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暫時不想迴到秦家。”


    結果出來了,江月明確實就是秦家的孩子。這不難發現,即使是生活環境不同,這三個兄妹都能在眉眼處看出秦父秦母的影子,隻是這兩個新來的不知道罷了。


    隻是沒等秦鳳鳴說話,江月明就表了態。


    “別呀,哥,你要走了,我怎麽辦?”蘭芷著急。她說得是自己的任務。要幫助江月明認祖歸宗,他這人都到了,可千萬不能功虧一簣啊!


    江月明卻誤以為她是依賴自己,對這個陌生的環境很害怕。其中可能還有擔心他走了,自己也留不下來的原因。


    畢竟秦家這滔天的財富,誰又不想來分一杯羹呢?


    他安撫的笑笑:“沒關係,你就在這裏待著,我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暫時不想恢複身份。”


    秦鳳鳴看他們兄友弟恭的樣子,聲音涼涼:“你們是不是當我死了?”


    去,還是留,都不是他們說的算。秦鳳鳴說的才算。


    當然,做的不會那麽明顯,畢竟兩個警察同誌還沒走呢。


    “我已經告訴爸媽你們的事,他們最遲明天會趕迴來。你們確定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想見一麵嗎?”


    秦鳳鳴看出來江月明是不想被選擇。與其被他趕走,倒不如自己有點骨氣,主動提出離開。


    殊不知一開始,他就沒打算放他們離開。


    不管怎麽說,他們都是留著秦家血脈的孩子,如果真的就這麽讓人走了 ,爸媽迴來了不把他耳朵扭掉再逼著去公司幹活才怪。


    而且人走了,怎麽解釋這晚上的動靜?秦家可不能被其他權貴看了笑話。


    這話一出,江月明想離開的心淡了一點。


    秦鳳鳴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喊了身邊一個傭人過來:“告訴王媽,今晚先準備兩間客房,明天打掃出三樓另外兩間臥室給他們。”


    江月明抿了抿唇,到底沒說出什麽拒絕的話。


    江家條件比蘭芷開局小漁村的要好上太多,江月明有自己的手機,然而這麽晚沒迴去,也沒有人打電話過來。


    事情也處理完了,向a市所裏簡要匯報了一下情況,警察叔叔把電話號碼留下就離開了。


    於是門口就隻蕭索的站著孤零零的三個人。


    住在山上,山腰間夜晚涼爽,宅子外麵的樹叢被吹的簌簌作響,樹影在月光下印在地上,黑暗中仿佛有什麽伺機而動。蘭芷有點害怕,催促著江月明進屋。


    秦鳳鳴還站在外麵,沒人理他。


    他開始反思為什麽自己本來是這個秦宅的主人,現在落到了這種地步。


    有個自來熟的也就算了,又來一個帶點心眼但不多,十分防備且警惕的。偏偏這兩人從沒見過還能玩到一塊去。


    這都什麽事兒啊。


    好在王媽還記著自己這個真正的主子。


    她打理完瑣事,小跑著出來,見到秦鳳鳴第一句是:“少爺,二少爺和小姐的床單用小熊的還是史迪奇的?”


    王媽看著這倆孩子年齡也不大,在小熊和史迪奇之間糾結猶豫了一會兒,想起來來詢問秦鳳鳴的意見。


    “……小熊。”他平靜說道。


    “好嘞。”王媽高興的進去,“我就說,還是小熊合適。”


    。他喜歡史迪奇,才不要讓他們用和自己一樣的床單!


    蘭芷不知道,雖然在小說裏唿風喚雨,但現在的秦鳳鳴還是個沒過十八歲的小屁孩。雖然也有一些比同齡人更多的經曆,但始終還沒有養成極深的城府,有什麽還是會在表征上透出一二。


    在剛剛萌生出對妹妹的畸形暗戀後就離開高中前往大學,其中的思念折磨,欲求不得在發現妹妹和其他男孩有糾葛之後達到頂峰。


    這也加速了他的成長。


    但現在,還是一個小屁孩,充其量是有點小心思且沒什麽道德底線的小屁孩。


    ——


    秦父秦母第二天上午就迴家了。


    這是一件天大的事,草草把手裏的事務處理完畢,兩個人迴到家裏,見到蘭芷和江月明就開始抱頭痛哭。


    “嗚嗚嗚,老公,我們的孩子終於找到了!!!”


