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醫館正直傍晚,鬼玄之坐在院中,仿佛預料到於盡會此時迴來一般,見到來人,起身拱手躬身道“參見城主”


    於盡見狀,一臉冷漠地道“你們果然認識”


    “城主大人自是城裏人都認識,隻是獸狀沒多少人知曉”鬼玄之道。


    “哼”於盡笑道“前輩您對我有恩,您想讓我做甚,直說便是,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老朽知曉小友性情隨意,善良單純,喜歡直來直往,若老朽挑明了此事,小友未必願意去做”鬼玄之說道。


    “前輩不說怎知我不願去做?”於盡問道。


    “調查你母親為何至此,小友可願?”鬼玄之道。


    見於盡不迴話,又問道“記得初見小友時,小友說過,餘生不願再受製於前代人的恩怨,若我明確提出,小友定是不會輕易答應老朽吧”


    “這同我母親有何關係?”於盡道。


    “小友說過,小友的母親在小友出生時便已經去世,卻莫名在十幾年後又出現在小友麵前。”


    “老朽便懷疑此事與鬼界異草,屍魂草有關”鬼玄之道。


    頓了頓又道“加之在為小友處理傷口時,便在小友的傷口處嗅到了屍魂草的氣息,所以老朽更加確定,小友母親至此便是這屍魂草作祟。”


    “前輩如此,不隻是因為想調查我母親吧”於盡道。


    隨後看向薛翎道“既然前輩能接下委托,城主也能前去調查,為何非得是我?”


    “因為赤丹探玄隻認你,況且老朽年事已高,沒多少時日了,而城主身份不便前往”鬼玄子說道。


    “這又關赤丹探玄何事?”於盡道。


    “赤丹探玄是墨鬼之嶺,鬼王蒼玄的法器,而鬼王蒼玄,則是當初渡舟慘案的兇手”鬼玄之道。


    “這跟他有什麽關係?”於盡問道。


    “渡舟慘案的起因,便是屍魂草,聽聞當初蒼玄被邪修抓住,原本蒼玄同其他人一樣都被中了屍魂草,可在成堆的屍體中隻有蒼玄活著”鬼玄之道。


    頓了頓又道“而小友此去的燚淵之境,便是這屍魂草的源”


    於盡皺眉,陷入為難道“這局太大,不是我一人能撼動的”


    “小友不必憂心,小友隻需調查清楚源頭即可,剩下的便不勞小友費心了”鬼玄之道。


    “前輩,這可不是查個源頭就能製止的事吧”於盡道,這餅我可吃不下。


    鬼玄之拿出一個冊子和一個信封遞到於盡麵前道“的確如此,此是老朽調查屍魂草所總結的特性,隻是有用的信息還是少之又少。”


    “至少請小友能夠盡力完善,還有這信封,小友在一定時候打開即可,這也算老朽在此最後的心願罷”


    “前輩?”於盡疑惑道,隨即又問“前輩還沒說關赤丹探玄何事?”


    “蒼玄活著從屍堆上活著的原因同赤丹探玄有關,若小友想知道的話,何不去渡舟走一趟?”鬼玄之道。


    於盡看著右手臂若有所思。


    “此次前去,便讓玄穀白璃陪同吧,老朽怕是無力再顧及她倆了”


    鬼玄之頓了頓,環顧一圈醫館道“這醫館,怕是也要閉關了,若是小友辦完事還有興致,這醫館就由小友開吧”


    “前輩是要?”於盡皺眉疑惑道。


    “老朽年事已高,此事正常,人之常情,哈哈哈,小友不必悲傷”鬼玄之道。


    於盡拱手躬身沉聲道“晚輩定完成前輩心願,對屍魂草做出詳細的注解”


    “好好好”鬼玄之拍了拍於盡的肩道“哈哈哈,又小友這句話,老朽便安心了,小友加油啊”


    說罷便轉身,招唿城主一同走出了醫館,獨留於盡在原地目送,和兩個小女孩。


    於盡轉身對玄穀白璃道“我們收拾收拾,這幾日便啟辰去渡舟吧”


    玄穀白璃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隨即各自準備各自的東西去了。


    於盡站在原地,看著右手的赤丹探玄,心道:當初怎麽就收下你們呢?


