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山房間內。


    “嘔……”


    對著痰盂一陣狂吐的穀山虛弱的躺在床上。


    溫言遞給他一杯水。


    “溫言,你這……你這毒藥研製的太成功了!嘔……”


    幸好沒讓小王子以身試毒!


    “……”


    又是一陣狂吐……


    “我……我怕是不行了,你幫我帶句話……給……公主,……就說……穀山……下……下輩子還要跟隨……她!……不行了!忍不住了!”穀山捂著肚子一溜煙兒的跑出門去。


    有那麽嚴重嗎?這不是跑得挺快的嗎?


    好苡走了進來,看到溫言站在那發呆。


    “溫言,你怎麽在這?穀山呢?”


    溫言能說穀山是吃了她做的紅燒肉中毒了嗎?


    上吐下瀉!


    溫言眼神飄忽,“阿姐,穀山……他肚子疼。上廁所去了。”


    好苡疑惑道:“肚子疼?是吃壞什麽東西了嗎?”


    “呐”,溫言一指桌子上碗裏僅剩下的一塊紅燒肉,“就是這個,我做的。”


    好苡一看,眉頭一跳,“你又開始煉毒藥了?”


    溫言真的受到了打擊,真的這麽像毒藥嗎?感到特別的沮喪道:“……不是毒藥,是我做的肉。”


    “嗯~”好苡認真的看了一下,“做得好,下次別做了。”


    “……”


    過分了啊!


    溫言不想再討論紅燒肉的事了。轉移了話題問好苡來找穀山是有什麽事?


    “沒事,本來是想帶他上山打獵的,……還是先讓他好好休息吧!”


    溫言一聽打獵來了興趣,“打獵?我陪你去啊!”


    “走。”


    好苡邁出去的腳又轉向桌子,端起了那僅剩的一塊肉,心裏想著還是端走吧!萬一有人誤食了就不好了。


    晚上溫言好苡收獲滿滿的迴來。


    溫言一迴來提著一隻野雞就跑到穀山房間裏,想看看他怎麽樣了?


    穀山年輕力壯,恢複能力不錯,吐完了已經沒什麽事了。


    “你還好吧?”溫言指著手裏的野雞,“要不,我把這雞給你燉上補補?”


    穀山頭搖的像潑浪鼓一樣,“不不不,不用了!”


    那是要燉雞啊!那是看他沒有被毒死,想要他的命啊!


    “那好吧,我先迴去了,等你好了請你喝酒。”


    快走吧你!還有這酒什麽時候才能喝上?


    溫言又開始了她摸魚逗鳥的生活,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逗小歌,也偶爾出去找找程行知,時間長了找不到,溫言就懶得找了。


    本來她尋思要不弄個尋人啟事,後來一想此法不可行。


    一來這個時代沒有紙可以張貼尋人啟事。二來她也不會寫這個時代的字啊!


    轉眼她來到這裏已經大半年了。程行知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這天,好苡說子昭迴來了。國都那邊穩定下來了,所以子昭就迴來了。


    明天約了她一起去見一個人,溫言一聽又要騙她阿姐出去,於是第二天一大清早的就帶上穀山和小歌非要一起跟著。


    本來溫言就覺得子昭配不上她阿姐,後來知道子昭是帝王家的人,就更覺得他配不上阿姐了。


    自古以來,伴君如伴虎,而且哪個帝王能夠做到一心一意的對一人好啊!


    這電燈泡一個人當太尷尬,但是三個人一起當尷尬的就是對方了!


    人多才熱鬧嘛!


    一路上子昭都在說馬上要見到的這個人有多厲害,有大才能!


    溫言心想,能有多厲害,有什麽大才能?能上天還是能入海?


    走了好久還沒走到,小歌吵著走累了,無奈溫言隻能背著他走。


    早說這麽遠就不帶小歌了啊!


    “先生確實是不世之才……”


    溫言耳朵都要聽得起繭子了,怎麽感覺越走越往深山老林裏走去了,子昭不會是想把他們賣在這鬼地方吧!


