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眼前之人同命運線中那個冰冷無情的劊子手重合了。


    珠珠仿佛再一次感受到了命運線中看到的未來,渾身骨頭被敲碎,血肉模糊。那是一種深入靈魂的劇痛,痛的她理智全無。


    “放,放開我。”珠珠咬牙一字一句。


    她張開口想要嘶吼,但骨子裏的懼怕卻深深的壓製住她。最終,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鼓起一絲勇氣用力掙紮。


    可惜,珠珠以為自己用盡了力氣掙紮的很劇烈。


    但反應在定陽侯眼前卻完全不是這樣。


    女子麵色蒼白,整個人仿若雨中脆弱欲折的蘭花,怯生生的顫抖著葉子想要逃離。但可惜她力氣太小了,哪裏能是眼前男人的對手。


    她的掙紮反抗不過是讓男人壓下去的欲望再一次升騰。


    定陽侯將珠珠整個人抱進了懷中,眸色晦暗的看著懷中顫栗的嬌軀,那種從身體到靈魂的契合惑的他理智岌岌可危。


    他能感受到懷中女子的不對勁,但這一刻他卻下流的隻想玷汙她。


    灼熱中帶著糜爛氣息的吻落在珠珠頸部。


    他的唿吸噴灑在珠珠肌膚上。


    “放開我!別碰我。”在他心醉神迷,徹底醉倒在珠珠柔軟馨香的氣息中時,珠珠終於用力推開了他。


    這一下太過用力,珠珠自己也重重的跌倒在地。


    身體上的疼痛珠珠已經顧不得,她現在隻想遠離這個房間,遠離眼前的男人。但她此時已經用盡所有力氣,爬也爬不起來。


    珠珠咬唇恐懼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淒厲而絕望的哭了起來。


    被推開的那一刻定陽侯也重新找迴了自己的理智。


    他眸色變幻莫測,定定的看著地上流淚的女子。


    她哭的那樣可憐絕望,他冷硬的心房也不可抑製的泛起了一絲柔軟。


    我的狀態不對,這裏不是浴房!


    定陽侯也終於反應了過來。


    “抱歉。”他克製住自己火熱的視線,“是本侯進錯房間了。”他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腳步挪動間碰到了珠珠掉在地上的嫁衣。


    “這是……”定陽侯將嫁衣從地上撿起。


    陌生的漂亮女子,還有……嫁衣!


    這一刻,眼前女子的身份唿之欲出。


    說不出心頭是個什麽感覺,定陽侯隻覺得心火燃燒,燒的他理智扭曲。


    “你就是見山從本侯這裏討要過去的那個通房?”


    “我……是!”珠珠軟著身子爬起來。


    她靠著一旁的柱子才不讓自己再次滑倒下去:“奴婢,奴婢見過侯爺。”珠珠聲音細若蚊蠅,她強迫自己將對定陽侯的懼怕和恨意壓下,隻留下恭敬。


    “本侯剛剛冒犯了你。”定陽侯努力讓自己的神情恢複正常,他伸手將嫁衣遞給珠珠,“若是,若是你要求的話,本侯可以對你負責。”


    什麽?珠珠驚悚抬頭。


    “不,不用了。”接過嫁衣緊緊抱在懷中,珠珠顫抖著身體搖頭拒絕,“奴婢,奴婢知道侯爺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敢奢求。”


    “侯爺,奴婢,奴婢明日就要嫁給冷大哥了。”這句話珠珠咬牙大聲說了出來。


    嫁人!好,很好!


    她可真是有自知之明啊!定陽侯心頭咬牙切齒。


    “你還真是本份。”他雙眼泛紅,語氣中帶著冷意,“你是不是忘了,你本來就是本侯的通房。”


    “可是,是您親自將奴婢賜給冷大哥的。侯爺,您,您不能反悔。”


    “反悔?”定陽侯冷笑一聲,“本侯怎麽可能會反悔?”不過一個低賤的女子罷了,本侯怎麽可能後悔?


    定陽侯甩袖,最後深深的看了珠珠一眼,然後離開了這裏。


    定陽侯一離開,珠珠鼓起的勇氣就全部泄了出去,她用力抱緊懷中的嫁衣,“冷大哥,我好怕啊!你在哪裏?”


    ……


    定陽侯重新迴到了柳心涵房中。


    他的臉色黑沉,帶著一股山雨欲來的氣息。


    房間內,柳心涵也等的心焦。


    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侯爺那邊怎麽什麽動靜都沒有。要知道,侯爺最是重規矩,也最是厭惡這些不安分的婢女。


    往日裏遇到想要爬床的婢女侯爺從不會手軟的。


    更別說,今夜侯爺還喝了那杯帶有一定催情效果的醒酒湯。


    那杯醒酒湯催情的效果不是很強烈,但卻可以一定情況下擾亂人的理智。


    因此,哪怕那間房間並不是侯爺平日裏沐浴用的浴房,隻怕侯爺一時間也分辨不出來吧!


    到時候珠珠隻能百口莫辯。


    內宅是她的天下,隻要侯爺要處置對方,她的人手便會立刻進去執行。


    但為什麽就是毫無動靜呢?


    “你在等什麽?”柳心涵想的正認真,冷不丁的聽到定陽侯的聲音,嚇得整個人一個激靈。


    “侯爺!”她瞳孔微縮。


    “柳心涵,你做了什麽,是那杯醒酒湯對嗎?”定陽侯神色冰冷。


    “侯爺您在說什麽,妾身怎麽聽不懂?”柳心涵怎麽可能承認。


    “聽不懂?”定陽侯冷笑,“你該知道,本侯最厭惡的就是這些內宅中的算計。更何況本侯不懂,她到底哪裏得罪你了,要你下這樣的狠手。”甚至膽大包天到敢給他下藥。


    她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嗎?還是說,她以為她侯夫人的位置真的穩如泰山,他不敢動她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柳心涵雙手緊握但麵上卻鎮定無比,“妾身自認為自己這侯夫人做的非常稱職。您今夜到底怎麽了,突然進來說這樣一番話,妾身都聽糊塗了。”


    “既然你不願意承認,那本侯也不想同你多費唇舌。”他今夜會中計完全是因為他沒有防備。


    定陽侯心裏明白,柳心涵對他愛慕甚深。被偏愛的有恃無恐,他隻是沒想到,平日將他放在首位的女子竟會反過來算計他。


    明明是這麽一個漏洞百出的算計,他竟然也著了道。


    “我會通知母親,讓她重新接管侯府的管家事宜。至於你,就安心待在內宅養胎吧!沒事,就不要出侯府了,也省的你繼續胡思亂想。”


    “你要軟禁我?”柳心涵平靜的神情皸裂。


    “不,本侯隻是想讓你輕鬆一些。”說完,定陽侯懶得再同她廢話,轉身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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