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的櫻蘭羅大地上,盧頓並不起眼。(..tw)


    這是一個沒有城牆的城市,突兀地生長在大片的草原中,雜草圍繞著它,白色的秋菊在草叢中淩亂地盛開,無名墓地安靜地躺在西郊,對於一個八成以上的居民都是外來和暫住人口的城市,這些墓地代表著無法歸鄉的淒涼。


    如果有可能,極少有人會選擇死在盧頓,來來往往都是陌生人,即使死了,也是在一片冷漠的注視中永遠孤獨。


    基德就在這些墓地裏扮演一個掃墓的角色,他分開那些像老妓女希爾頓的頭一樣枯黃的雜草,露出慘白的石板路,他走到一塊無名墓碑前,輕聲歎息。


    他十分悲傷,這裏躺著的是一個幹淨純潔的小姑娘,她有一個富裕的父親,但她的父親把身上的金幣和債券看得比性命還重要,基德滿足了他的心願,用一把匕了結了他。為了補償這個小姑娘,基德願意讓她做自己的情人。


    基德是十分溫柔的,他誓會讓她愛上自己,小姑娘居然無法現他的溫柔和疼愛,死死地反抗,基德也隻能無奈地將還沾著她父親鮮血的匕紮入了她的子宮。


    “瞧瞧,女兒的子宮裏流淌著父親的鮮血,真是肮髒可悲。”基德命令手下將他們好好安葬,在盧頓這個城市裏,基德總會善意地幫助這些可憐人有個好歸宿。


    可憐之人地可恨之處。就在於他們總是無法理解基德的善意,基德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好人,幫有錢人花掉他們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金幣,幫助美麗的女子們找到一個可靠而溫柔的情人。


    “基德先生,我們有了新的客人。”


    基德轉過身來,翻著深色大衣的領子,他筆挺的黑色長褲紮在魯伊維爾地小牛皮靴子裏,這種精工製作的靴子底下鑲嵌著厚銅片。(..tw)在石板上會出清脆的踢踏聲,“好的,照顧好他,如果他足夠俊俏。或希爾頓願意免費招待他,我們從來不會虧待我們地客人,不是嗎?”


    和基德一副上層社會人士的打扮不同,為基德通報消息的隻是盧頓隨處可見的小流氓,他的衣衫很花哨,最能吸引女人目光的那種,雜亂的頭上別著有趣的夾,他沒有基德這種憂鬱斯文的氣質,隻能靠著出格的外型吸引人地目光。


    基德離開墓地,邁過過膝地雜草。扶了扶禮帽。邁著筆挺的步子進入盧頓。


    最後一縷暮色離開盧頓,整個城市在一瞬間點亮起來,這是一個真正不夜的城市,它有著足夠讓人瘋狂放縱的理由。


    埃博拉商人的女寵在新月大陸風情的帳篷裏扮作母犬,來自法蘭的豔舞女郎在舞台上扭動著蛇般的腰肢,翹挺的臀線和**起伏的波浪更是讓人沉醉,醇美地紅酒一點也不亞於倫德最高端的酒莊。


    街邊林立的賭場裏可以一夜暴富或一貧如洗,有人痛哭有人狂喜。


    在陰暗的小巷角落裏,便宜的站街女郎正在工作,扭動著略粗的腰和臀。雖然不如豔舞女郎的誘惑,但也足夠光顧她地顧客*,豪放地呻吟或還會為她引來第二個顧客。


    基德不屑地看了一眼那些禽獸般交媾的男女,他也需要女人,但絕不會這樣饑不擇食,他會選擇盧頓最高檔地男士沙龍,那裏除了有美酒料理和賭場以外。還有著盧頓最漂亮的女人。一些來自伊登和倫德的貴族公子哥也經常出現在那裏。


    當黑夜降臨時,基德走在盧頓的街道上。看著周圍歡愉的人們,心中非常滿足,他是這裏黑夜的王,即使是盧頓市政府和警務局,也隻能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tw[]


    他一眼就看到了手下盯著的那輛馬車,基德馬上就估計出了馬車主人的身家,出門用這種普通馬車的人不會太富裕,但也有著足夠讓基德滿足的金幣。


    基德並不貪心,也不會放過任何一筆小生意,他相信積少成多,勤勞工作才能致富。


    他的手下在分岔路口走出,如果不出意料,其中一個人會被馬車絆倒,然後理所當然地追索賠償,這種追索方式會在那個基德偶爾光顧的妓院後門口進行。


    非常意外的是,這輛馬車居然自己拐進了妓院的後門。


    基德微微有些驚訝,難道自己看走了眼,這隻是一個出來偷歡還去不起高檔男士沙龍的男人?


