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環境下,雲祁的臉部輪廓看得不真切,他單手攥住朝白的肩,將人按到牆麵。


    朝白伸手在他眼前搖晃,“雲祁哥哥,你怎麽了……”


    雲祁精神恍惚,突然捂頭,臉上閃過一絲痛楚。


    朝白見他如此,剛想默默往旁邊挪動,雲祁又迅速逼近,兩人距離很近,那雙本還盛滿痛楚的眼睛此刻泛著森冷寒意,直直盯著朝白,緊緊逼問。


    “我姐呢!你把我姐帶去哪了!”


    “我應該殺了你,殺了你償命!你怎麽敢的……怎麽敢的……”


    “放我離開這鬼地方!”


    語氣狀若癲狂,完全魔怔了。


    朝白很快明白雲祁這是什麽情況了,他發病了。


    把他當成了曾綁走蘇知宜和送他進精神病院的季子翰。


    “等等……等等!你認錯人了,我是朝白啊!”


    “清醒點啊,我可不是季子翰那死蛋。”朝白輕輕拍打雲祁的臉頰,試圖讓人清醒過來。


    他都打算好了,這人要是再不清醒就一拳打暈過去算了。


    結果就見雲祁突然停止發瘋質問,視線隨著他揮動的手移動,最後落在了他手腕上的東西。


    “啊我擦,你幹什麽——”


    朝白忍不住爆了個粗口,因為雲祁突然神經質的伸手過來,竟是想把他的手串扯下,打算搶走。


    朝白也是沒想到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他明白了,這人發瘋了還忘不了這手串是他喜歡的。


    “這個不行!我給你別的!鬆手鬆手——”


    “欸欸欸!別動我的寶貝,住手!”


    朝白哪肯給他,也眼疾手快捂住手串,雲祁伸手要搶,他就用力拍開。


    雲祁也不複剛才的陰戾,透著固執與堅持,朝白躲開,他就上前,目光一直放在朝白手腕處。


    兩人就像爭東西的幼稚小孩,誰也不服誰。


    最後,總不得手的雲祁站定,指著朝白手上的手串,呢喃道:“這是我的…我的……”


    朝白縮迴手,雖然和一個發病的人爭執是有點幼稚,但他還是忍不住反駁:“胡說,什麽你的,明明是我的!”


    雲祁還在搖頭,一直說是他的,他是留著送人的,求朝白不要拿走。


    朝白:“……”好啊,原來是想搶走他的東西拿去送給別人啊。


    不過他跟精神錯亂的瘋子計較個什麽勁,順著話哄哄不就行了。


    於是朝白很快順著雲祁的話接了下去:“對啊,這是你的東西,但後麵又送給了我,你不記得了嗎?”


    雲祁茫然搖頭,輕皺眉,又下意識點頭,“對,我送出去了…我應該是送出去了的……”


    朝白樂得快大笑出聲,清了清嗓子順勢說:“對,你送出去了,送給了一個叫朝白的人。”


    “朝白……朝白……”


    雲祁喃喃喚著這個名字,嘴裏一直重複著,低著頭。


    所以朝白錯過了他眼裏逐漸彌漫上來的病態偏執。


    朝白一邊接話,一邊慢慢靠近正低頭自言自語的雲祁,抬手,打算施力把人劈暈。


    結果正神經質自言自語的人像是有所察覺,倏地抬頭,欺身而上,將人推到牆麵,又重新把朝白牢牢困於身前,和之前的情況一個樣。


    而不同的是,這迴的雲祁伸手抵在了他的上眼皮處,緩慢摩挲,靠近,盯著他的琥珀色眼睛看了很久,好像在辨認什麽。


    很快詭異一笑,語氣輕柔。


    “你在這裏啊。”


    朝白古怪看了他一眼,看來這人是又把他當成誰了。


    但怎麽說呢,雲祁這前前後後的狀態像喝醉了酒一樣,一會是這樣一會是那樣。


    “你不記得我了。”雲祁還在說話,低垂眼眸,掩下眼底的失望。


    朝白敷衍迴答:“記得記得,你是雲祁哥哥嘛,還請我吃飯了。”


    隨即側頭一偏,想躲開摸眼皮這個顯得有些曖昧的動作,結果雲祁搭在他眼皮上的指尖慢慢滑過,繞過他的側臉,壓進發絲間。


    沒等朝白疑惑出聲,雲祁突然扣住他後腦勺,把朝白整個人拉入了自己懷裏,另一隻手也圈住了他腰間,不斷收緊。


    對方的體溫隔著薄薄的布料傳遞過來,朝白大腦來不及反應就已經上手掙脫了,聲音驚恐,完全不理解這個行為為什麽會出現。


    “你、你你這是幹什麽?快放開我!”


