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靈兒奶奶麵容憔悴,疲憊不堪,一天的勞累,她現在太虛弱了,剛才又教導我如何控製原力,元氣大傷,我不忍心她再耗費精力,天色已晚,想到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就勸大家早點休息。靈兒也擔心自己奶奶的生命安危,扶持著奶奶睡下。


    經過一番死裏逃生,我很慶幸自己最終找迴了自我,雖然經曆了一天的廝殺,但原力的複蘇使我全身充滿了力量,絲毫不覺得累。我走到洞口,點上一支煙,一個人靜了靜。這時,小枝走了過來,從包裏拿過一件外套遞給我,陪我蹲了下來。沉默片刻,小枝終於開口了,“子歆,你之前說的那個女孩就是她嗎?”


    我點點頭,“對不起,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說完將外套披在了小枝身上,示意我不冷。


    小枝笑了笑,“她很漂亮,說真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女子,你們很般配,看得出,她也很愛你,恭喜你,找到一個這麽美的女孩。”


    我轉過臉望著小枝,不知該說什麽好,心裏很不是滋味,“對不起,我很愛她,希望你能理解。”


    “說什麽呢,能看到你和她這麽相愛,我就知足了。我和她比起來,差得太遠了,也徹底死心了。你不要感到難過,有些事情沒有對與錯,至少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小枝說完,擠出一絲歡笑。


    “當然,我們永遠是朋友。”我抽完最後一口煙,將煙頭按到地上熄滅,長長地吐了口煙圈,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經過今天的種種,我想你也清楚這條路充滿了危險與死亡,後麵的道路將更加兇險難測,高大爺的死讓我無比自責,我實在不願意你再為我冒險了,所以……”說到這裏,我認真地望著小枝,準備說出心中的打算。


    “所以我更應該陪伴著你,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危難關頭置朋友於不顧,這樣還算是朋友嗎?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說過,我會一直陪著你找到幽冥雪穀的,你不要再勸我了,我是不會走的。”小枝堅定的說完,站起身,“時候不早了,我該休息了,明天還要早起,晚安!”向我道別後往迴走去。


    我隨著小枝走迴篝火邊時,靈兒已經安撫奶奶睡下,並為我和小枝鋪好了睡袋,見我迴來,就叮囑我早點休息。我應和著點點頭,問靈兒睡哪,怎麽沒見鋪蓋,靈兒說她不需要鋪蓋,晚上守在篝火邊睡就可以了。我說沒有鋪蓋你不冷嗎?要不你進睡袋睡吧,我不困。靈兒安慰我說別忘了她是白狐,她身上的皮毛能抵禦嚴寒,然後安慰我睡下。


    躺在睡袋裏,我想起了家中的奶奶,想給奶奶打個電話,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沒有任何一點信號,再問小枝,同樣沒有信號,難怪這一天來手機都沒有任何動靜呢,合上手機,鑽進睡袋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第二天天亮,經過一夜的休整,身體都恢複了些,靈兒奶奶的臉上也有了些血色。吃完早餐,收拾好行裝,我來到高大爺的新墳前,陪高大爺一起抽了支煙,話別時,點上兩支煙插在高大爺墳頭,背起高大爺的獵槍,和靈兒等人一起往幽冥雪穀走去。


    走出洞口,刺骨的寒風直往脖頸裏灌,風雪比來時大了許多,再過一天就是2月22日了,離天狼星雙星交會的日子不遠了,必須要抓緊找到幽冥雪穀,有靈兒奶奶在身邊,心裏終於有了底。


    靈兒奶奶問我們是如何找到這裏來的,於是我就拿出靈界圖來,告訴她我們是按照北鬥九星的提示一路找尋過來的。靈兒奶奶拿起靈界圖一看恍然大悟。當我們順著靈界圖返迴到搖光星段方位時,靈兒奶奶指著靈界圖的搖光星與開陽星右下方的右弼星方位說按照靈界圖的指示,這就是幽冥雪穀。我和小枝見靈兒奶奶認出了幽冥雪穀的方位,非常高興,就說事不宜遲,我們抓緊趕過去吧。


    “不!”靈兒奶奶搖搖頭,“我們先要去左輔星方位,那裏有當年靈界之門關閉後遺留在外的唯一占星台,上麵有關於開啟靈界之門的讖語,如果不能破譯占星台的秘密,就無法開啟靈界之門。”


    “好,我們就先去占星台!”說完,便毫不猶豫地往占星台趕去。在靈兒奶奶的帶領下,我們經過跋涉,穿過了一片茂密的原始密林和一片積雪皚皚的雪原,一個狹小的穀口便出現在了我們眼前。


    就在這時,小枝突然驚叫起來,“這地方我好像來過!”


