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靳禾仰著臉看他,“我想下樓走走,蕭賀一擔心,非讓我坐個輪椅。”


    “他很少和你獨處,萬一你在他手上出了什麽事情,那他可就攤上大事了。”安弈說,“你起來走走吧,我跟你一起。”


    他也沒說抬手扶著靳禾,隻是默默地站在他身旁,看著靳禾緩慢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抬腳走路,步伐平穩,靳禾又覺得有些熱,圍巾捂得他有一點冒汗。


    但是他也沒鬧著要摘下來,還是圍著吧,圍著穩妥一些。


    “紅頭發不太適合你。”靳禾說,“我還是喜歡你黑頭發的樣子。”


    “嗯,那我明天染迴來。”


    “算了吧。”靳禾的眼神在他的頭頂上掃了一圈,又收迴目光,“染來染去得太傷頭發了。”


    “你之前不也總染頭發嗎,白毛紅毛粉毛藍毛金毛綠毛彩虹毛。”


    “那是之前沒辦法,為了工作嘛。”靳禾嘟囔,“那你是為什麽突然想染這麽一個頭發的?”


    “就突然想染嘍。”安弈聳聳肩膀,“合眼緣了,沒什麽為什麽。”


    “那為什麽不染黑色?”


    “你第一次染頭發不也是這個顏色嗎。”安弈嘟囔了一句,“我想試試。”


    “那等你頭發變成黑色的時候,我們就結婚吧。”


    “黑頭發再長出來還得……你說什麽?”


    安弈一瞬間都懷疑自己聽錯了,一定是他聽錯了,他現在連個名分都沒有呢,結婚!他現在是在做夢嗎!


    “我說,等你黑頭發長出來的之後,我們就去結婚吧。”靳禾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


    結果安弈像個傻小子一樣,張著嘴巴“啊啊”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話也沒“啊”出來。


    “你不想結婚嗎?”


    安弈咋唿道,“你怎麽那麽突然?這……為什麽啊?”


    靳禾說了好幾遍都沒有得到肯定的答複,不禁有一些惱羞成怒,這種情況下安弈就算不喜極而泣,最起碼也應該喜出望外親他一口吧!


    為什麽?


    你說為什麽!


    靳禾臉色一拉,扭頭便走:“不結就算了!”


    “哎!哎!我沒說不結,哎呀你走慢一點,你別走那麽快……”


    安茜忙完自己的工作已經午夜了,正準備好好泡一個熱水澡睡覺,低頭就看見自己的手機來電話,備注:傻大個。


    安茜麵無表情手一滑,掛斷。


    沒過多久,啥打個折又打來了電話,安茜忍無可忍,抬手接聽,喋喋不休:“現在是我的下班時間在睡前的這半個小時裏我隻想把時間留給我自己泡個澡看個電影什麽的你最好別來煩我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得等到明天再說!”


    “姐……”


    電話那頭傳來安弈破碎的哭腔,“靳禾,靳禾他……”


    安茜聽他這樣,心裏頓時咯噔一聲,小心翼翼問道:“走,走了?”


    不應該啊,最近不是恢複得挺好嗎?還準備出院呢。


    “你說什麽呢!你別咒他!”


    “那也不是啥大事啊,掛了,我要休息了。”


    “靳禾說要和我結婚。”安弈的聲音低低的,聽上去是在害羞,“那我以後就真的是靳家的兒媳婦了。”


    “結婚?!”


    安茜把浴缸裏的熱水一關,拿起電話神色凝重,“你倆不是還沒談嗎?怎麽直接跳過談戀愛的步驟直接結婚了?!”


    “瞎說啥呢,我倆都談七八年了。”安弈感慨道,“我們兩個結束了七年的戀愛長跑,終於要修成正果了。”


    “中間那三年被你吃了是嗎?”


    “那是鬧別扭冷戰呢。”


    安茜:“……”


    我就多餘問你。


    “我睡覺了。”


    “哎哎,別呀姐。”安弈趕緊留住她,“內個,咱們家裏有沒有什麽給未來兒婿的見麵禮啊,我趕緊把人給套住,畢竟靳禾說的話他轉頭就變臉。”


    “什麽見麵禮?我給他一張空白支票讓他隨便往裏麵填數字不行嗎?”


    “能不能有點新意啊?最起碼得是個物件兒吧。”


    “我看看啊。”安茜打開臥室門,來到三樓的收藏室,“emmm……咱爸收藏的帝王玉扳指?”


    “我們要結婚,又不是要登基。”


    “唐朝的瓷器?”


    “抱著結婚也不方便啊,一點也不便攜。”


    “咱們家在蘇州買的那套私人園林帶獨棟別墅的那種?”


    “嗯?”安弈頓了一下,“這個可以。”


    “這合適嗎?”安茜覺得不太妥當,“一套房子就給打發了?會不會有點太好說話了一點?這一點也不顯得咱們的重視。”


    “什麽重視不重視?”蔣述憶出現在門口,見女兒大晚上翻箱倒櫃的,問道,“這麽晚了你在這兒幹嘛呢?”


    “安弈要和靳禾結婚,讓我來挑一點見麵禮。”


    “挑的什麽?”


    “他說咱們家去年買的那套園林就不錯。”安茜說。


    “那套園林啊?”蔣述憶撇撇嘴,搖搖頭,“也太湊合了吧,這樣吧,我前麵在南半球買了一個小島……”


    “媽,你怎麽一點也不驚訝啊?”


    “我驚訝什麽?他們兩個結婚啊?”蔣述憶蹲下來和安茜一起找,麵不改色道,“不就是結婚嗎,瞧你那副沒見識的樣子,少見多怪。”


    安茜:“……”


    安弈此時在電話那頭開口:“媽,意思意思就得了,給太多了找個心裏有負擔。”


    “這也不多啊。”蔣述憶手上還忙活著,“靳禾把那麽貴重的東西都給你了,咱們當然也得拿出來一些誠意。”


    “什麽東西?”


    “他外婆留給他的鐲子啊,那是老人家的遺物吧,多有心意啊。”蔣述憶瞪了他一眼,嗔怪道,“說了你也不懂,你小子燒高香了攤上個這麽好的對象,好好對人家聽到了沒有?”


    “知道了媽。”安弈勸道,“但是真的不用太多,給他了他也不一定會要的。”


    “為什麽不要啊?”


    “當然是因為有負擔啊。”安弈說,“一套園林做婚房就夠了,房產證上寫我們兩個的名字,比給他一堆產權證,證上麵寫他一個人的名字強多了。”


    “更何況他身體不太好,住園林沒事兒還能在家裏遛個彎兒,到時候給他養幾天小魚,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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