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側的手突然被對方牽起,溫度傳入沈之言手心,他心跳不由加速。


    隨即聽到麵前的人對他輕聲說:“以後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我陪你想辦法,別憋在心裏讓自己難受,好嗎?”


    他怔住,季學長在試圖用他的方式給自己灰暗的世界帶來暖意。


    沈之言低下眼,耳根一紅,原來自己又被學長看穿了,還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呢。


    季允州眉眼間淺淺的笑意散開,一股溫柔之意,又說:“你先收拾一下,朝白應該都吃完了,我下去給你盛份新的吧。”


    見沈之言低著頭還在沉默,季允州也並不著急,剛要調轉輪椅打算下樓。


    剛鬆開的手卻又重新被人緊緊拉住。


    “學長……”沈之言伸手拉住季允州的手,鼓起勇氣的聲音緩緩響起,“我想跟學長說一件事……”


    “昨晚,我被關在地下室的時候,在裏麵看到了一些東西……”


    沈之言像是做了好久的心理鬥爭,才終於敢出聲,他接下來的每個字句都說得很謹慎,語氣低低,像是怕別人聽到。


    隨著沈之言說出的內容,季允州原本柔和的神色慢慢變得凝重起來。


    “……我看到那角落裏有好幾件帶血衣物,很多的血,就連……就連床角也有,我不知道為什麽我要往那方麵想……”


    說完自己的猜測後,沈之言就不安的緊緊抓著季允州的手,有些遲疑地看著季允州,自顧自解釋:“學長,你說,其實這是不是我想多了,一定不是我想到的那方麵,他這種事太過離譜了,他不一定會……”


    “我昨晚一直做噩夢,我夢見我身上流了很多血,我好想跑,可他威脅我,說如果我敢逃跑,他就拿著刀,一刀一刀把我……”


    沈之言越說越語無倫次,唇上血色漸失。


    季允州及時阻止他:“小言,別再往下想,你已經離開那裏了。”


    沈之言完全不信,一直搖頭,喃喃道:“可是我好怕,我怕他會再找上門,這次我成功逃走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我會瘋的!”


    他隻是個普通人,他怕死,也怕痛,現在有個人可能會威脅到他生命,正是因為這種可怕的窒息感,所以昨晚的他一夜不眠。


    不是不想睡,而是不敢睡。


    沈之言不安的收了聲,他沒忘記季子翰是學長的弟弟,他不確定學長會不會信自己說的話,畢竟這也隻是一個猜測,所以他不敢迴家,也不敢出現在外麵,他哪也不敢去。


    季允州安慰驚嚇過度的沈之言,心裏卻漸漸發冷,如果真如小同學猜的那樣,那這個季子翰膽子可真大。


    季允州眸色漸漸加深,得找個時間調查一下了,家裏有個殺人犯,這可不太好。


    吃完早餐的朝白正好上來,季允州見沈之言情緒稍微穩定點後,讓朝白先陪著沈之言,隨即下去聯係心理醫生,請人過來做一下心理疏導。


    把沈之言小心扶進房間裏的朝白一見季允州下去後,關上門,瞬間收起臉上的擔心,開心道:“攻略對象果然打算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知道季子翰幹的事。”


    然後給他家宿主比了個大拇指,“我承認你演技是比我強那麽一丟丟。”


    沈之言卻不領情,冷嗬一聲,一掌拍向朝白後腦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屬於我的那份早餐給吃得一幹二淨。”


    “你說什麽,我可聽不清。”朝白捂著後腦勺,迅速溜出去了。


    “……”


    吃過午飯,請來的心理醫生正在房間裏給沈之言做心理疏導,而季允州此刻就在書房裏,聽電話裏頭助理給他匯報調查出來的結果。


    “季先生,我們查到季子翰幾年前曾把一個人關在一家不良精神病院裏,不過這家醫院兩年前就已經被投訴關閉了。其他的一時半會還查不出來,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季子翰風流成性,交往的人很多,一一查清楚的確需要點時間,而且他若有意隱瞞某些對他不利的事,查起來是有些困難。


    季允州倒沒怎麽意外,交代他們繼續查下去。


    又想起什麽,問:“有查到那個被關在精神病院的人是誰嗎?”


    “查到了,好像是叫……”


    助理迴憶了一下,說出了一個名字:“他叫雲齊安。”


    聽到這個名字,原本漫不經心轉筆的動作很快一頓,季允州眉頭微微蹙起。


    “雲齊安……”


    小安……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昨晚在季子翰那裏,蘇知南就曾對著那個叫雲祁的人喊了幾聲小安。


    這人和季子翰有什麽矛盾?又為什麽和蘇知南認識?蘇知南為什麽要阻止這個雲祁?


    想到蘇知南,季允州目光微動,莫名想起畢業時,蘇知南突然放棄了導師幫他申請到的那次出國留學深造機會,把機會讓給了另一個人。


    蘇知南可以更進一步的,他沒有理由不去,他們問及原因卻總閉口不談。


    對此,當時的季允州隻覺得可惜,為這個既是朋友又是他學生時代的對手感到惋惜。


    又想起蘇知南多次找他幫忙打聽律師的事,季允州隱隱察覺這人不對勁,所以在餐廳那次,季允州關心了一句。


    腦海中突然一閃而過今早沈之言的那句話——“學長,我發現地下室有好幾件帶血的女性衣物”。


    季允州想起餐廳走廊撿起的蘇知南那張合照。


    照片已有些泛黃,上麵就兩個人,其中一個季允州認識,就是稚嫩幾分的蘇知南,另一個是和他有幾分相似的女人。


    季允州很快打給助理,沉聲吩咐:“換個方向查,查蘇知南家裏人……”


    “是。”


    女性衣物……


    事情變得複雜起來了。


    *


    房間裏,沈之言一邊應付季允州找來的心理醫生,一邊和朝白意念交流。


    朝白:[果然,季子翰真的隱瞞得很好,你家攻略對象一時半會還沒徹底查到]


    [猜到了,他若是藏的不深點,警方就能立馬找上門了]


    相信以季允州的聰明,現在應該已經猜到了點什麽,隻要他把那些猜測串聯在一起,很快就有思路查下去了。


    等季允州徹底查到之前,沈之言還得幹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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