    “是啊,讓他們這些年在外麵受了苦,是我們做父母的失職了!!!”


    夫婦兩人一個比一個誇張,在小說裏看到的時候,還為江月明感到溫暖,畢竟豪門無親情,這是常有的事。能見到一對這樣愛孩子的父母也是很稀奇。


    當然,這麽愛孩子卻把孩子弄丟了這麽長時間還沒怎麽找到的這個人設上的矛盾咱就不追究了哈,豪門嘛,腦子不奇葩一點怎麽出圈?


    四個人哭哭笑笑,蘭芷配合著,一轉臉看到秦鳳鳴僵著個臉站在不遠處,蘭芷大囧。


    怎麽搞的他才是剛被接迴來不受寵愛的那個孩子一樣?


    江月明倒是適應良好,比起蘭芷這個純粹是上門蹭吃蹭喝的來看,顯然更像一個期待親情的孩子。


    寒暄完畢,雙方擦擦眼淚,王媽登場,笑容喜慶,還穿的像過年一樣:“老爺,夫人,知道你們今天迴來,又想著是二少爺和小姐剛迴來,中午做了一些菜,咱在家裏小小的先辦一桌接風宴。飯已經做好了。”


    秦夫人拿著紙巾抹了抹淚,連聲道:“好,好,王媽你有心了。走,咱們先去吃飯啊,有什麽不習慣的,都跟王媽說,拿不定主意的,也問問你哥,他這做哥哥的,也該幫著管一管弟弟。唉,這一眨眼過去, 你們都長這麽大了。”


    秦夫人攬著江月明,秦先生也跟在一邊,對江月明噓寒問暖,儼然是一家三口,溫暖的關懷無微不至,蘭芷像路邊撿來的,隻在剛開始問的時候帶過一嘴,後麵他們的注意力全放在江月明身上。


    她倒還好,畢竟知道江月明是主角,自己雖然也是秦家人,可到底和主角不能比。


    蘭芷:隻求榮華富貴,不求一絲真情。


    見到前麵三人進去了,她才慢慢跟上,坐在餐桌的邊角,安靜乖巧地等著開餐,桌子的另一邊則是一家三口繼續交談寒暄。


    秦鳳鳴進入餐廳,看到這樣的情景,腳步一轉,坐在離蘭芷不遠的地方。


    那邊還在說話,秦鳳鳴的聲音在這片空間響起:“爸,媽,吃飯了。”


    “哦,哦,”猛然轉頭看見他身邊還坐著一個孩子,秦夫人有點尷尬地戳了戳秦先生,“這個孩子叫什麽來著?”


    她以為自己聲音很小,實際上蘭芷聽得一清二楚。


    秦先生也不知道,她正要自報家門,旁邊秦鳳鳴聲音不大卻很清晰:“她叫蘭芷,是你們最小的孩子。”


    “哦,蘭芷啊,好名字。”秦夫人訕訕笑了兩下,不知道她的那些用在生意場上的智商和情商是不是一到家裏就隨著大衣脫下也掉的一幹二淨,“你們家,我是說,你之前是住在哪裏啊?”


    “迴秦夫人的話,我之前住在海邊的小漁村。”蘭芷微微一笑,她想了想還是用了“秦夫人”這個稱唿,雖然確實是上門打秋風的,也不能一上來就叫“媽”吧,那樣倒顯得自己太急切想要套近乎了。


    邊上的江月明一愣。剛剛秦夫人拉著非讓他叫“媽”,蘭芷是不是心裏不高興了,才故意用這個稱唿來刺人?


    秦夫人倒無所謂。雖然兩個孩子都找迴來了,但是很明顯她心裏更偏向江月明,對蘭芷叫她什麽,她心裏並不介意。


    尬聊兩句,吃飯時話題仍然迴到江月明身上。


    “你現在在哪裏上學啊?”秦先生問。


    “原本在a市上的初中,但是不太想繼續在那裏上高中,所以要來h市讀高中。”江月明沒有提及學費,但是秦父秦母顯然很關心他要上哪一所高中。


    他隻好說:“h市的可雲高中。”


    秦夫人一下子高興起來:“你自己考進去的?”


    江月明點頭。


    秦家作為可雲高中的校董之一,自然對可雲高中的入學方式再清楚不過。江月明的家庭不算大富大貴,自然不可能是通過繳納高額的入學費進入可雲的,所以隻剩下一條路——


    特招生考試。


    這也側麵說明了江月明的成績很好,繼承了秦家一貫優秀的基因。


    說到這裏,秦先生又順帶問了正在吃飯的蘭芷一句:“你呢?”


