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之後,司言和許淮森迴到住處,一路上他們都默契的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司言更是因為在宋寅走後,多喝了幾杯,現在腦子昏昏沉沉的。


    這是一棟獨棟別墅,處於鬧市之外,距離市中心有近三刻鍾的車程,這周圍還散落著風格不同的別墅建築,前庭後院很是開闊,房子的正前方是一大片綠地和修剪整齊的園林,正對著出海口的位置。


    許淮森沒想到在海市還能見到這樣的地方,他更好奇司言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你覺得這兒怎麽樣?喜歡嗎?”進了房子後,司言對許淮森說。


    “挺好的,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居然能租到這麽好的房子。”許淮森迴應道,這裏的無論是環境也好,還是這的裝修風格,他都挺喜歡的。


    “這不是租的,我已經買下了這裏。”司言輕鬆的說道。


    “你,買下來了?”


    “嗯,聽上去你好像很意外啊,我是想著,如果哪天你偶爾想要迴國住幾天,我們到時候可以住這裏,所以就買了。”


    “那為什麽一開始我們還要住酒店呢?”他沒有把這句話問出來,倒是司言,像是知道他要問一樣。


    “我不知道你會答應我迴來,所以這邊我一直都沒有讓人收拾過,房子的事也就沒告訴你。”


    “所以,你一開始就計劃好了,從我們住酒店開始,是嗎?”


    “可以這麽說。”


    “買房子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不跟我商量一下?”許淮森問。


    “我原本想給你個驚喜的,結果……”


    結果因為宋寅在酒店大鬧了一場,準備的所有的驚喜都沒有那種驚喜的氛圍了。


    司言推開落地窗,屋外帶著青草和海水味道的風,毫無保留的一股腦全灌了進來,白色的窗簾被風吹起,被風控製的窗簾使得司言的身軀在許淮森的眼裏若影若現。


    許淮森跟了上去,站在司言的身邊,學著司言大口大口的唿吸著風的味道。


    時間在他們之間過了很久,宋寅在他耳邊的話還在他的腦海迴旋,眼看司言都沒有要提的樣子,許淮森猶豫了半天,沒忍住還是主動開了口,“我有話想要跟你說。”


    “他讓你跟我說什麽?”


    司言突然嚴肅起來的語氣,讓許淮森忍不住朝司言看了一眼,司言並沒有看他,而是眼神空洞的直視著前方,不知道在望著什麽。


    “不是他讓我說的,是我自己要說的。”許淮森吞了吞口水,迴應道。


    “他對你說的我都聽到了,他說要等你,你是答應他什麽了嗎?”


    “沒有,絕對沒有,你要相信我。”


    他的心,當時因為宋寅狠狠的動搖了,但他現在,特別是現在正麵對著司言,他後悔了,後悔曾動搖過的心,他怎麽可以動搖,怎麽可以與司言在一起的時候,和宋寅做那種事,一切都錯了。


    他不想傷害司言,卻在行為上狠狠的傷害了,他沒想逃避隱藏些什麽,隻想坦白,和司言坦白一切,今天發生的所有事,他要毫無保留的告訴司言,司言他有知道的權利,可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麽開口說清楚。


    司言主動地抱了上去,他沒想到許淮森的反應會這麽大,“如果你接下來要說的話,會破壞現在的氣氛,那我可不可以不要聽。”


    “可是司言,”許淮森喊道,“我沒打算要瞞著你,宋寅他今天來找過我了……”


    “我知道,他不是已經來向我示威了嗎?”


    司言無力的聲音在許淮森的耳邊響起,他想解釋卻又找不到合理的說辭,宋寅那時候的語氣確實是夾雜著這樣的意思在裏麵。


    “你別誤會。”


    “我也不想誤會,可你知道嗎?這才過了多久,你對他的態度就完全變了,你說,我還能視而不見嗎?”


    “你聽我解釋。”


    “我在聽啊,他想讓你告訴我的也好,你自己想說的也罷,到底是什麽事情?你說啊。”


    他糾結在心的話被司言堵在胸口,他是想說清楚的,如果不說出來,那麽負罪感會天天纏著他,司言的意思他懂,他現在害怕說出來的後果了。


    司言看著不再說話的許淮森,沒猶豫的霸道的朝著對方吻了上去,自從宋寅出現,還說了那樣的話,他就明白他們已經見過麵了,許淮森並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而且兩個人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宋寅還說了會等許淮森的話,這是要怎樣,想要把人從他的手裏搶走嗎?


