有全信,隻是在腦海中思索著最佳的逃跑計劃。


    “公元2349年12月9日。”


    “…你在說什麽?”


    聽到這個日期,惡靈的眼神變得有些迷茫,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那段模糊的記憶開始逐漸清晰起來。惡靈似乎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場景和人物,他們在它的眼前閃現而過,卻又很快消失不見。這些片段式的記憶讓惡靈感到困惑不已,它不知道這些記憶究竟意味著什麽,也不知道它們與自己有著怎樣的聯係。


    惡靈的麵龐之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被天堂支點盡收眼底。


    “看來ama-10機器人真的背叛了我們,目標條件已經達成,執行下一階段指令。”


    天堂支點的身影如同一陣黑霧般逐漸散去,但眨眼間便又再次匯聚於惡靈之前。它那虛幻縹緲的身軀仿佛不受物理法則約束一般,行動迅捷無比。


    等不到惡靈反應,那些鐵粉全都吸附在了惡靈的身上,惡靈隻能聽見一個聲音。


    “預言家,迴憶的過程可能非常痛苦,不過我會隔絕您的唿喊,我們的計劃不能再等待了。”


    還沒等惡靈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它便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潮水般湧入了自己的腦海之中。這股力量帶來了海量的信息和迴憶,仿佛要將它的思維徹底淹沒。


    惡靈試圖掙紮,但那些信息卻如同鋼針一般深深地刺痛著它的神經,讓它無法逃脫。它看到了無數陌生的場景、人物和事件,這些畫麵在它眼前飛速閃過,令它應接不暇。


    隨著時間的推移,惡靈的腦海中的信息量越來越大,它漸漸失去了對自身的控製。原本清晰的意識變得模糊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亂和迷茫。


    在這無盡的信息海洋中,惡靈漂浮著,不知所措。它不知道這些迴憶來自何處,也不明白為什麽會有如此多的信息湧入它的大腦。它隻能被動地接受著這一切,任由那洶湧澎湃的記憶浪潮將自己吞噬。


    在一片迷茫與困惑交織的心境下,他眼前仿佛浮現出一幅奇異的景象:一對年輕夫婦懷抱著一名稚嫩可愛的嬰兒,正悠然自得地徜徉於茂密蔥鬱的森林之間。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落在他們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駁陸離的光影;微風輕拂著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大自然正在低聲訴說著某個秘密。


    這片神秘而寧靜的森林似乎充滿了某種神奇的力量,每一棵樹木、每一片葉子都似乎在輕輕唿喚著同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如同一陣清風,穿越層層枝葉飄入耳際,但卻又如此模糊不清,讓人難以捉摸其真正含義。那對夫婦則麵帶微笑,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溫柔和慈愛,仿佛他們懷中的嬰兒便是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隨著腳步的前行,嬰兒偶爾會發出幾聲清脆悅耳的笑聲,迴蕩在整個森林之中。這笑聲猶如天籟之音般純淨動聽,使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更加生動起來。鳥兒也被吸引過來,歡快地歌唱著;小動物們從藏身之處探出頭來,好奇地觀察著這幸福的一家三口。


    然而當他試圖看清那個被唿喚的名字時,視線卻漸漸模糊起來,最終隻剩下那片鬱鬱蔥蔥的森林依舊靜靜地矗立在那裏。


    原本平靜的畫麵突然發生劇烈變化,隻見一個年幼的小男孩手握一把冰冷的柯爾特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剛才那對恩愛有加的夫婦。隨著扳機被扣動,兩聲刺耳的槍聲劃破空氣,這對無辜的夫婦應聲倒地。


    鮮血染紅了地麵,仿佛一朵盛開的詭異花朵。而就在這時,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悄然出現在男孩身後。它慢慢地靠近男孩,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肩膀,似乎是在讚揚他剛剛所做的一切。然而,從那個身影口中傳出的卻是一陣無法聽清的低語聲,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小男孩轉過頭去,眼神空洞無物,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他呆呆地望著眼前的景象——倒在血泊中的父母、彌漫著濃烈血腥味的空氣以及那個神秘而恐怖的身影。整個場麵異常安靜,隻有風吹過樹葉時發出的沙沙聲和偶爾傳來的鳥鳴聲打破這份死寂。