    就在溫言想著要不他們迴去算了的時候,這太陽都快要落山了,肚子都餓了。


    “到了。”


    群山環繞, 中間一大塊空地上是一座可以說是輝宏的樓閣。


    溫言心中想著,誰這麽無聊,在這深山老林裏修這麽大的房子。


    夏天不怕有蚊蟲嗎?是不是傳說中能人都喜歡這種避世的所在。


    子昭帶著幾個人朝著屋後走去,溫言疑惑,難道人不是在這大房子裏麵嗎?


    屋後是一處開墾出來的花園,尚未修繕完整,有許多奴隸正在這裏修建圍牆。


    有個奴隸幹起活來感覺風輕雲淡的樣子,動作迅速,行雲流水的工作著,一看就是稱職的好奴隸。


    子昭喊了一聲“先生”。


    那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放下手裏的活計,抬起頭來。


    男人在冬天裏身上還是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裳,雖然頭上添了許多白發,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些痕跡,但仍難掩絕世的容顏。


    好苡疑惑道:“你要找的人是個奴隸?”


    溫言在看到那個男人的一瞬間,身體血液仿佛凝固了,鬆開了背後圈著小歌的手。


    這人還真能上天入海!怪不得溫言怎麽都找不到他。


    “唉吆”,小歌從溫言的背上掉了下來,摔了個屁股墩兒。


    溫言顧不上在地上喊疼的小歌,向前跑去,衝進看向她的男人的懷裏。


    頓時,這麽多天所有壓在心裏的情緒全都煙消雲散。


    “程行知,這些天……你去哪了?”


    程行知摟緊懷裏帶著哭腔的溫言,輕聲道:“對不起,讓你這麽久才找到我。”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


    你知不知道我以為你出什麽事了?


    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若是死了,我迴不去了可怎麽辦?


    都不重要了,還活著就行,要不,她不就隻能留在這裏了嘛!


    溫言這些天所有遺留在心裏的痛苦、絕望、瘋狂……統統在這個懷抱裏不見了。


    幾個人目瞪口呆的看著……


    特別是好苡,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好苡問道:“溫言,你認識他?”


    溫言低聲道:“不認識。”


    “……”


    那你抱人家幹什麽!


    小歌跑過去拉程行知,“你放開我阿姐!壞人!”


    溫言推開程行知,激動了,草率了……


    但是沒辦法啊,他鄉遇故知。


    你想想,如果你身處異國他鄉,突然看到了一位長時間未見的好友,你激動不激動?


    “先生,近來可好?”


    子昭打破了這個有些尷尬的局麵。


    趁兩個人寒暄的時候,好苡將溫言拽到一旁。


    “你不認識抱他幹什麽?”


    “被他美色吸引。”


    好苡感到一陣無語。


    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可你看看他都多大年紀了,頭發都白了。”


    溫言反問,“子昭年紀也不小不是嗎?”


    “他還是個奴隸。”


    “他長得好看啊!”


    “……”色令智昏呐!


    溫言轉過身來,“不好看嗎?阿姐,你看看,他倆站在一塊誰好看?”


    不過溫言怎麽感覺程行知氣質有些變了呢?她也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就是覺得與以往有些不同了。


    兩個人站在一起,好苡也覺得確實是那個老男人更勝一籌!


    “光看皮囊不行的。”


    “那你還喜歡子昭。”


    好苡臉一紅,“誰喜歡子昭了!”


    就差把喜歡寫在臉上了。人都是勸人易,勸己難。


    溫言之所以這麽說,隻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好苡認識到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讓她趁早清醒過來。


    有些事情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阿姐,你什麽時候才可以看清楚。


    “阿姐,你也知道不能隻看臉,你不喜歡子昭,我就不理那個老男人了。”


    “這兩件事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


    好苡扶著額頭歎了一口氣,有種自家種的白菜跑到豬身上的感覺。


    不行,絕對不能讓自家白菜就這麽白白浪費了,一定要想個辦法讓溫言放棄他。


    子昭看著好苡和溫言兩個人不知道鬼鬼祟祟在商量一些什麽事,但是感覺不是什麽好事的樣子。


    於是招唿了她倆一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予你時光清淺處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且聽且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且聽且行並收藏予你時光清淺處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