    他和許淮森能有今天,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珍惜,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認輸,更何況現在他才是擂主,能不能守住勝利者的寶座,他比誰都要緊張。


    “別這樣。”許淮森嘴上說著不要,行為上卻承受著司言冰冷而又不失溫柔的吻,此刻的他內心已經亂成一團。


    當感應到許淮森迴應的司言,心中憋著的一股勁徹底爆發了出來,頗有勝利者的味道,將壓抑許久的感情愈發的注入到欲望當中去。


    許淮森招架不住的連連後退,直至關鍵的時候,他拒絕了,“司言,快停下來。”


    司言像是沒有聽到,繼續著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許淮森推了推他,並且抗拒的掙脫著,喊著司言的名字,“司言!”


    “怎麽了?”司言抬起頭,他有些不滿被打斷,卻也耐心的關心的問著許淮森。


    “我累了,今天就這樣吧,我們早點休息。”


    “你不需要做什麽,我來就好。”司言說著低下了頭,頗為在意的抬眼觀察著許淮森,小心翼翼的進行著平時做過的事情,因為次數頻繁,現在的他已經能夠得心應手了。


    “不要。”許淮森再次拒絕道。


    “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今天一直拒絕我?我們在一起後,這種事你從來沒有拒絕過我的,為什麽?”司言大聲的質問道,他很生氣,說真的,當他看到宋寅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臉,別提有多心慌,有多憤怒,隻有他自己知道,旁人是無法體會的。


    “抱歉。”許淮森沒想到司言會因為這事對他失控,但想想他也能理解,司言一定是因為宋寅才會這樣,平時那麽溫順的人,沒理由會無緣無故的發火的。


    “是因為他嗎?你們見麵做什麽了?”


    “對不起。”


    “為什麽又要道歉?”司言問,“我不想再聽你的道歉了。”


    “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有控製住。”


    “什麽意思?你說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司言抓住許淮森的領子質問道,短短時間他已經想了最壞的結果,他無助的把頭抵在許淮森的胸前。


    “這就是我要說的,我跟他……”


    剩下的話許淮森實在是說不出口,所以他沉默了,他也隻能選擇沉默。


    “你居然不說話了。”司言心灰意冷的說道,他要是猜的沒錯,他們準是他想的那樣,他不甘心。


    “怪不得他那時候在我麵前那麽的得意,我早該想到的。你說你累了,原來你是真的累了,不想做是因為你們已經做了,我說的對嗎?”


    “是不是?迴答我,不要不說話。”司言吼道。


    許淮森緊閉雙唇點了點頭,艱難的憋出了硬傷,迴應道,“嗯。”


    “我知道你還愛他,可我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和他又好上了,明明現在是和我在一起,你卻和前任搞一塊去了,那我算什麽?你真厲害,著實讓我體驗了一把當跳梁小醜的感覺。”


    “司言。”許淮森喊道。


    司言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淚水不爭氣的從眼皮裏滲了出來,他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巴,良久,哽咽的說,“那你還迴來做什麽?給我下最後通知嗎?”


    “什麽最後通知?”


    “他現在單身了,你完全可以迴到他身邊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麽?提分手嗎?”


    他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會和許淮森分手,這天還來的這麽快,他還沒有好好品嚐愛情的滋味,就要沒有了。


    分手,他是絕對不會提出來的,原本他以為宋寅將會是許淮森的過去式,無論宋寅怎麽努力的想要接近許淮森,隻要宋寅有個結婚的身份,他們就不可能,隻是他沒想到,宋寅他玩這一招,同時也低估了許淮森對宋寅的愛。


    距離宋寅在媒體麵前公開露麵披露事實到今天,都還沒有超過72小時,他們就睡一起去了,他真的輸得很徹底。


    “分手”兩個字,對許淮森來說十分的沉重,他和宋寅提過,這次是從司言口中說出來,目的是為了讓他提出分手。


    “我知道是我錯了,對不起,你要打我罵我都可以,我絕不還手。”從這份感情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要和司言分手,他是認真對待這份感情的,他不想親手毀了,他和宋寅畢竟已經是過去式了。


    “對不起,又是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麽用啊?你們都已經睡過了,而且你明明知道我舍不得對你動手的,你還故意說這些。”


    “除了說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樣跟你道歉,如果你實在接受不了,那我現在就走。”


    “你果然最後還是要走,你就這麽急著去找他?我在你心裏算得了什麽呢?”我不過是你在孤單寂寞時候,一個可以滿足你生理需求的人罷了。


    “已經發生的事我改變不了,決定權在你,你可以決定我是否留下來,我聽你的。”許淮森說。


    空氣突然凝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許淮森看著司言僵硬的身軀,失落的低下了頭,滿懷心事的向門口方向移步。


    “站住,”司言喊住許淮森,從背後抱了上去,“你以後不要再見他了,他來找你也不行。”


    “好。”


    “不管任何時候,有多累,都不要再拒絕我。”


    “好。”


    “我現在就要。”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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