    這讓他感覺到被欺騙的憤怒,他快步走了過去,和他的幾個手下將馬車堵在了一個死角。


    基德打量著從馬車上走下來的男子,他的氣質優雅,這種溫和自然的上等人味道,隻有接受過正規的貴族教育才會擁有,他的身材修長有力,但不是那種肌肉糾結的壯漢,說明這個男人可能經進行事騎馬擊劍等貴族運動。


    黑色的禮服,黑駝絨質地的寬簷禮帽,潔白的綢製手套,黑色的手杖,還有一雙出自魯伊維爾的小牛皮靴子,那是魯伊維爾最高端的產品,如果不是基德曾經在倫德魯伊維爾旗艦店的櫥窗裏見過有這樣兩雙不出售的定製品,完全沒有銘牌的低調風格會讓人誤以為隻是一雙稍稍昂貴的牛皮靴子而已。


    光是這雙靴子很有可能就需要十餘個金幣,基德覺得自己的眼光確實出錯了,這個人不是一般的富裕。


    基德暗暗歎息,這樣的有錢人肯定還有著強硬的背景,舍不得放過到口的肥肉,就必須神不知鬼不覺地在西郊的墓地裏增加一塊墓碑了。


    那個小姑娘一定會很喜歡這樣俊俏的男子作伴,那雙深邃黝黑的眸子,嘴角溫柔的笑意,沒有幾個女人能拒絕他。


    “你好,我是基德,和那個著名的騎士基德同名,我非常榮幸。但我不會笨到因為穿太重的鎧甲而在泥水裏淹死。”基德禮帽地伸手,準備展示一下他的風度。


    年輕男子並沒有放開他的手杖,隻是一味地笑著,然後揮手讓他的車夫躲進角落裏。


    “你很傲慢,你在拒絕我的友誼。”基德十分生氣,當自己占據優勢時,他十分喜歡那種肆意**的感覺,但這次對方顯然沒有認識到他的處境,反而以一種看戲的旁觀態度放肆地笑著,基德覺得自己黑夜之王的地位受到挑釁。


    年輕男子拿出了一袋金幣,即使是在昏暗的後巷裏,這樣的金幣依然耀眼生輝,沉甸甸的感覺至少有數十個之多。


    基德認為自己似乎應該壓抑下情緒了,擁有這麽的金幣,不應該為一點點的挑釁而損毀自己愉悅的心情。


    “我給你們兩種選擇。”年輕男子拋著紫金色錢袋,兩顆祖母綠寶石的飾墜觸碰出清脆的聲音,“第一種,你們幫我找一個人,然後我付給你們合適的金幣。”


    “第二種呢?”基德左右看了看手下,笑著道,他們有十多個人,每個人都紅著雙眼,這樣的大主顧可很少碰到。


    “第二種,你們幫我找一個人,但我不會付給你們金幣。”年輕男子收斂了笑容,“區別很大,看你們怎麽選擇。”


    基德不是很明白對方的意思,但這種不受自己控製的感覺很不好,基德招了招手,譏笑道:“第三種,我們需要所有的金幣,不會給你留下任何一個。”


    “轉過身去。”年輕男子對他的車夫說道。


    車夫很聽話地背對著角落。


    基德從他的大衣裏抽出一柄鋒利的短匕,這把匕出自鐵蘭羅行省的麥格瑟裏德工坊,和櫻蘭羅帝*方定製的步兵近身匕相比,有著同樣優質的材料和做工,隻是少了兩條血槽而已。


    基德習慣用這把匕紮進女人的小腹,那種感覺讓他十分興奮。


    他的母親在孕育他之後,又用她的子宮替另外一個男人孕育了一個孩子,將她的愛從基德身上轉移了。


    從此基德就開始憎恨女人的子宮,他尤其喜歡在身下的女人婉轉呻吟時將匕紮入她們的小腹,那種女人因為劇痛隨之而來的強烈收縮感會讓他體會到至高的愉悅。


    “把錢袋給我,孩子,我會很痛快地紮進你的心髒。否則的話,我會在你眼前放一塊鏡子,讓你看著我是如何割開你的胸膛,取出你強勁的心髒。”基德並不是威脅,他更希望年輕男子反抗一下,這樣他就不會失信了,可以非常理直氣壯地享受解剖的快感。


    “心髒嗎?”年輕男子的手掌輕輕地按在自己的左胸前,他閉上眼睛,感受著胸腔裏的跳躍,他的神情非常溫柔,嘴角含著的笑容足以讓任何少女獻上自己的心。


    “這是她的心髒,任何試圖玷汙的人,必須用鮮血洗滌他的罪。”年輕男子睜開眼睛,再無半分笑容,目光平靜地看著基德,緩緩地伸出手杖,抵在了基德的左胸前,“人生的悲哀就在於,當有兩個選擇時,最後的選擇總是錯誤的一個。”


    手杖的頂部突然生出鋒刺的樹根,紮穿了基德的左胸,年輕男子輕輕地一拉手杖,手杖頂部的樹根纏繞著一顆依然跳動著的


    鮮血一滴滴地砸落在後巷裏破舊的地磚上,基德的手下們雙腿軟,忘記了逃跑,目光驚恐而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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