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寨


    外麵喧鬧,祝衛又迴到了寨主廳,雖隔壁就是橫屍遍野,三十多具婦女小孩屍體疊在那裏,可軍人百戰,屍山血海裏爬出來,怕什麽死人,怕什麽怨靈,當下是毫不在意。


    入了廳,點了蠟燭,就上去拿著銀子把玩,隻是才靠近著箱子,隻聽“嗡”一聲,房間內一寒,蠟燭和火堆熄滅,整個房內一片黑暗。


    “嗚……”陰風吹入,箱子上突顯出鬼火,突有著哭聲響起,一個個被砍死的人影在黑煙裏出現。


    “誰?”


    見了這些鬼影,這祝衛竟然毫不害怕,拔出刀來:“我是官兵,你是反賊,我殺你們,是天經地義,你要喊冤,就是大逆不道——我能殺你們,自能再殺一次。”


    說著,刀光直劈下去,說也奇怪,這一刀砍去,哭聲和人影頓滅,這祝衛就哈哈大笑,隻是才收刀,突分散的黑氣,在半空一凝,變成了一條大蛇,隻聽“噗”一聲,就咬在此人胸口。


    “啊!”祝衛一聲悶哼,身體踉蹌一下,隻是片刻,臉色頓時起了灰黑,這人也是漢子,咬著牙,突將刀一丟。


    刀劃破了虛空,“噗”一聲血光飛濺,一個模糊的人影頓時顯了出來,隻見這人臉色大變:“不好,我見了血,恍惚術被破了。”


    “大人,大人!”外麵弓兵聽著不妙,闖了進來,見著一個人影潛出,就立刻報警,同時查看祝衛。


    “不好啦,大人被殺了。”


    這時外麵曹三驚起,身上帶著血跡,一時間都是丟掉了手上酒肉,衝進了山寨,這些弓手經曆廝殺,都是三五人一組,搜索起來。


    這時裴子雲和一眾鄉勇,卻不再上前,都冷淡的看著,看著這鬧劇,唯有裴子雲持著弓,目光掃過,漸漸渡到了一處陰影處,突張開了手中的弓,將弓弦拉起。


    “嗖”一聲,一箭就穿了出去,隻聽“噗”一下,一個火光外麵的影子,終忍耐不住,慘叫著。


    “誰,誰?”鄉勇大喊著。


    裴子雲也不上前,看著這顯出白衣的男人,這人肩上中了一箭,一聲大喝,弓再次拉成滿月,“噗”的一聲,這次箭直直穿入,這白衣人悶哼一聲,眼神盡是不甘,僵立了數秒,撲了下去。


    “好!”在場各人都不由自主叫了一聲好,就連張大山都不由張大了嘴,這裴子雲,是個秀才……竟有這等箭術。


    裴子雲上前,見真是散修,這時自言自語:“要不是你心裏憤恨要殺了祝衛,亂了陣腳,我還殺不得你。”


    這其實是廢話,就算不殺祝衛,裴子雲也要組織搜索,當下就上去在這散修身上摸索著,手顫抖,暗念:“希望有!”


    突摸到一個,心中就有著激動,不需要打開,就有著寄托感覺自手上傳來。


    隻見一個山珠和小冊子,小冊子字跡工整,打開一看,就有密密麻麻的有關修煉的記錄,這道法無所謂,但梅花花瓣輕輕顫動,顯是這人自煉法時,就有此冊,非常珍愛,伴隨十幾年,浸透了此人靈力,寄托此人信念,可成寄托。


    裴子雲當下把此珠和冊子藏入袖子,這時,憤怒的曹三出寨,見此,二話不說,對著屍體就是亂砍,片刻,才停手:“裴秀才,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裴子雲直起身,冷淡的說著:“出了這等大事,隻有等巡檢大人親來處理了。”


    說著,不理曹三不甘心眼神,揮袖而去。


    …………


    第二天


    巡檢得到報信,就匆忙趕來到山寨,入目到處都是血花,屍體頭顱全都被割了下來,堆在一塊。


    巡檢見屍體都是青衣,都帶著血花,隱隱可見一個黑色的狼頭繡在衣服上麵,地上鮮血早已凝固,卻熟視無睹。


    軍人殺點人算什麽?


    這時曹三迎了上去,低語著,這巡檢不由臉上肌肉一抽,低聲罵著:“蠢貨!圍剿山賊自己方麵一個不死,隻有人負傷,這是大功,反為了錢財被人暗算死了,真是丟人!”


    隻是巡檢一進了山寨間,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才理解為什麽祝衛欲令智昏,這些金銀是黑風寨積蓄,這次剿滅真是大豐收。


    巡檢心中一動,翕動一下嘴唇,笑著:“裴秀才,你看這事怎麽樣處理?”


