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豐此時已經離開天柱山將近百裏地,這次是獨自上路,沒有帶任何一個人,婁金狗想跟著,但他那樣子連走路都困難,所以也就作罷。


    離開的時候也對他們做了一些安排,當然隻是後大概方向,至於細節方麵根本不用自己考慮,自有他們會做好。


    至於一大早就成群結隊來到天柱山的那些人,就是自己外公傳信說支持自己的人。


    數十掌櫃,數百學徒,千名有粗淺武藝的壯丁。


    這些人就是王元豐感覺自己身邊缺乏人手,每得到一個地方,就會缺人,而這些混亂之地,又加上四處不太平,想要調人也不容易。


    所以想通過賈氏商號,讓他們給自己父親傳信,希望父親能給自己派來些人手,以緩解現在這種情況。


    但沒想到的是神風營被阻洞庭湖,而剛好自己外公也知道了目前自己這邊的嚴重缺人的事情。


    他也許有多重猜測,所以知道了此事後立馬對自己做了一些投資,即使自己是他外孫,如果自己是一團爛泥扶不上牆的話,他也不可能做出這麽大投資,最多就是給點別的,但絕對不會做出人力投資。


    光這些掌櫃雖然幾十人,估計所耗費的資金不下五十萬兩白銀。


    如果不是他看到了某種可能性,也不會做出這種決定的。


    但即使自己外公在精明,也猜不到自己弄出這麽一出就是為了一個法器。


    自從在東嶽山遇到鷹虎神之後,得到了指點之後,才根據自己靈台中的種種異像,分析出其中的規律,才做出的決定。


    如果沒有那麽多事的話,自己可能隻是按部就班的修煉,別的事可能都懶的理會。


    當然也沒有那麽多如果,時至午時,王元豐已經用了兩次甲馬,而第二隻甲馬也用了將近百裏地,隻要甲馬快有自燃的現象時,就該換第三隻了。


    甲馬每用一次可以跑百裏地,是道家神行術的一種,是每個入門弟子必學之技。


    由於交通不發達,而要去別的地方路途又遙遠,所以才發明此術,一般用於趕路。


    比較常見的有神行甲馬,五鬼抬轎,四鬼抬棺,騰空術,縮地成寸,仙鶴變身。


    王元豐所用的就是最為普遍的神行甲馬,甲馬有陰馬陽馬兩隻,畫成符篆貼在腿上,用來趕路可日行八百裏,當然這隻是虛數,能日行上千裏的也不是沒有。


    但王元豐的甲馬也隻能做到百裏一換。正在用甲馬術奔跑的王元豐感覺貼甲馬的地方有點發熱,暗道。


    “該換甲馬了!”


    看到不遠處的一處小山,瞬間提了一下速度,在小山坡上停了下來。


    此時的甲馬已經炙熱無比,已有一點發黑的現象。取下腿上的甲馬,甲馬無火自燃,瞬間化為灰燼,飄散在風中。


    拿起準備的水壺打開灌了兩口,這一路走來,雖見村莊,但少見人煙。雖然中途也停下來幾次想問一問情況,但看到村民對自己莫名其妙的防備又壓下了此念頭。


    看到這種情況,暗想,還好是自己一個人上路,又有神行甲馬之術,四處翻山越嶺倒也方便。


    哪怕半路被一些心懷不軌之徒看到,也不可能追上幾十裏地。


    如果帶著兩輛高大的馬車,非得走官道不可,


    到時候估計又會多生波折。要走到南洲地界非得十天半個月不可。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如果前方神風營那一萬人平安無事,自己去就是看看軍隊中如何利用氣勢的,以跟自己所學互相印證,可以增長見聞,開闊視野。


    如果自己想在軍中發展的話,就能在履曆上填上一筆,說某年某月參加過什麽,也能作為提拔自己的資本。


    但自己好像誌不在此,隻圖個家人平安,一心向道罷了,所以聽說大軍被阻,隻是怕父親受到牽連而已。


    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張羊皮紙,這羊皮紙就是離開天柱山時候從吳統領那裏要來的一張地圖。