    於盡終於洗上了一個舒服的澡,美美地睡了一覺,隨後便開始準備藥劑。


    要不是給那蠍子試過,都不知道自己用來鎮痛的藥劑威力如此大,當初也隻是想著須彌芥中隻有這藥可用了。


    幾日後,三人便向渡舟出發。


    一個月後,一個身披灰色鬥篷的人,帶著同樣披著一黑一白披風的小人來到了渡舟城門下。


    灰色鬥篷下的人穿著淡藍色的寬鬆短袍子,顯得十分慵懶,抬手便可見衣袖下的纏著布條的手臂,眼睛以下都被遮蓋在鬥篷之中。


    兩個小人則被鬥篷盡數遮蓋。


    於盡滿眼淚水地看著渡舟城門,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是到了,這一個月真的是太難熬了。


    之前在鬼界還不覺得頂著兩道符文到處跑,一踏入人界,媽呀,各個都像見了鬼似的。


    再加上玄穀和白璃那特異的外貌,我們直接被扔雞蛋,扔菜,嚇跑了多少行人。


    再加上這兩小祖宗都不是會吃虧的主,白璃直接上手撕人,玄穀直接張大嘴口呲著牙上前咬人,還招來了元清宗的人追殺。


    於盡那個有苦說不出,無奈,隻有給二人裹得裏外三層,自己也纏纏繞繞,謹小慎微,終於到了這。


    於盡走過城門口時,感覺道一絲詭異的氣息,看向一邊,隻見城門上的門釘,並無什麽異常,難道是錯覺?


    一進城,便被渡舟的繁榮迷了眼,熱鬧的街區,沿街叫賣的商販,擺滿街道的小商販,玲琅滿目的商鋪,豪華的酒樓,精美的客棧。


    人來人往,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臉。似乎還有許多同於盡一樣遠道而來的旅客,也有穿著奇裝異服的人士。


    走到繁華的街道上,於盡便開始迷茫了,不知去何處尋找赤丹探玄的線索,見天色漸晚,於是決定找家酒樓,嚐嚐人間的美食。


    此時另一邊,一身著白衣,頭發高挽的明朗少年坐在酒樓二樓,同兩個身著青衣的弟子在酒樓中掃聽著周圍的消息。


    “白凊師叔,上次我們追查到掖樂便斷了線索,為何要到這來?”一人問道。


    “上次那幾人遇上我們的方向不就是渡舟嗎?”另一個青衣迴道。


    白凊沒有說話,喝著茶,釋放神識掃視著酒樓的人。


    忽然感知到異樣的氣息進入酒樓,垂眼看去,便見門外來了三個身穿鬥篷的人,兩小人一看就是鬼族。


    視線久久地定格在穿灰色鬥篷的人身上,莫名覺得此人格外的熟悉,從進店到坐下,每一個動作和習慣都催動著白凊的唿吸和心跳。


    “這幾人好奇怪,大白天帶著鬥篷,必定有鬼”一青衣說道。


    “如若有問題師叔早就出手了,你著什麽急,且看看情況吧”另一青衣說道。


    於盡帶著兩人找了家人多的酒樓,俗話說人多眼雜,情報多,飯菜也好吃。


    隨後選了家店點了幾個菜,便同白璃玄穀坐下。


    一坐下便感覺有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不說不舒服吧,有些不自在,可又不能輕舉妄動,感覺此人修為在自己之上,算了吃完飯趕緊撤吧


    隨即等菜過程中便聽到周圍人說道。


    “此次怎的來的這般早?”


    “你也不看看這城中的人,我們算來的晚了”


    “何時知曉本次的物品?”


    “一般都是在前兩日”


    又有幾道聲音道。


    “聽說北曆即將易主”


    “聽說那聖人邪乎的很,聽說元清宗的一位仙君曾多次討伐”


    “就是就是,誰知聖人派聖子迎戰,那兩人是打的天昏地暗,足足一月有餘”


    於盡剛想再大打聽詳細些,奈何此時飯菜上了桌,秉承著天大地大,幹飯最大的理念。


    於盡迫不及待地開始炫飯,哇真的好久沒吃到大米飯了。


    “難吃!”玄穀道。


    “怎麽會?挺好吃的呀?”於盡道。


    “難吃,不吃”玄穀道。


    於盡剛想開口勸慰,誰知一旁的一個漢子轉個身道“小姑娘,這飯店可是渡舟口碑最好的,你這小孩怎的這般挑食?”


    “抱歉抱歉”於盡起身道“小孩挑食,吃到不喜歡的了,還請這位大哥莫跟小孩計較”


    “難吃!就是難吃!想吐!”玄穀麵朝漢子喊道,於盡流淚,小祖宗,你少說兩句吧。


    “難吃,為何不認?”另一邊的白璃也道。


    “我看你兩小姑娘就是找茬”漢子一個拍板,其桌上四人齊齊站了起來。


    白璃玄穀皺眉,白璃的手在鬥篷下彎了彎,玄穀磨著牙。


    於盡這個氣蹭一下就上來了,這架勢還想打孩子?


    隨即挽袖道“我家小孩說難吃那就是難吃,蘿卜白菜各有所愛,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們何必強求?這仗勢還想打孩子不成?”


    幾名漢子蠻不講理,指責於盡道“定是你們故意找茬,上次是裝孕婦,這次還讓孩子來真是不要臉!”


    “沒錯!”幾名漢子附和道。


    於盡無,心歎道:啊,萬惡的商業競爭。


    說罷一名壯漢便將手伸向於盡。


    白璃見狀直接一個跳躍,鬥帽落下,露出白色的頭發和額頭紅色的痕跡,死死抓著那人的手,似有要擰下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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