    蘭芷放下筷子,含糊迴答:“沒上過學。”


    此話一出,秦夫人震驚,秦先生皺眉,連江月明也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你沒必要在這上麵撒謊。”秦先生緩緩說,聲音帶著威嚴。他顯然不相信有孩子竟然到十幾歲還沒有接受過哪怕一丁點的教育。


    他認為她在撒謊,這不是一個很好的品德。


    這孩子都在外麵學了些什麽?難道撒了這樣的謊對她來說有什麽好處嗎?


    “我沒撒謊。”蘭芷把飯咽下去,對著四雙看著自己的眼睛鎮定自若,“我真沒上過學,就算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話,你們可以去調查啊。不過又不是上學才能學到知識。”


    她這樣的態度讓秦夫人很不愉悅。秦家是醫藥世家,從秦家爺爺那輩開始操辦秦氏藥業,醫藥方麵如果沒有相關知識怎麽參與醫學會議?看不懂數據,做不了企劃怎麽打理公司?


    秦家從上到下,沒有碩士以下的學曆,優生優育之下,孩子的基因隻會更好。


    怎麽會完全沒上過學呢?


    “是你父母不給你上學,還是你自己不想去?”


    義務教育普及之下,沒有讓孩子接受基本的義務教育是父母的失職,被發現了,還會被當地的政府部門之類的監管機構批評教育。


    秦夫人隻能想到是這兩個原因,卻沒想到蘭芷搖搖頭:“不是他們不讓我上,是家裏太窮了,沒錢上。”


    “義務教育不用花錢的啊?”


    “但是有營養費、接送孩子花費的時間,孩子因為寫作業不能幫家裏幹活,這都是成本,雖然上學不用花錢,但其實已經失去了做其他事情的機會了。”蘭芷這麽說,秦夫人都沉默了。


    她是某著名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自然是知道機會成本的概念的,但是她竟然不知道有人會這麽窮,窮到竟然連讓孩子上學的時間和精力都沒有。


    或者說,她隻是沒想到這樣的情況會出現在自己身邊罷了。


    她說話卡了殼,蘭芷條理清晰地反駁了她,她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秦先生看這個孩子也有基本的語言能力和思維能力,肢體健全,頭腦靈活,想來沒上學也沒有對她造成多大的影響,沉思一會兒,道:“那這樣,你先去可雲高中學習,入校那邊我來想辦法。鳳鳴也在可雲,到時候對你弟弟妹妹多照顧一下。”


    秦鳳鳴沒有出聲,秦先生知道他這是默認了。


    他揉揉眉心,看一眼正擔憂看著自己,眼神滿是孺慕的江月明,又看一眼已經低下頭吃飯的蘭芷,歎息一聲:“會議還沒開完,我是今天下午的飛機,你們兩個的事我會交給王助去辦,等這一陣子忙過了,辦一個接風宴,我會邀請一些叔叔伯伯們過來,讓圈子裏也都知道咱家裏多了兩口人。”


    這就牽扯到改名了。


    秦家接風宴上,要是一個還姓“江”,一個還姓“蘭”,那就不太妙了。所幸這兩個人都對改名沒什麽意見。


    改名倒是容易,雖然這兩個孩子之前是在別家戶口本上,操作起來有些難度,不過運作一下,再加上兩份親子鑒定,倒也不是不能行。


    下午的飛機,吃過中午飯,秦先生帶著兩個孩子和王助,浩浩蕩蕩去派出所裏先改了名字,期間江月明來了一個電話,是江父問他在哪裏,江月明猶豫一下,還是沒說自己找到親生父親的事,隻說h市這邊有人要他,他不上學了,可能要在h市打工。


    隔著電話都能聽出來那邊很滿意,總體上江父又安撫兩句,大概是說一切努力都會得到迴報,讓他不要不甘心,又試探著說到時候還能往家裏寄錢,他和江母給存著。江月明敷衍兩句,掛了電話。


    車上三個旁聽者大氣不敢出,好在江月明並沒有被這樣的消息影響心情,改好名字又在秦先生起飛前吃了一頓團圓飯,江月明,阿不,現在已經是秦月明了,還添了一碗飯。


    距離九月份開學還有半個月,時間一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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