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老行了出來,這時雨變成了毛毛雨,掃看著四周,不由歎著;“不錯的殿樓,現在燒了一半。”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有人應著說著。


    隻見不少建築火焚,雖剛才雨點熄滅了不少,已有三成幾乎夷為平地,殘存牆壁地基被煙火熏得發黑,遠一點的廂房倒基本完整,空曠寂寥中滿地是屍體。


    劉長老感慨歸感慨,其實暗暗發號施令,已有幾人先向前探了過去,又說:“這次損失很大啊!”


    “是,第一波攻擊時就憑空折了十餘人,幾乎沒有殺傷敵人,幸道法被削,以後強攻又死了不少。”


    “還是長老您故意放開些,才瓦解了死鬥。”


    “不過是逃到暗道裏了,等大殿攻下,再把暗道一圍,一舉殲滅。”劉長老皺了皺眉,又一笑:“他們以為能逃的過去?”


    正說著,腳踏到了一個屍體的手,濺了些血,不由一怔,就要踏過去在這人衣上擦擦,就在這時,隔壁的屍體突跳出,劍光一閃。


    劉長老反應也極快,捏碎了一個指環,隻見白光一閃,已護住了全身,下一瞬間,就要施法後退。


    但隻聽“噗”一聲,劍尖穿入,自劉長老背後穿出,劉長老口中血大口大口湧出,強撐著身子看了看,摔落在地,已是氣絕,隻是雙目圓睜,似乎死不瞑目。


    “啊!”


    周圍的人都是驚叫,轉眼反應過來:“殺,殺了這人給長老報仇,殺!”


    這些人大叫向裴子雲衝了過來,裴子雲隻是一晃,瞬間出現在一個人身側,這種身法其實也是一種道術,能瞬間使自己身輕和敏捷,這劍客感覺危險,手中劍擋出。


    “噗”一聲響,劍氣四溢,雙劍相交,對方隻覺得一股力量重錘一樣撞擊,頓時跌了出去,裴子雲一言不發,一劍刺入,頓時貫入身體,在這劍客慘叫中,又一人靠近,對著就是一劍。


    裴子雲微側身,反手一劍,那人隻覺胸口一痛,已摔落在地。


    一瞬間,連殺二個劍客,餘下的人都是膽寒,裴子雲看都不看一眼,撲了上去,幾個刀客來不及躲避,相視一眼,四道刀光已交錯斬去。


    裴子雲手中劍光一閃,一聲清越的鳴叫,劃出一道淺淺弧線,“噗噗”,隻是一接觸,四人手臂發麻,震顫起來,立刻急速後退。


    可劍更快,一抹自胸腹劃過,四人悶哼一聲,翻了過去,就在這時,裴子雲突覺警兆,瞬間閃開。


    在原來的腳下,一根樹藤向著裴子雲纏繞卻落了個空。


    這時,後側一人撲至,一劍刺了過來,隻聽“錚”一聲,兩劍相交,裴子雲身體微搖,劍客先一驚,又是一喜,大喊:“快殺了他,他屢次征戰,精神體力已削弱大半,不能堅持多久了!”


    “是麽?”下麵就是一道可怕的劍光,這一出,立刻讓人覺得看到真正閃電,這劍客已避無可避,呐喊一聲,迎了上去。


    但劍擋個空,頓時鮮血噴出,慘叫一聲,身不由己跪在地上。


    “噗”一根箭射過,才避開,背上似又一寒,裴子雲一個翻滾,身法靈動,不帶絲毫煙火氣,滾到一處石柱後麵,裴子這時才激烈的喘息,企圖迅速恢複過來,說實際,今夜連連搏殺,到了現在,的確有些油盡燈枯的樣子。


    “裴子雲,你雖殺了長老,但我可以給你一個光明機對決機會,你要相信我們祈玄門的信譽。”沉默了一會,一個劍客行著出來說著,暗暗示意道人施法,箭手準備。


    “裴子雲,你以為一顆柱子,就能抵擋?”劍客向前而去,突地上又出現了一根藤蔓,對著石柱纏了上去,但是落了個空。


    “沒人?”劍客一驚,巡看著四周,一步步而行喊著:“裴子雲,你看看,山門都被我們攻破了,你還要躲,要躲到哪裏去?”


    “要不,你投靠我祈玄門,我相信以你實力,絕對可以成我們祈玄門嫡傳,豈不是比戰死好多了?”


    “我們道人辛苦修煉,不就是為了長生?”


