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便一同朝著百貨大樓的方向進發,顧攀雲和嶽厚山並肩走在前麵,其他人則跟在後麵。


    路上廖峰故意落於嶽厚山顧攀雲兩人身後,暗地裏戳了戳緊跟嶽厚山身後那人的肩膀。


    “張立群,今天是怎麽個情況?”廖峰小聲問道,“這幾個人麵孔可有點生啊。”


    此人名叫張立群,比廖峰跟隨嶽厚山的時間還早,姚峰一開始與嶽麓山並不是一個工地的,而當他遇到嶽厚山時,張立群就已經在他身邊了。


    他的目光在說話間不經意地掃過身後的幾個生麵孔,直覺告訴他,這幾個人並不簡單。


    並不是隻有顧攀雲一個人看見了他們身上穿著的異樣,這種天氣他都得穿上成衣裳,這幾個人穿的如此單薄,卻跟沒事人一樣,明顯不是常人。


    而且,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淡漠,讓廖峰感到了一種不舒服的熟悉感。


    在顧攀雲與嶽厚山交談時,這幾人的眼神中那種對周圍一切的漠視,廖峰曾在自己的眼神中見過——那是在遇到顧攀雲之前,他自己也曾經擁有過的,一種對普通人的蔑視感,這種感覺往往伴隨著力量的突然獲得而產生。


    “你不在的這些天,我們又收服了幾批幸存者。”張立群看著廖峰,玩味地說道,“這幾個人都是從那些幸存者中挑出來的佼佼者,實力可不在你之下。”


    廖峰聽到這話,心中產生了一絲危機感。他一直以來都是嶽厚山手下的得力幹將,但現在,一段時間沒迴去,他的地位似乎受到了威脅。


    “大哥沒有要搞事吧?”廖峰試圖從張立群口中探聽一些消息。


    “這次來就是正常辦事兒,看給你緊張的。”張立群深深地看了廖峰一眼,悄聲說道。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弄,仿佛在嘲笑廖峰的緊張。


    “你現在可跟我印象中的廖峰不太一樣啊,怎麽,害怕你的顧兄弟受傷了?”張立群繼續說道。


    這廖峰給他們帶來的消息中,把顧攀雲吹得天花亂墜,簡直奉若神明一般,顧兄弟長,顧兄弟短的。


    雖然說見麵之後確實能看出顧攀雲確實卓異超群,隻是以前看廖鋒對嶽厚山也沒有如此的敬畏,這種行為多少讓他心裏有些不爽。


    如今隻是帶了這麽幾個人。就把劉鋒嚇得夠嗆,看來這顧攀雲也不過如此嘛。


    顧攀雲看張立群這副模樣,也懶得再與他多說什麽,若不是看在他和老大的關係密切,他早就收拾他了。


    “你以為我是在關心顧攀雲嗎?我是在擔心你們啊!”廖峰搖了搖頭心中想道。


    ……


    在天天百貨大樓3層的一間專門清理過的房間內,氣氛看似溫馨而和諧。


    顧攀雲、廖峰、嶽厚山以及嶽厚山帶來的兩個人圍坐在一張大桌旁,享受著難得的寧靜時光。


    桌子上擺滿了各種食物,大多是罐頭,桌下還有用柴火堆起鍋來正在煮著的熟肉。


    這些在末世前或許並不起眼的食物,在現在卻顯得尤為珍貴,堪稱美味佳肴。


    嶽厚山一邊開著一瓶罐頭,一邊感慨地說道:“顧兄弟,我還是那句話,感謝你對我們勞工幫人的照顧!”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感激和敬意。


    顧攀雲微微一笑,迴應道:“這不算什麽,我剛來這裏時,廖哥也給了我很多幫助。”


    廖峰聽到顧攀雲的話,連忙擺手,顯得有些誠惶誠恐:“哪有的事兒,顧兄弟你可輪不到我照顧!”他心中清楚,自己與顧攀雲之間的實力差距,顧攀雲的話在他聽來,無疑是一種諷刺。


    廖峰的這種反應,讓嶽厚山心中不禁生出疑問:“這顧攀雲有這麽邪門嗎?”