    朝白下巴被迫抵在雲祁的肩頭上,發現自己越是動,雲祁抱得就越緊越用力,他有種自己將要被雲祁揉進身體裏的錯覺。


    朝白氣得剛想凝出電炸他,一聲輕歎飄入他耳畔,帶著濃濃的不甘還有不舍,隨即是耳尖一熱。


    雲祁鼻尖輕碰他耳朵,扣住後腦勺的手移下,曖昧揉捏朝白後脖頸,低沉暗啞的嗓音響起:“等我,很快的……”


    等什麽?他這是又把自己當成誰了?


    在這句話說完後,朝白敏銳察覺到搭在自己腰間的手似乎一僵,隨即像被燙了似的猛然鬆開。


    下一秒,朝白一臉懵被推開,和同樣怔愣的雲祁四目相對。


    緊接的就看到雲祁臉霎地變紅,很茫然看他:“你為什麽抱、抱著我?”


    “……什、什麽?我?你說我啊?”朝白環顧四周,最後一臉不可置信指向自己,目露震撼。


    雲祁遲疑一秒,緩緩點頭,甚至還不自覺後退,悄悄遠離朝白半步,就好怕朝白再次撲過來。


    朝白嘴角抽了抽,不信邪地問:“…你不記得剛才的事了嗎?”


    雲祁搖頭,問:“剛才發生了什麽?”


    “……”恢複理智就不認賬了是吧。


    朝白算是看出來了,雲祁這是從發瘋中清醒了過來,恢複了正常,還誤以為是自己正對他上下其手。


    果然還是那個熟悉的缺筋少年,他也不想想,就剛才那個動作,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是誰被誰摟著!


    “你真的是!”朝白氣得環臂扭過身,不想看他一眼,哼氣,“你半路突然發病了你不知道嗎,還病得不輕,把我錯認成了季子翰。”


    雲祁一僵,伸出手,果然發現自己的指關節帶點擦傷,這是當時他發病頭痛難忍,一拳又一拳砸地麵導致的擦傷。


    又看向朝白,發現朝白眼皮上帶血,臉色一白,“所以我、我還打你了……”


    看雲祁一臉可憐無助的樣,朝白勉強不計較了,抬手抹掉自己眼皮上的血,解釋:“沒打,這是你手上的血不小心沾上的。”


    眼珠子一轉,輕咳一聲,待雲祁看過來,朝白壞心眼的嚇唬他:“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你當時把我當成了季子翰,說想挖走我眼睛,幸好我躲的快。”


    說完捂臉痛哭:“雲祁哥哥,你真的很冷酷,很無情,簡直就是無理取鬧,我隻是路過想幫你,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雲祁不知所措,走過來,想伸手又怕把人嚇到,憋了很久才憋出硬邦邦的四個字。


    “你別哭了。”


    朝白戲上癮了,蹲在地上,“我就哭!我當時多無助啊!這還算了,你還想搶走我的手串,說想拿去賣錢,就因為我吃了你一頓飯。”


    幹哭幾聲後朝白迅速抬起頭,理直氣壯:“你說吧,你打算怎麽補償我?”


    “你別生氣,我補償你。”


    雲祁抿嘴,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站在朝白麵前,在朝白不解的目光中,突然抬手就砸向自己腦袋。


    眼冒金星,砰地很快軟倒在地上。


    “艸!”


    “艸!”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前者是朝白的,後者是沈之言的。


    沈之言剛過來就看到這震撼人心的一幕,咂咂舌走過來,指著地上不省人事的雲祁,再看向表情呆滯的朝白。


    “說吧,什麽時候起的殺心?是不是下一個就輪到我了。”


    朝白很久才找迴自己的聲音。


    恍惚張口:“別騷,先把人送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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