    “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夜深沉,看不清,裴子雲冷笑,伏在稍遠的一塊石後麵,觀察著埋伏的道人和箭手,憑著箭的角度,箭手可大概猜出位置,但精通道法的道人隱匿的最深。


    平時自己能殺得,此時自己狀態,就是極大威脅了,這樣一想,就暗中潛運了過去,和貓一樣。


    “不對”劍客突想著一處,就看著遠處喊:“小心偷襲。”


    話出口,才意識到自己暴露箭手的位置,就又喊:“陸元,那人來了,小心。。”


    聽著劍客的話,一個箭手在角落處一閃,就要逃出,裴子雲鬼影一樣出現在這人身側,一劍殺上。


    箭手值此生死關頭,心中一片冰涼,丟弓,拔劍,但劍光一閃,就覺心中一涼,沒有疼痛,就隻微覺發麻,已悶哼跌下。


    又一根樹藤伸出,向裴子雲身上纏繞而去,隻才纏繞而上,裴子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持弓搭箭,“咻!”的一聲響,一根箭強勁地射入一處黑暗,接著就是一聲淒厲慘叫。


    一個道人掙紮著站起來,又撲了下去。


    “隻剩你一個了,去死!”道人一死,樹藤自鬆,裴子雲向前掠出,身形快逾離弦利箭,對麵劍客也呐喊一聲迎上。


    “錚”,接續叮叮叮數聲,一抹劍光突破,無聲無息刺進喉嚨,這人格格有聲,跌了出去。


    “就算到山上,我都已殺了十一二人吧?”裴子雲呆立著,喘息著,腳步已經帶上了一點踉蹌,在懷裏摸了摸,摸出一個小瓶:“幸以前我自己煉的補丹還在,這時補充下體力可以。”


    說著,就一倒,一下倒了三顆,就咀嚼了起來,向著裏麵還在喊殺的大殿而去:“其實大殿前的敵人,也應該不多了。”


    “裏外迴合,一舉殺了他們。”


    “裴師弟,是你麽?”就在這時,有人問著。


    “誰,是你,張雲?”一個側殿有人鑽著出來,殿已損壞了一半,到處是殘磚碎瓦。


    兩人對視了一眼,裴子雲就問著:“怎麽迴事?”


    看著大殿的殺聲,張雲快速又低聲說了起來:“祖師大殿外圍了數十人,我們由於殿內有密道,我們借地道送走傷者和一些根本不能搏殺的弟子。”


    “初夏也在其中。”


    “殿內還有幾人?”裴子雲打斷了話。


    “可戰不過九人,餘下傷者十數人和不能戰鬥的弟子移到了地道裏,可是地道根本沒有挖太遠,就通到這處側殿而已。”


    “明白了!”裴子雲立刻看明白了:“敵人才三十餘人了,你我差距已經不大了,傷了不要緊,能持弓就可以。”


    “你立刻下去,把能持弓的弟子全部召集起來。”


    “我立刻去搜集散落的弓箭。”


    “是!”張雲被他嚴厲的聲音所懾,立刻應著,匆忙鑽入地道,果沒有多少時間,十餘人就出來了,個個都帶著傷,有的鮮血還在流。


    “敵人圍困祖師大殿,恐怕要破得祖師大殿,才能真正破得福地,不然不會圍著祖師大殿,我們必須把這些人全部殺了。”


    “大夥取弓,上箭,快,我才殺了敵人長老,但敵人很快會反應過來。”


    “你我配合,用弓箭射殺道人,道人相對反應不快,料想他們也想不到我們後麵偷襲。”


    裴子雲冷冷的命令:“你們隻要射三箭,餘下的事就交給我和張師兄。”


    “而且我們一攻擊,祖師殿內裏麵必會響應,我們不是孤軍,現在,殺!”


    “是!”


    “轟轟轟!”巨木重重撞擊,這祖師殿雖有最後道法保護,但門也裂出縫隙,一個道人是冷笑:“看來,這鬆雲門的祖師大殿,已經不能支持了,裏麵的人想必已身心疲憊,我們一舉殺了他們。”


    “大家預備!”隨著號令,剩餘的刀手、劍客、道人,都凝神看著大門,積蓄著道法和力量,準備雷霆一擊,一下打垮裏麵的人。


    就在這時,隻聽一聲冰冷的聲音:“放!”


    “門還沒有開,誰在亂發命令?”道人想著,但隻聽“嗡”一聲,一片箭雨落了下去,頓時七八個人,特別是道人長聲慘叫,摔倒在地。


    “有敵襲!”


    “再射!”又一蓬箭雨落下,這次就射中的人少了許多,隻有五六個人中箭慘叫,還未必是死。


    “最後一射!”十餘支箭落下,隻有三四人中箭。


    開弓要力量,傷員都是傷口崩裂,鮮血飛濺,再也拉不得,這時裴子雲一聲呐喊,帶著張雲撲了進去。


    最近的刀手,一刀斬去,這刀狠烈,但刀鋒嘯聲未絕,裴子雲已一掠而過,劍光一閃,血如泉湧,這人跌了出去。


    裴子雲和尖刀一樣,直接衝入陣中,一瞬間,平時常用視覺與聽覺全數不用,無思無想,僅憑無數危險中鍛煉出的直覺,就行劍法。


    說來也奇怪,雖毫無思考,但劍揮了過去,隻聽“噗噗”連聲,刺入總有入體感,證明劍命中了目標。


    “似雲之形,憶風之變,或無所思。”隻一瞬間,裴子雲已經徹悟,自己終於在不斷搏殺中,徹底領悟了沈家三十七式的最高造詣。


    天上黑雲籠罩,隻有火光閃爍,張雲望去,就是目瞪口呆,隻見劍光與夜色融為一體,瞬間周圍五六人跌了出去,飛濺出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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