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楚桉低下來,唇輕輕碰他的唇角,沈之言忍不住哆嗦著縮了縮腰,而後迅速機智的一把捂住嘴。


    他所謂的親可是想輕輕碰一下楚桉臉頰就結束了,可不是讓楚桉胡來的!


    “等會兒!等會兒!”


    看著楚桉直勾勾的眼神,沈之言太陽穴突突直跳,心生怯意了,紙老虎般裝腔作勢:“不對!!你搞錯了!”


    楚桉:“如何不對?”


    “是我親你!你把我推下來幹甚!”


    楚桉眨眨眼,聞言靦腆一笑:“我想嘴對嘴嘛。”


    “……”


    他捂嘴的手被拿下來了,沈之言急忙嚷著:“我生氣了,我真的生……”


    話沒說完,楚桉突然就放開他,拍拍衣袍就起身。


    朝沈之言冷笑幾聲,“你耍我!以後休想再和我提要求,我恨死你了!”


    楚桉翻身下床。


    糟糕!


    眼看出去的機會就這樣溜走了,沈之言急了,伸手攔下人,“你、你去哪!”


    “我今晚睡柴房,明天一早便收拾新的一間屋子。”


    “以後我睡外邊,絕不進來看你,你在裏麵自生自滅吧!”


    楚桉說完便甩袖要離開,顯然是氣極了。


    沈之言大驚,罵自己真是糊塗了,好不容易等楚桉鬆口讓自己出去,結果又不知死活惹人生氣了。


    “我錯了楚桉!”


    “我錯了我錯了,你迴來,我說的是胡話!”沈之言欲哭無淚,連滾帶爬把楚桉拽迴來。


    把人按迴去,他幹巴巴笑著,“你看你,我開玩笑你也信。”


    最後,楚桉坐迴床沿邊,環著臂一臉冷漠麵對沈之言。


    他在等沈之言,而沈之言在做心理建設。


    一時間,氣氛古怪,又隱隱焦灼起來。


    總之,沈之言是這樣認為。


    他指尖猶豫,視線凝在楚桉紅潤嘴唇上,又轉到人臉上,突然沒由來有些緊張,喉嚨不自覺咽著口水。


    見對麵的人遲遲不動,楚桉又冷嗬了起來,把臉又撇向門口那方向了。


    “……”


    沈之言歎息,終於動了,他扭扭捏捏靠近楚桉,雙手攀在人肩上,越來越近。


    最後,沈之言閉眼,一鼓作氣,他吻在楚桉唇瓣上。


    相觸瞬間,楚桉精神一振。


    這是沈之言第一次主動,這種感覺是不一樣的。他沒辦法形容那種感覺,他感覺大腦在興奮。


    楚桉以為自己能忍住,可麵前的人勾得他心癢難耐,他心裏陰暗的想,就這樣繼續做下去。


    於是情難自控伸手握住沈之言腰肢,他忍耐著。


    在感知沈之言即將離開時,他另一隻手慢慢繞到人後腦勺,準備偷襲。


    一觸即分,沈之言拉遠距離,睜開眼。


    見楚桉白皙的臉湧起紅暈,嘴唇成了胭脂染過的紅,他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好了,可以了。”


    突然覺得親男人也沒讓他很反感嘛,別說,楚桉的唇還挺……咳咳,挺軟乎的。


    豔色的紅把楚桉白淨的臉襯得很漂亮,沈之言見他瞪著雙水光盈盈的眼,一個勁瞅著自己看。


    那水霧般的眼裏是自己的倒影,沈之言心髒在窄小謐靜的空間裏跳得很快,心裏又不免泛起了一絲複雜。


    其實他這也算是耍小伎倆了,稍微停留在人嘴皮子一會兒就離開。


    轉念想想,楚桉沒什麽不好的,即便是生氣把自己關起來,他也一直對自己言聽計從。


    沈之言心裏別扭著想來想去,內心也不知不覺開始替楚桉說好話了。


    楚桉突然按住了他後腦勺,身體再次湊過來,沈之言驚醒,收迴心思。


    楚桉放在他腰間的手存在感很強,還不斷摩挲著,沈之言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兩人此刻的姿勢很不妙。


    兩人眼神交匯間,沈之言瞪圓了眼,“嘛呢?不是結束了嗎?”


    楚桉輕笑,“言哥不會吻我,我來教言哥吧。”


    “楚桉!你……”


    沈之言尖叫帶上了轉音,“啊呃——唔唔!”


    溫熱的掌心扣住後腦勺,楚桉長臂一攬,拖著沈之言跌入更深的旋渦。


    ……,沈之言嗯嗯嗚嗚地直叫喚,……拚了命地往外推拒楚桉。


    “楚……楚桉…….”沈之言哭著喊道,“你別親了,我有點難受……”


    等他意識到應該拒絕楚桉並爬起來掌握主動權時,楚桉已經撬開了他的唇。


    兩人氣息交融,情yu在空氣中發酵,慢慢滲透到各個角落。


    “言哥……”


    “言哥……言哥……”


    不知不覺中,楚桉嗓音帶上了哽咽,盯著沈之言的眼神卻很炙熱,從唇一直滑到脖頸,他輾轉一路下滑。


    沈之言手捏了又捏,聽著楚桉喃喃重複叫自己名字,帶著他死不承認的那顆縱容之心,沈之言鬆開了拳頭。


    既不迴應也不掙脫,他閉眼裝死。


    兩人分開。


    楚桉喘氣,目光灼灼盯著被圈在懷裏的人,沈之言兩手攥著自己的胳膊,氣息紊亂,全程都在閉著眼。


    楚桉看出來他在緊張,在不安,在忍耐,但他沒多大掙紮。


    能甩一拳過來解決剛才處境,他為何不掙紮?


    楚桉在沈之言唇上印下一個不算輕柔的吻,隨後一言不發兩手抱住他腰身,下巴搭在沈之言頸窩。


    他身上的力道卸下來,鬆鬆垮垮靠在沈之言身上。


    喉嚨忽然溢出一聲模糊的悶笑。


    “你是在可憐我嗎?”


    楚桉嗓音沉悶,還帶著被欲望折磨的暗啞,“可憐我這個人?”


    沈之言沉默了一下,遵循內心輕輕搖頭。


    楚桉頭埋在他懷裏看不到,他調整了一下尷尬心理,生疏地伸手輕拍楚桉的背。


    說不清楚是在安撫楚桉,還是安撫自己。他不知道要說什麽,連他都搞不懂自己在幹什麽。


    窗戶透進來的月光默默灑在兩個相摟的人身上,還有兩顆躍動的心。


    被沈之言溫熱的氣息包裹著,楚桉閉著眼,久違的感受到了溫暖。


    楚桉沒在執著追問沈之言那個問題,他睡著了,就靠在沈之言身上睡著了。


    感知到懷裏的人睡著了,沈之言指尖微動,動作不算輕柔撫上楚桉的臉,很快又迅速縮了迴去。


    他想叫人醒來的心思又消了。


    沈之言凝神望著窗外的夜景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最後,動作小心地把熟睡的人抱起來,安放在床上。


    燭光熄滅,夜深人靜。


    床上的兩人相擁而眠。


    這個夜晚格外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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