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佑輿剛放火的時候,安家上空盤旋著幾代人積累的氣運之雲,一瞬間全部消失不見,不但如此,而且上空盤旋了絲絲黑氣,越來越多,讓整個安家宅院都有一股詭異的陰冷之感。


    漸漸的升起一陣陣霧水氣,人隻要待上一會,衣服就能感覺有些潮濕,而且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蛇腥味。


    過了一會,就有人發現不對勁了,滿地的蟲蛇亂爬的樹上,牆頭山,房屋裏,甚至有些爬到了床上。


    安老爺知道後,趕緊組織人捉蛇,又讓人找來雄黃,撒的到處都是,將蛇熏暈之後讓人打死。


    雖然蛇死了一堆又一堆的,但還是有人被咬死,有些家丁丫鬟們感覺不對勁,就陸續逃了出去。


    直到死的人越來越多,安老爺才感覺事情不正常,剛要準備先逃出去,就被蛇咬了,安夫人也在不小心之下,被蛇咬了,雖然這些蛇沒有道斧山上那些蛇毒性強,但安老爺和安夫人年齡已經大了,扛不住這種毒性,就派人去找安佑輿。


    當得知安佑輿去道斧山除蛇妖去了,還帶走了府上大部分家丁,一時明白到到底什麽原因,結果氣的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撒手而去,安夫人看安老爺死了,氣血攻心,再加上中毒,也隨之而去。


    直到次日太陽高高升起,安佑輿才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破屋子裏。


    “少爺,你醒了?”一個家丁看著安佑輿醒來,上前問了一句。


    看著兩眼發直的安佑輿,咬了咬牙,就自顧的說道:“安家沒了,老爺和夫人都死了。”


    “什麽?你在說一遍。”安佑輿隻覺得頭腦一熱,翻起身來一把抓住這個家丁的衣領,淒慘的咆哮道:“不可能,昨天都好好的,怎麽可能。”


    “少爺,你冷靜一下,”家丁將安佑輿的手從衣領掰開,向後腿了兩步,深怕安佑輿在把自己抓到,就說道:“你去刀斧山除妖之後,安家就出現了許多蛇,老爺和夫人被蛇咬了,因為年齡大了,沒抗過去,他們都說此事與少爺你有關。”


    “嗬嗬,哈哈。”安佑輿一聽悲痛不已,真後悔自己所做,盡然因為一個不知道真假的幾句話,就放火燒了蛇洞,不光如此,還將整個山都給點燃了,就淒涼的說道:“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我父母遺體在哪?快帶我去。”安佑輿突然想到還要讓父母入土為安,急切的下床向家丁走去。


    也許是心神損耗太大,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但他沒有在意,就向家丁的方向怕去。


    家丁一看,就要準備上前,但神色掙紮了一下,不止沒有上前,還往後退了兩步。


    安佑輿一看也明白了了些什麽,在自己是安家大少爺地位時候,所有人都會圍著自己轉,自己想要什麽有什麽,想做什麽都有人跟著自己,但看現在這個樣子,安佑輿已近猜得出來些什麽了。


    看來已近不是安家大少爺了,隨即也不在要怕過去,也知道指望別人不可能了,隻希望能給自己說點昏過去之後發生的事。


    “唉!”無奈的歎了口氣,就對家丁說道:“安虎,安家現在是什麽情況,能給我說一下嗎?”


    家丁內心遲疑了一下,就一臉歉意的對安佑輿說道:“少爺,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少爺了。”


    安佑輿好像早就知道如此,點了點頭,就聽叫安虎的那個家丁說道:“我現在也不叫安虎了,我叫李龍,安家完了,大家都自謀生路去了。”


    安佑輿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看別人遇到這種事的時候,感覺也合理,但發生在自己身上,就不是那麽好接受了,此時安猶豫心神一陣震蕩,胸口好像被什麽東西壓了一下,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


    “李龍,好!好!好!”哪怕安佑輿被從小教導的心境比一般人高,還忍不住心中一股怒氣。


    沒想到家裏富貴事,人前馬後,隻要稍微一衰敗,就變成了樹倒猢猻散了,雖然生氣,但也沒辦法,隻能別過頭去不去理會這個安虎,現在地位李龍。


    這家丁也是很為難,也不管安佑輿什麽態度,就說道:“安少爺,安家發生這事,我也感覺很心痛,老爺和夫人的死,大家都很傷心,但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如果沒有收入全家都得餓死,一家人就得餓死,希望安少爺能體諒小人的難處。”