    雖然看起來特別粗糙,但暫時夠用了,打開地圖,隻見上麵隻勾勒了一些官道,和一些大的縣城,和一些山川河流。


    抬頭默默的感應了一下北辰方位。在地圖上應證了南洲方位和自己所處的地理位置。


    默默的計算了一下,用神行甲馬下一站的方位,在地圖上找到一處好像用利器劈開的地方,上麵寫著刀斧山。


    從袖子裏又摸出兩張上麵畫著馬的符篆,這符篆就是神行甲馬。


    將兩張符篆分左右貼在腿上,默念了咒語,往刀斧山方向,一步七八丈的速度快速奔跑了起來。


    一路專挑選一些荒山野嶺行走,遇山翻山,遇水踏水。所見之物皆不去理會。


    一個時辰後,王元豐已經能夠看到刀斧山了,往山跑氣馬,看到山在那,向山底下走的話卻不是那麽容易。


    從山下往山上看,容易看近。從山上往山下看,容易看遠。


    從地圖上看到刀斧山,但要去南洲地界也不一定要去那裏,王元豐又行了將近十裏地,遠遠的看到一座縣城隕落在刀斧山前邊。


    從地圖上得知,此縣在山北側,叫陰化縣,山下多蟲蛇。


    王元豐停下了腳步,將兩隻甲馬收了起來。準備徒步進城,這一路連帶休息的時間行了將近三個時辰。


    從卯時出發,到現在已經將近未時,此時已經進馬上深秋,一進申時也就天黑了,神行甲馬號稱日行八百裏,也隻是個虛數,自己也就是人仙境界,還是人仙中隻修煉到小還丹。


    修為尚低,如果從太陽出來到太陽落山,滿打滿算也就行個五百裏。如果自己能結成大還丹境界的,日行三千裏都不在話下。


    在王元豐向縣城走的時候,一些出門的獵戶也背著自己的收獲向縣城走去,他們是去將一天的獵物拿到城裏兩套必需品。當然也有好些獵手去將獵物換成錢銀,子補貼家用。


    但大多數都是打了一些野雞兔子等小獵物


    ,隻有少數幾個背著大一點的獵物,王元豐忽然聞到一股香味,這種香味好像自己聞過,仔細想了一下自己每次用的線香中不就有這種味道嗎?暗道。


    “麝香!”


    如果有這種東西的話自己就買下來,取下香配置線香也是不錯。不過要看看雌雄才決定。


    雖然都有這種香味,但雄的有麝香,而且能取下來,雌的卻沒有。這種香可以開竅通絡,一般用於製成線香用作修煉。


    但有個壞處,對香獐子以外所有有生孕的活物,都是毒藥,隻要聞德之後輕則流產,重則喪命。哪怕不同種類的香獐子交配之後都會被自己毒死。


    王元豐通過香味看到了一個獵戶背著一隻背綁起來的香獐子,準備走過去問一下。但忽然看到獵戶背上的香獐子身上散發出一股外光。


    在看起眼神好像無絲毫被捉住後的驚慌之態,而且姿態悠閑,還四處看著,好奇這次隻是出來遊玩一般。


    “有問題。”


    王元豐暗道一聲,又用望氣術看了兩下,這香獐子還是平淡無奇,但它神態就是太自在了,看著香獐子體型估計也算成年。


    那就一個可能,他要逃跑隨時可以逃跑。好奇之下王元豐追上了那個獵戶,對獵戶說道。


    “這位壯士,你背上必物可是獐子。”


    獵戶抬頭一看是個少年公子,雖然看起來有些風塵仆仆,但氣度不凡,也不敢怠慢,見禮道。


    “是,今天運氣好,無意在設置的陷阱中捉到這隻獐子。這可是打獵二十年來頭一遭。”


    王元豐一聽,感覺奇怪,就問道。


    “陰華縣附近難道沒有獐子?”


    “對啊,獐子喜陽,陰華這邊沒有,隻有刀斧山南邊的陽華縣有。估計是自己無意中跑到這來的。”獵戶根據自己所知道的說道,他在陰華縣生活三十幾年,對周圍環境知之甚詳。


    王元豐一聽,覺得這香獐子有點反常,但自己路過陰華縣,它想做什麽好像與自己沒啥關係。也不想去理會這些。跟獵戶邊走邊聊的一路到了城門口。


    “快看,香獐子!”


    忽然一聲驚唿聲響起,王元豐才發現許多人都向自己這邊圍了過來。


    當然目的不是自己,而是旁邊獵戶身邊的香樟子。


    王元豐讓開道,往獵戶後麵站了站,讓周圍人看著,不管這香獐子如何,但這獵戶能賺點錢是肯定的。


    自己和他也走了一路,他能將香獐子買個好價錢自己也樂見其成。


    “你這香獐子可賣?”有人問道。


    這問價格的人是一個青年,但穿著打扮王元豐卻認識,正是賈氏商行的學徒打扮。


    獵戶本來就是要進城賣香獐子的,如果能在這賣掉那就再好不過了,可以剩了一點入城稅和集稅。


    城內有山貨集,專門賣山貨的地方,但交易之後會收集稅,一般三成左右。所以能在此地交易也好,哪怕價格低點無所謂,剩如別的自己還算賺了,就說道。


    “當然賣。”


    剛才那人一聽賣,就說道。


    “我出十五兩銀子,賣給我怎麽樣。”


    獵戶想了一下,這邊雖然沒有香獐子,但有商人也從陽華縣帶過來幾隻在這邊賣過價格在裏麵交易也就二十兩兩。


    二十兩如果在交四五兩的稅也就是十五兩左右,這十五兩也夠自己一家改個好的房子,在為自己兒子娶個媳婦了。


    所以就說道。


    “好!”


    這學徒打扮的年輕人一邊取錢,向旁邊瞥了一眼,突然看到這獵戶身邊的少年公子衣服的袖口繪製著一個圖案,正是賈氏家徽,靈機一動就說道,一邊說道。


    “我看你經常來城內販賣獵物,可是老手?”


    獵戶也如實迴答說道。


    “我這打獵的手藝是家傳的,所以每次或多或少都有收獲。”


    學徒打扮的青年將十五兩銀子抵了過去,順便說道。


    “看你本領不錯,以後有獵物就送到賈氏商行吧。”


    “好。”獵戶想也沒想就答應道。賈氏商行信譽好,自己以後有獵物也不愁賣不出去或者被克扣這集稅,如果他們能接,以自己的本事以後隻會越來越好。


    獵戶剛要接過銀兩就聽到有人喊道。


    “且慢!我出二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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