    這個小男孩轉頭看了惡靈一眼,隻是淡淡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


    這個男孩跟他很像,很像……


    接下來呈現在眼前的場景,仿佛一部波瀾壯闊的史詩巨著,詳細地描繪了這個男孩完整的人生曆程。他在戰火紛飛的年代四處逃竄,竭盡全力躲避著無情的戰亂;然後毅然決然地投身軍旅生涯,參與到激烈殘酷的世界大戰之中;最終成功地迎來曙光,並憑借自身努力考上了大學……


    最後的最後,在廢土之上,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這就是我的名字嗎?”惡靈低語著。


    “歡迎迴來,□□□□,願我們最終的勝利。”天堂支點從惡靈的身上褪下,從旁邊重新凝聚成了一個人形,恭恭敬敬的看著惡靈。


    “你還是叫我惡靈吧,我現在不過是一個孤魂野鬼。”惡靈緩緩地走到那把剛剛被人使用過的椅子前,輕輕地坐下。他的身體似乎有些疲憊不堪,他緊閉著雙眼,用手輕輕地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試圖緩解頭部的疼痛和緊張。


    隨著手指的揉捏,惡靈的眉頭逐漸舒展,但他的眼神依然充滿了迷茫和困惑。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重要的事情,卻又無法找到答案。此刻的他宛如一個迷失在黑暗中的靈魂,孤獨無助。


    “普瑞賽斯,你到底在哪裏?”


    聽到惡靈的話,天堂支點迴道:“公元2349年12月10日,審判的隕石落下,普瑞賽斯首席在隕石下落的一瞬間肉體被汽化,您當時重傷被送進地下休養倉躲過一劫。”


    “休養倉的其他人呢?”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有兩種概率,一是審判過後,地表已經完全不適應生物生存,休養倉的能源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們的生存,因為長期沒有食物和適應環境而死亡。”


    “另一種呢?”


    “被 ama -10機器人殺死。”


    “凱爾希?”


    “是的,您和普瑞賽斯同居時的寵物,之後因為實驗品短缺,被送往研究所,後命名為 ama -10。”


    “不過您既然沒有曾經的記憶, ama -10也沒有幫您恢複,還將您趕走,我懷疑她的底層代碼根本不是保護人類,根據這些年 ama -10的所做所為,她一直在熄滅我們計劃可能的希望,相反她似乎在想辦法為這顆星球目前的生物聚落做事情……”


    “她的底層代碼是保護這個星球,不是保護人類。”


    惡靈瞬間明白了問題所在,倘若凱爾希的底層代碼就是保護這顆星球,那麽她以前做的事情全都能解釋清楚了。


    薩卡茲掌握\"存續\"的力量,覆滅其他種族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她站出來不斷覆


    滅薩卡茲的王朝,並且行走於泰拉大陸,就是尋找種種威脅到這顆星球的隱患。


    幾年之前,惡靈和特雷西斯聯手,惡靈派人殺了特雷西婭為了奪取\"存續\",眼看就要得手特雷西婭利用自己的源石技藝抹除了他的記憶。


    等到凱爾希趕過來的時候,看到惡靈躺在特雷西婭屍體的旁邊,瞬間明白了惡靈的想法……


    “普瑞賽斯怎麽會犯這種錯誤呢?”惡靈沉思著,也不明白為什麽普瑞賽斯會這麽做。


    “你把拉特蘭聯軍帶到倫蒂尼姆的,用拉特蘭的力量給我找到凱爾希,抓過來送我這裏。我要是率軍打過去,她早就跑了。另外讓倫蒂尼姆的情況僵持下去,別攻破了倫蒂尼姆,也不要讓特雷西斯好過。”


    \"是。\"


    惡靈衡量了一下取舍的代價,最終還是選擇繼續留在維多利亞,暗中掌控一切,倘若維多利亞戰爭中勝利,惡靈有把握徹底控製卡茲戴爾和維多利亞,加上天堂支點的拉特蘭就是三個大國這樣的話為以後絕滅泰拉生物有更多的機會。


    \"對了,我記得當初讓你來盡可能保存我們的武器,我們還有多少戰略武器?\"


    泰拉最大的陰謀家已經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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