    他有些難以理解,顧攀雲確實很強,但也不至於讓廖峰怕成這樣吧?


    旁邊的張立群看著廖峰那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看來,顧兄弟的魅力果然非同凡響,連老廖這樣的人物都對你五體投地,真是讓人佩服。恐怕我大哥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吧。”


    這句話讓廖峰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張立群此話可謂是誅心之言,就差沒直接說廖峰是顧攀雲的舔狗了。


    你對一個外人比對自家老大還尊敬,什麽意思?


    這種比較,無疑是在質疑廖峰的忠誠。


    “張立群,你什麽意思?!”劉鋒本來就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也就是顧攀雲和嶽厚山麵前安生一些,尋常人哪敢這般與他說話。


    嶽厚山也皺起了眉頭,對張立群的過分言辭表示不滿:“立群,過了。”


    張立群見狀,隻是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嶽厚山轉而向顧攀雲解釋:“顧兄弟見笑,我旁邊這混不吝的叫做張立群,跟我在工地混了十幾年,脾氣很倔,你別介意。”


    麵上說是這麽說,但是嶽厚山確實對廖鋒這種行為心中隱隱不滿。


    顧攀雲笑著迴應:“嶽哥說笑了,剛才大傻不懂事,您不是也沒跟我計較嗎?”


    他接著說,“廖哥之所以這麽對我,也是因為他太講情義,之前他與大傻相爭時我曾相助於他。


    明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硬生生給我念叨到今天,平日裏總是說我有恩於他。”


    顧攀雲繼續說道:“像廖哥這種人才不可多得啊,說實在的,我也曾經起過挖牆腳的心思,不過我想到廖哥整日與我說您的威風,心中全是您,我也就熄了這條心思,不自討苦吃了。”


    這番話一出,嶽厚山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是呀,峰子這人哪兒都好,就是太重情義!”


    原本對廖峰態度的些許不滿,也隨著顧攀雲的話消散了。


    廖峰也感激地看了顧攀雲一眼。


    顧攀雲的這兩句話可謂高明至極,如同春風化雨般,巧妙地點明了張立群與大傻是他們的手下,這一下子就把張立群從他們同級的圈子中拉了出來。


    接著,他又巧妙地將廖峰單獨提出來,將他放在與他們平起平坐的位置上,無形中提升了廖峰的地位,這無疑是給廖峰找迴了麵子。


    張立群站在一旁,臉色陰沉如水,他自然聽出了顧攀雲話中的深意。


    怒火在他心中悄然升起,但在這樣的場合,他卻不敢多言,隻能暗中剜了顧攀雲一眼,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此時,室內的氣氛變得微妙而緊張,仿佛一根繃緊的弦。


    顧攀雲見時機正好,索性開門見山,他轉向嶽厚山,語氣誠懇地說:“嶽大哥,現在可以告訴我,您這次來究竟有什麽事嗎?”


    嶽厚山看著顧攀雲,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賞。


    他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道:“好,那我就跟兄弟你實話實說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我這次前來主要有三件事,咱們一件一件說。”


    “第一件事,我已經做過了。就是感謝你願意給我這個麵子,不僅照顧我勞工幫的兄弟,就連原來王家屯分給我們的物資也沒有斷過,這一點,我佩服你,也是我願意交你這個朋友的直接原因。”


    他的語氣一轉,變得嚴肅起來:“但是,既然這百貨大樓已經易主,之前我們和王家屯的交易就全部作廢,你以後也不必再給我們分。”


    “顧兄弟憑實力掙來的東西,我們沒有資格分。”


    顧攀雲微微點頭,沒有拒絕,隻是覺得自己這新認的‘大哥’確實爽快。


    嶽厚山繼續說道:“第二件事,則是我替別人帶個話給你。”


    “哦?”顧攀雲知道重頭戲來了,“誰?”


    嶽厚山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邃,臉色肅穆起來,仿佛提到了一個極為重要的名字:“不知道,顧兄弟可否聽說過…”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新秩序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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