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輕輕一搖頭,步入了通往神龍島中心祭壇的石徑,隻留下一句淡然:“放任萬物,順其自然。”


    那些海之族裔各具奇形,世代在此生息,或許是對孽龍膜拜,讓他們選擇了這塊土地為家。他們的身體洋溢著狂暴與原始的力量,透發著一種野蠻的氣息。對於蘇墨而言,無需多作評述。他的此行目的隻關乎屠龍,無關教化他方。


    “膽大包天!擅入吾族領域,先是欺騙長者,繼而藐視神聖!”


    海之部落族長眸光閃爍貪婪之色,冷酷命令:“男子直接宰殺,曬製成肉幹。女子留下,如同慣例,生育後代即為終生之奴。”


    海之部落實際將自身視作孽龍之裔,對待外人從未視之同胞。商船一出現,便會遭遇劫掠,囚俘的命運往往是殘酷而殘暴的。


    此刻,未見船隻,讓族長大感詫異。不過,隨即他想到,擒獲他們,逼問船隻下落…… 結局並無差別!


    “是!”頃刻間,十幾個剽悍海族持矛執錘,如猛獸一般,攔住蘇墨、武無敵等人前行之路。其餘戰士則環列而陣,形成包圍,鎖定了邀月等人的方位。他們智慧有限,卻也察覺到了蘇墨等人眼中的鄙夷與漠視。原是長者未令不可輕舉妄動,此時卻沒了顧忌。


    “這幾位衣飾尚佳,莫汙了血腥!” 海族的部落酋長淡淡掃視一眼,隨即淡漠下令:“也罷,不必浪費口舌,一棍打死就是了!”


    “女的綁結實些,勿讓上一次的事情再次發生,留給她們自殺之機。” 祭祀神色狡黠,陰笑道:“人人都有一份,無需急於一時。”


    “先生,你還打算對這些人施以仁德嗎?”楚秀兒俏臉上布滿嚴肅:“我覺得我已經有些憤怒了。”


    “出手嗎?”


    “不急,先生另有計謀。”


    “也好。”武無敵和無名彼此交換眼神,凝視蘇墨,心中生起疑竇。


    “秀秀,你天資聰穎,但殺伐意誌不夠,心腸太過善良。”


    “此刻有殺人之意,我感到頗感欣慰。”


    “憐憫之心,在此並非適合之處。” 蘇墨望向楚秀兒,平淡地說道:“你負責動手,一個不留。”


    “是!”


    “斬!”


    楚秀兒右手皓如美玉,指尖如刀,輕輕揮動。魔氣波動間,在少女掌心凝結出一抹暗淡霧靄。


    那黑霧轉化成深黑色刀氣,劃破空氣,似摧殘朽木,霎時將上前的十幾個海族戰士一斬為二。


    鮮血狂湧!


    “啊!不要! 救命!”


    哀嚎聲中,一眾海族男子倒在鮮血泊中,絕望掙紮,相繼咽氣。


    “天哪!剛才發生了什麽?”


    “那個小姑娘剛剛展現出的氣場太嚇人了!”


    剩下的海族士兵紛紛身形瑟縮,不自覺向後退去。雖然這些海之族人無廉無恥,對同類毫無情感,但親眼目睹生者腰斬,那畫麵的震撼難以言喻。


    望著地上的親人屍骸,再看若有所思,咬緊下唇的楚秀兒,恐懼的目光悄然浮現在每個海人的眼神中。


    “害怕什麽,羞愧而已!”


    “人類我們也見過不少,即使沒有鱗片,一個個怪模怪樣,醜陋至極。”


    族長穩固人心,挑動情緒:“但烤著吃還是挺香的!上次我烤了個小女孩,那香味讓鄰家孩子都饞哭了。”


    “族長大人,這些人再美味也得活下來才能吃!”身披半身甲,猶如斯巴達勇士的莽漢拍拍族長的肩:“剛才那小姑娘的氣勢,簡直就像海底巨獸,絕對硬邦邦,不好對付!”


    “海將,剛剛是個意外,那女子必然擁有護身寶物,所以才能殺死那幫廢物。” 對於這斯巴達式勇士,族長略帶懼意,試圖解釋:“她用掉了法寶,就無法殺我們了。”


    “當真?我識字少,你別蒙我!” 海將微怔,低沉地哼一聲,眼內殺機乍現。


    幾百年前,他們的祖先帶來了一些書籍。可很快,知識便成為了上層人士的專享。基本上,僅有族長、大祭司寥寥幾人有權學習文字。


    海將雖實力超群,海之部族當代強者,但卻是一個文盲。


    “必定如此。” 族長麵帶恨鐵不成鋼的神情,“稍動腦子想想,她那般強大的一擊,若還能用那個法寶,豈非立刻就要將我們都殺死?”


    “所以我們現在就逃跑?”


    海將疑惑問道。


    “混蛋,你怎麽跟魷魚似的笨!”


    “所以,她的法寶肯定有強大禁製!快把她抓起來處決!”


    族長大怒:“若等會兒她又能動用法寶,再來這麽一下怎麽辦?”


    “有道理!我這就去殺了那姑娘!”


    海將疾衝而向楚秀兒,吼道:“這次不對勁,死了這麽多廢物。不要留她們做人質,其他人類也全部解決掉!”


    “將軍之令,殺啊!” 除族長外,其他的戰士咆哮迴應,紛紛躍起。


    仿佛一群急於衝鋒的卷毛狒狒,爭先恐後地向蘇墨等人撲去。


    “癡迷不悔,一錯再錯,殺!”


    楚秀兒幽幽輕歎,周身驟然閃現無數灰光,恐怖的毀滅氣息彌漫開來。


    “啊!”


    剛逼近楚秀兒的海將,被無數道灰光刺穿了身體。在慘叫聲中轟然倒下,像極了一隻渾身獻血之刺的刺蝟。


    “連獸都不如,存於此有何益處?”


    楚秀兒輕盈步起,身形浮於半空。灰光閃耀,少女如掛暗月。毀世魔體顯現! 緊接著,灰光轉化為毀滅之颶風,席卷天地。


    眾多海族戰士仿佛遭受巨錘痛擊,經脈斷裂,鮮血從五官湧出,橫七豎八倒在地上不斷抽搐。這些海之部落受孽龍之力所染,血脈中蘊含著奇異的力量。雖然他們的實力平常,不懂武藝,但體能和生命值卻遠超過常人。重傷的他們,竟支撐了好一會兒,最終因器官損毀而喪生。


    “殺人原來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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