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禾自那天後精神差了許多,一直帶著氧氣管不說,半夜還十有八九會被憋醒咳嗽,隻要他一被憋醒安弈就把他抱起來,親親臉蛋揉揉後心。


    為了防止靳禾因為太難受有什麽喪氣的念頭,安弈就開始想方設法地轉移他的注意力。


    “小禾小禾?澳大利亞你記得嗎?你在那裏拍過寫真,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吧,聖靈群島你還記得嗎?”


    “咳咳,記得……”


    “那裏的海景真的很美。”


    “沒注意。”靳禾趴在安弈的肩膀上小聲地說,“我沒注意那些。”


    “沒關係,等你好了我們可以再去一次。”


    “咳,你淨給我畫大咳……大餅……”


    “怎麽能是畫大餅呢,我真的會帶你去的。”


    安弈這幾天絞盡腦汁地想著什麽東西能吸引靳禾的注意力,這幾天靳禾已經在安弈口中環遊一圈世界了,明天晚上估計安弈就沒有素材了,再去隻能去外太空。


    第二天一早靳禾在做霧化,安弈把自己的平板電腦給他放電影,靳禾正聚精會神地看著,突然一條微信彈出來。


    林念:都已經辦完了,估計今天晚上六點左右會上熱搜,你注意一下別讓小禾在那個時候看手機。


    林念:方小可和溫斂他們跟我提過好幾次要去看小禾了,小禾最近狀態怎麽樣?節目組想要安排一個探病番外,要是狀態還行的話可不可以讓他們過來拍?


    靳禾掃了一眼,默默地把安弈的平板屏幕摁滅,安弈這時候剛好端著洗好的水果走進屋子,見靳禾安安靜靜地窩在床上,走過去在他的嘴角上親了一口。


    “怎麽不看電影了?”


    “林念給你發微信了。”靳禾摸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不是故意要看你微信的。”


    安弈坐在靳禾身邊,也沒把靳禾手裏的平板電腦抽出來,就這麽打開微信,借著靳禾的手看了一眼屏幕。


    “那你是怎麽想的?”安弈問靳禾。


    靳禾搖頭。


    “你不想讓他們來?”


    靳禾朋友不多,雖然和方小可他們接觸的時間很短。但是那群人對他那麽照顧,靳禾還是頭一次在隊友和家人之外體會到那麽多善意呢。


    但是如果說狀態好的話……靳禾並不認為現在每天晚上都咳醒,偶爾咳血的自己狀態有多好。


    “那我能讓他們來嗎?”靳禾問。


    “如果你能管住自己,輕點兒和他們鬧,他們給你帶的東西你也不胡亂吃的話,還是可以的。”安弈迴答,“而且他們在這裏的時候,你打針吃藥的時間都不能耽誤。”


    靳禾點頭,這算是答應下來了。


    “而且今天晚上的瘦肉粥,也不能把瘦肉挑出來。”


    “可以。”


    靳禾一口答應下來,但是過了一陣子他又麵露為難:“那,他們隻是來看我,並不要攝像機來跟拍好不好?”


    靳禾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為情,他知道他現在這副樣子跟自己之前差距可能有點大,畢竟病中的人可能都不是特別體麵,靳禾現在覺得自己臉色蒼白,頭發也有發黃幹澀,整個人一副剛從棺材裏蹦出來的幹屍一樣。


    “可以。”


    安弈怎麽可能不答應他這個要求,靳禾一個七點鍾行程,五點鍾爬起來做妝造的人,現在雖然……也挺漂亮的,但是他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道坎兒。


    “那,那可以給我們訂奶茶嗎?”靳禾靠在安弈的胸膛上,抬頭看他,期期艾艾地說。


    安弈:“……”


    “你別得寸進尺。”安弈伸手捏他的臉,“你怎麽答應我的?你看我長得像不像奶茶?”


    “喝不加茶底不加冰的。”靳禾把安弈的平板打開,外賣軟件上全是他收藏的楊枝甘露、檸檬多多、芋泥鮮奶、波波牛乳……


    安弈的微信、支付寶、銀行卡的密碼靳禾都知道,這幾天每天都抱著他的平板,看著這些東西居然還沒自己偷偷給自己點一杯,還真是難為他了。


    “沒有茶底的。”靳禾和他解釋。


    “行吧。”


    安弈突然感覺自己好像養了一個兒子。


    靳禾還挺容易滿足的,一杯奶茶就把他給打發了,坐在那好像沒事了一樣,安弈跟他說:“最近兩天不要上網。”


    “我一直都沒有上網。”靳禾說,“我就看個電影。”


    見靳禾沒有打算多問的樣子,安弈也就沒再多說什麽,畢竟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其他什麽擾人心神的事情都不要想。


    而靳禾這一副全然信任他的樣子,讓他很是受用。


    “那你電影接著看吧。”安弈把平板電腦遞了迴去,靳禾這次卻沒再打遊戲,反而點開遊戲來打消消樂。


    靳禾的消消樂遊戲裏麵道具和體力很多,因為那次安弈看到靳禾玩了一會兒遊戲就沒有體力了,趁著靳禾睡著了給他怒充了一千塊。


    被靳禾知道了之後把他罵了一頓。


    晚上六點,一個熱搜詞條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榜單上。


    #方燦陽 投毒


    原因是練習生齊允然發了一條視頻,並且曬出了他和方燦陽的聊天記錄,視頻裏齊允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當時基地裏流感比較嚴重,但是得流感的人一般都和靳禾沒什麽交際,並且節目組馬上就把他們隔離了,按理來說靳禾應該是安全的,但是有一天方燦陽老師突然給我一個手帕讓我放在靳禾的枕頭上。”


    “他是我同公司的前輩,我不敢違抗他,我就以為方燦陽老師是要栽贓冤枉他,我不知道那上麵是病毒,我更不知道靳禾他有心髒病。”


    “現在造成這個局麵是我不想看到的,我每一天都在受良心上的譴責,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方燦陽老師說如果我不聽他的,他就讓我退賽,我真的沒辦法了……”


    “聽林念老師說他現在還沒有出院,我希望靳禾能夠原諒我,我真的不想因為這個讓他有什麽事情。”


    “對不起,大家。”


    [我靠,用心險惡啊!


    不是,什麽叫隻是栽贓陷害啊,栽贓陷害也很可恥好嘛!


    不過……靳禾有心髒病嗎?我從他出道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他了,直到退隊解散那時候脫的粉,怎麽一直都不知道他有心髒病?


    靳禾之前在隊裏的時候好像就是一副身體不太好的樣子啊。


    我以為那個時候隻是太累了,原來還有心髒基礎病嗎?那他這些年怎麽堅持下來的啊?


    我去?!靳禾是因為這件事才退隊的嗎?]


    安弈的整個公關團隊都在關注著輿論風向,發現一點對靳禾不利的言論都會被新的詞條壓下去,很快就把評論區清理幹淨了。


    而輿論的中心——靳禾,剛剛洗完一個香噴噴的澡,拿著剪刀讓安弈把他的劉海剪一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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