    裴子雲注視了一眼,突笑:“巡檢大人親率弓兵,圍剿黑風盜,一舉殲滅這為禍百裏的巨盜,賊首授級,實是本縣百姓之福,曹隊長也身當先卒,勇猛過人,唯祝衛祝大人,昨夜一馬當先,殺敵勇猛,卻當場戰死。”


    “至於這些……”裴子雲上前,就在箱子裏隨便取了一錠雪白的細絲銀子,瀟灑將手一讓,說:“我自取了。”


    說著轉身離開。


    巡檢見著這樣,良久歎著:“真讀書人也!”


    見著曹三還不懂,有些自失,說:“我們軍漢果不及讀書人,他不拿這錠,我們就放心不下,拿了這錠,又隻拿一錠,卻是把功勞和財貨都讓給我們了。”


    “這樣年輕這樣豪傑,我平時隻見過徐大人有這風骨——來人,把錢貨搬迴去,我們打掃下戰場。”


    臥牛村·裴家


    話說裴子雲趕著迴家,到了家,接近中午,這時裴母已準備了吃食,用完,和著母親聊了一會,才迴到房中。


    新修的房間,已布置得很清雅,屏風隔離半間,裏麵是一張木榻,外麵是一個書架,架上的書籍已排的整齊,有上千冊,卻是趙寧增給,除書架,還有個靠窗的書桌,窗上糊著窗紙,桌上擺著硯墨紙筆。


    裴子雲坐在木榻出神,心情才逐漸平靜下來,別看不久前鎮定,但現在才覺得後怕,這些退下來的巡檢巡兵,真正兇殘。


    “不過我有秀才功名,又有著這樣的舉措,拿了髒銀,以後就肯定無事了,還可以賣個人情。”


    這是一錠官銀,標準十兩,底白細深,邊起霜兒,以前對裴家自然不少,現在隻是零花錢了。


    “其實祝衛一死,又過了一夜,隱瞞不住,我要是硬要,至少可分得二三百兩銀子,可是何必呢?”


    “錢不多,還結了仇,現在是什麽事都由巡檢擔了,包括祝衛之死也是。”


    “再說,對我來說,我還得了大頭!”


    裴子雲喝了一口查,把碗放在案上,吐了一口氣,拿出二件,看了看這一山珠,前世原主是正經入門的,這點知識還有:“這山珠可煉一件法寶,隻是很低端,散修果沒有好貨。”


    “不過要是變賣了,也有千兩銀子。”


    “這冊子我看看。”


    冊子一打開,定睛一看,見字跡殷紅如血,有著不少符篆圖形,一些男女不穿衣服,嬉笑玩弄,全是春畫,也有古篆,後麵是密密麻麻的注解,心得。


    魔門功法自己前世了解不多,因此就讀著,隻是讀著到了後麵,有著這散修筆跡,細細讀過,就有些發冷,原來魔門早就布下了棋子,而這散修就是魔門的一枚棋子,而上麵記著,更有著上麵,記載裏是府郡中人,姓張,裴子雲一哂:“看來有證據就是張玠玉了。”


    繼續看下去,心裏又好氣又好笑,說著:“這散修到底根基淺薄,這些道法都是邪門彎路,我看和聖獄門的道法也脫離不了關係。”


    “要是學了,反禍端不淺。”


    “隻是幸我根本不需要學,隻要截取一線靈機罷了。”。


    平複了思緒,拿起了這冊子,能夠感受到這散修寄托,那種濃烈感覺:“道法有誤,路子走錯,可這求道之心,怕是差不多罷?”


    當下,就把它放著枕頭下,輕輕將頭放在了枕上,等著夢境展開,隻要這夢境過去,自己就能獲取靈慧,獲得道法,到時一切都不一樣。


    昨日確實累了,再加上似乎是梅花作用,數分鍾後,就深深酣睡。


    這又是一個晴天的下午,與上次不一樣,現在接近深春了,寒意已經基本消除,陽光透過窗戶,斜照在房間裏,裴子雲醒了過來。


    裴子雲翻身下床,到了窗前,對麵湖裏有著荷花襯著陽光,襯著清澈蕩漾的湖水,很是美麗,他看了看陽光,自己沒有睡很長時間,但是卻並不欣喜,反皺著眉。


    剛才睡眠裏的確有夢,可和以前二次清晰夢見不同,這次模模糊糊,醒來隻隱約記得夢的內容是一個人生平,但根本不記得細節。


    這可不對。


    難道這寄托之物不行?


    “係統!”不需要閉眼凝思,隻是一喚,眼前出現一個小小白梅,並迅速放大,變成一個半透明資料框,帶著淡淡的光感在視野中漂浮,並且隨著注目,信息就自動激發。


    “什麽,我現在的權限隻是一個花瓣,要吸取超自然的道法,哪怕最基本的,都必須形成第二個花瓣?”


    “要形成第二個花瓣,現在這秀才位業,還不能滿足家人的期望,必須中了舉人才行?”


    才想著,半透明資料框有著變化,一行字形成。


    “任務五:考取舉人,完成母親心願(未完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盜天仙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荊柯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荊柯守並收藏盜天仙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