    “你來過這裏?”我感到難以置信,吃驚地望著小枝。


    小枝仔細觀望了下,然後用肯定低語氣迴答道:“不錯,這地方我來過。我認得這裏。”說著指著穀口說到,“你看這遠看像不像一隻雪狐的麵部!”


    經小枝一指點,我仔細看去,確實有點像,尤其是那兩個凸起的峰崖,像極了狐狸的耳朵。“確實有點像狐狸的臉。”此刻我想起了靈界圖上左輔星段的白狐圖騰,恍然大悟,整個穀口在厚厚的積雪下確實就是一隻白狐的臉。


    靈兒的奶奶也點點頭,“不錯,這裏就是我們雪國遺留在靈界門之外的占星台,裏麵記載著打開靈界門的讖語。”說著往穀口走去。


    “你什麽時候來過這裏?”我忍不住內心的驚奇。


    “你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起過當年林教授在海林發現了一個遠古人類的遺址嗎?這件事還上了中央10台的科學探秘節目呢。我當年幫林教授打雜時來過這裏,所以我記得。因為當時和我一起來的一個師兄去過內蒙古的狐狸山,他和我說這個穀口和他去過的狐狸山很像,都有點像狐狸,而這一特征我一直記憶猶新,因此一來到這裏我就認出來了。”


    小枝的解釋令我忽然想起了曾經在一家小飯店吃飯時看到的中央10台的科學探秘節目,我記得那確實是三爺發現的,很古老,很神秘,上麵有血狼和白狐的圖騰,還有那個很像cac的標誌。我還記得三爺曾對這個遺跡做過分析,還說起了那個古老的白狐之淚的傳說,莫非真是這裏?“你說這就是三爺發現的那個古遺址?他是怎麽找到這裏的?”我追問到。


    “我也不知道。那時我剛讀研不久,林教授就出差了,走了很長一段時間,誰也不知道他怎麽發現這裏的,又遠又偏,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這裏。後來就有人私下通知我們趕去給林教授幫忙,我和幾個同門師兄弟趕到海林後,就由一架私人飛機帶到了這裏。具體這地方怎麽發現的,誰也不清楚。好像所有來這裏的人都是通過直升飛機降落這裏的,據說除了三爺和那兩個飛行員,沒有人能找到這裏,所以這裏就沒有設防和保護起來,因為實在沒有人能找到這裏,再說除了一些神秘的圖騰符號,什麽東西也沒發現,暫時也就沒有耗費人力物力去保護它。”小枝解釋完,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我記得我在這裏看到了血狼和白狐的圖形符號,真的。如果我猜得沒錯,這一定就是那個占星台。”


    小枝這麽一說,更堅定眼前的雪穀就是我們要找的占星遺址,我們加緊腳步往穀口走去,同時,一種莫名的不安在我心頭縈繞開來。


    走到穀口時,那似曾相識的場景浮現出來,確實有些麵熟,我想起了曾經在中央10台的科學探秘節目中看到的那個遺址,錯不了,三爺發現的遠古遺址就是這裏。穀口處一個破舊的垣台上還殘留著一些遠古的動物骨骼和一切占卜用的簡陋陶器,這些遺留的都是仿製品,真正的遺物已經被三爺等當做文物帶走,垣台中有一潭汙濁的潭水,或許是古代占星師觀測星空倒影的吧,很明顯,這就是靈兒奶奶說起的占星台。進了洞穴才發現洞穴的頂部有一幅石刻的星空圖,很壯闊很原始,雖然不是很明晰,但基本上星空中所有的星座在上麵都依稀能找得到。


    靈兒和她奶奶走到一處岩壁前站定,我跟過去,那些神秘的圖形符號便再一次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除了那明顯的血狼和白狐的符號以及那像cac的標誌,許多石刻的原始符號令我一頭霧水。見靈兒和她奶奶看得如此認真,我悄悄問上麵刻得是什麽東西。


    靈兒對我搖搖頭,“我和奶奶也破解不了,這是我們白狐族一種古老的占星術語,已經失傳了,並不是常用的那種,所以我們無法解讀。不過你看到上麵有一個cac標識了嗎?我想它和奇瑞的圖標有關,你不就是奇瑞人嘛,我想這個讖語一定和你有關?”