    “去把,我也能體諒你,以後好好生活。”安佑輿好像全身力氣被抽空一樣,有氣無力的對這個家丁擺了擺手,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那安少爺你保重。”李龍也不敢去看安佑輿此時的樣子,身上沒了光彩的安猶豫,此時的樣子比乞丐還有不如,他怕心一軟留下來,接著忍痛側著身對安佑輿說道:“那小的先走了,希望安少爺你重新振作起來。”


    “對了,那些你帶去除妖的家丁都沒迴來,想來應該是死了,都在四處找你,希望安少爺你躲著點,最好離開這裏。”家丁出門前又說了一句,然後頭也不迴的走了。


    直到家丁走遠,安佑輿才爬到在地使勁痛哭,一會哭,一會笑,嘴裏還胡言亂語,好一陣之後才自言自語道。


    “都怪我,一念之差,不光家破人亡,而且還害得讓別人也變成孤兒寡母。”


    頭發已經被抓的披頭散發,衣衫本來就弄得破破爛爛,慢慢的站起來,向外麵走去,別人跟本就看不出他是安佑輿,隻當是逃難過來的難民。


    安佑輿走到安家宅院前,不顧圍觀的人群,傻楞楞的看著一夜之間變得破敗不堪的家,之後跪下來磕了幾個頭。


    “這哪來的乞丐,怎麽對著安家宅院磕頭呢。”一個圍觀的人看著一副乞丐樣的安佑輿說道。


    旁邊一個人就猜測道:“興許是以前安家老爺接濟過的乞丐,看到安家這樣子磕幾個頭也正常。”


    “這乞丐也算有心了,知道感恩。”


    “誰說不是呢,起碼比安家大少爺安佑輿有良心多了,安佑輿帶出去的人全死在了刀斧山,造成許多家都成了孤兒寡母。到現在聽說連麵都沒露。”


    安佑輿此時把這些話一字不落的聽到耳朵,但也沒什麽反應,自從走到街上之後,所有人都是這麽說的,他早就麻木了,因為陰華縣最大的事就是安家這事,所有人都在談論這事。


    忽然聽到又有一個人說道:“聽說張財主號召善信要供奉青蛇。”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昨天。”


    “是因為安家這事嗎?”


    “不是,是因為一個耍蛇人的故事,張財主說受到高人指點,供奉一蛟二青蛇為的是保家家平安,一縣安寧。”


    “還有此事?說來聽聽。”


    然後就有一人將耍蛇人的故事講了一遍,眾人聽完後都直唿神奇。


    安佑輿也聽到了這個故事不知道怎麽想的,淡淡的說了三個字:“耍蛇人!”


    之後就頭也不迴的離開了此地。


    ……


    王元豐看此間事了,和小青二青一起向洞庭湖口趕去,而張三姑因為安佑輿放火燒山的事情,已經心生愧疚,在加上很早以前,親眼看見過族人被張相子全部屠殺,隻是為了照顧花姑子才被留了下來。


    這麽多年一直忍辱負重,加上內心的煎熬,早已痛苦不堪,直到張相子暴露,和王元豐幾人將張相子圍殺,才將所有情緒都暴露出來,但最後花姑子死了,還是產生了死誌,如果不是王元豐說花姑子還有輪迴的希望,張三姑肯定堅持不下去了。


    張三姑隻是說要去修複花姑子的法器,在等待花姑子轉世,就告別王元豐離開了。


    不過王元豐聽聞刀斧山上還有一隻受了重傷的火虎,暗想對自己


    可能有用,又是刀斧山南邊之精靈,也占據了刀斧山一半氣運,跟小青他們各占一半,一陰一陽。


    所以王元豐就讓張三姑在刀斧山多待一段時間,梳理一下刀斧山靈脈,順便尋找一下受了重傷的火虎,希望她能救治一下,如有難處,可隨時聯絡自己。


    張三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眼神隻有一種堅定。


    告別張三姑之後,又與小青二青刀山頂,穿過鐵鎖橫橋,翻過了刀斧山。


    王元豐此時雖然感覺此事還沒結束,但也與自己無關了,因為還得去南洲之地。


    在翻過刀斧山後,王元豐知道是到離別的時候了,因為他是要去洞庭湖口,去尋找武安侯蹤跡,而二青小青他們,要去太玄湖有事要忙。


    到一個路口處,王元豐停下來,看著欲言又止的二青和一直纏在自己身邊的小青,說道:“二位姑娘,經此一事,我們也算有共事之誼,下麵我們得處理南洲之事了。”


    “對,我帶小青趕緊去太玄湖,找我們大哥商議結盟之事。”二青也知道要分別了,經此一別,下次能不能見到都很難說,雖然有口頭上的盟約,有見麵的可能,但兩人都不是主事之人,況且南洲之地瞬息萬變,成功與否還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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