    “和我有關?”我很詫異,盯著這個cac標識看了又看,確實和奇瑞的車標很像,奇怪奇瑞汽車的標識和這個千年的古老預言有什麽關係呢?難道古人在幾千年前就預料到奇瑞的存在了嗎?我百思不得其解,隱隱覺得這背後藏著巨大的玄機。


    “不錯,這確實和你有關。”靈兒奶奶也分析起來,“這段讖語藏著打開靈界之門的玄機,而這個標識就注定了隻有你才是開啟靈界之門的那個人。可到底如何開啟,我也解釋不了。”


    “這些石刻圖形我好想在哪裏見過。”小枝突然冒了句,“子歆,還記得昨天我們在分析靈界圖時我說過關於北鬥九星的傳說確實存在著遠古證明的事嗎?”


    小枝是提示,令我忽然想起了昨天小枝說的有個具什麽山發現過北鬥九星的石刻,“我想起來了,你說過在河南的一個具什麽山發現過北鬥九星的石刻,好像距今七八千年了吧。”


    “不錯。”小枝仿佛若有所得,“是河南的具茨山,那裏曾發現了大量的遠古石刻符號和岩畫,這些神秘的石刻符號在考古學上還有一個專業術語叫‘具茨山天書’,之所以叫天書,是因為迄今為止都沒有人能破譯這其中的秘密,比甲骨文還令人費解,很多人懷疑這是遠古時期的早期的文字係統,自從1988年具茨山天書被發現後,許多研究遠古史的專家都對它做了大量的研究,其中有一人對具茨山天書的研究傾注了畢生的經曆,近二十年間嘔心瀝血、廢寢忘食,對具茨山天書做了大量的研究,可以說去研究具茨山天書的權威人物,他叫餘健餘教授。巧的是他是林教授的同窗好友,更巧的是在一次學術研討會上我還認識了他,巧上加巧的是他還將他窮十幾年心血研究的心得寫出的專著送了我一本。”


    “還有沒有巧的不能再巧的事啦,別繞口令了,趕緊切入主題吧。”我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當然有啦,這巧的不能再巧的事就是我還真有認真讀過他的學術專著。在他的書中,他認為具茨山天書是遠古時期的巫師占卜祭祀的記錄,這裏有大量的星象記錄以及祭祀岩畫。因此他推測這是遠古時期部落巫師的占卜記錄,和我們傳統意義上的文字還是有區別的。”小枝頓了頓,“我發現這上麵刻的符號和我在餘教授的專著裏見到的一些符號很相似,我推測這很可能都是同一占星卜語。”


    “那你看看上麵到底說的是什麽?”小枝的話令我心中的希望升騰起來。


    小枝對著石刻符號看了又看,時而凝神揣摩,時而閉目苦思,我和靈兒等人都立在一旁大氣不敢出一聲,深怕打擾了小枝的思考,感覺時間忽然被拉得好長好長。


    過了許久,小枝才慢慢從思緒中走出來,底氣不足地說道:“這些石刻符號太深刻了,我知識太淺了,實在揣摩不透,或許餘教授在的話還能解讀一二。不過按照我對餘教授那些具茨山石刻符號的解讀,我分析這個古老的占星預言的大意就是幾千年後,當天狼星雙星再次相會時,會有一個女子帶著一個有著這個什麽標誌的男子來到幽冥雪穀,當北鬥九星九星共顯時,他們會用自己的血淚開啟靈界之門,而靈界之門開啟後,又有一個古老的宿命等待著那個有著這個什麽標誌的男子。大概就是這些,具體怎麽說的我也不明白,妄自猜測的,水平有限,隻能揣度這些了,不知道對不對。”


    “天狼星雙星再次相會很可能就在明天,這個cac標誌就是奇瑞,你們相識與奇瑞,因而預言裏的女子就是靈兒,那個男子就是子歆,用血淚開啟靈界之門應該指的是血狼之血和白狐之淚,這些都好理解,可北鬥九星共顯這如何體現呢,依照現在的星兆看,是不可能出現北鬥九星共顯的,看來這才是解開問題的關鍵。”靈兒奶奶分析道。


    “車到山前必有路,既然我就是預言中那個開啟靈界之門的人,那麽冥冥中一切早已安排好了,既然是命中注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不要多想了,我們這就去幽冥雪穀,時間不多了。”說完,我背起行裝,頭也不迴地往幽冥雪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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