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輝伯仔細想了想。


    “在是肯定在,不過我忘記放在庫房的什麽地方,我現在幫你去找找。”


    阿輝伯有些埋怨阿依朵。


    “幾次讓你取迴去你都說不要,我說不收你尾款你還讓我自行處理,好在我一直都給你留著。”


    阿依朵慚愧地低下頭。


    “我那時年輕不懂事,讓您費心了,您慢慢找,我不著急。”


    趙萱和顧章華走到櫃台前,欣賞櫃台裏擺放的各種首飾。


    顧章華看到一把小小的銀梳子。


    齒梳細密而均勻,手把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一簇梅花,銀光閃閃。


    顧章華指著銀梳子,對趙萱說。


    “這把銀梳子做工精美,小巧可愛,既可以用來梳頭,也可以當成發簪插在頭發上,又實用又好看。”


    趙萱好奇地看了眼。


    “像一件藝術品,拿來梳頭有點浪費。”


    阿依朵看到兩人對著銀梳子品評,笑著招唿夥計過來。


    “夥計,你把這把銀梳子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好嘞!您等下。”


    夥計戴上一副幹淨的白棉布手套,把銀梳子拿出來放在托盤上,把托盤推到三人麵前。


    夥計笑著跟三人介紹。


    “銀梳子不僅是一種美麗的裝飾品,還很實用,更蘊含著深厚的文化內涵。”


    顧章華仔細端詳著銀梳子,感興趣地問夥計。


    “你跟我們說說,有什麽文化內涵?”


    夥計立刻口若懸河開始推銷。


    “這位小哥,用梳子梳頭本來就有獨特的寓意,一梳梳到底,二梳梳齊眉,三梳子孫滿堂。


    不僅代表了相思之情,還象征著健康與快樂,更有著順發順發順利發財的美好祝願!


    而銀質的梳子,和其他材質的梳子比起來,能夠輕鬆祛除汙垢,卻不沾染頭發。


    解癢而不痛,更能給你帶來舒適感,無論您是自己用還是送給這位小姐姐,都是不錯的選擇。”


    趙萱忽然想起他們倆去天道盟找胡一霸談判,談判當天她起晚了。


    顧章華怕耽誤時辰,讓她坐在椅子上,以指為梳幫她梳頭。


    她當時隻想著如何與胡一霸談判,難道顧章華當時那麽做意有所指?他在向她表明愛慕之情?


    趙萱看向顧章華,顧章華也正笑著看趙萱,他伸出手掌,用五指做了個梳頭發的動作。


    “想起來了?我為你梳過頭發。”


    趙萱嗔怪地瞪了顧章華一眼。


    “好深的心機。”


    顧章華用手指點點趙萱的額頭


    “不是我心機深,是你傻乎乎的什麽都不懂!”


    阿依朵看著兩人親密互動,心中又是酸澀又是甜蜜。


    她和小寶也曾如此恩愛,打打鬧鬧有說有笑。


    夥計見兩人都不提買梳子的事,失望地把銀梳子放迴櫃台裏,看來他的業務水平還有待提高。


    這時阿輝伯手裏拿著個首飾盒迴來,把首飾盒放在阿依朵手裏。


    “你自己看看吧。”


    阿依朵的手有些顫抖,她輕輕掀開盒蓋,小心翼翼拿出裏麵一隻銀手鐲,手鐲上雕刻著她最喜歡的玉蘭花圖案。


    阿輝伯在一旁歎了口氣。


    “這隻銀鐲子的做工放到現在也是一等一的好!沈小寶當年千叮嚀萬囑咐,他沒太多的銀子給你買金鐲子,所以這銀鐲子就要最好的做工。


    你看這鐲子裏麵還刻著你們兩人的名字。”


    阿依朵朝鐲子內圈看,“小寶”和“阿依朵”兩個小小的名字赫然入目,兩個名字中間還刻著一顆心型圖案。


    阿依朵控製不住眼淚,她把首飾盒還給阿輝伯,雙手捧著銀鐲子,哽咽不止。


    阿輝伯輕輕拍了拍阿依朵的肩。


    “我到現在都不相信沈小寶是個薄情郎!


    世事難料,他或許是被派到其他地方駐守無法脫身。


    又或許發生了什麽你不知道的變故,他才沒辦法迴來找你。”


    阿依朵含淚把鐲子戴在手腕上。


    “無論他迴不迴來找我,什麽時候迴來,我帶著果兒都會好好過下去。”


    阿輝伯欣慰地點點頭。


    “你這麽想就對了,你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


    阿依朵跟著阿輝伯去結算尾款。


    顧章華一臉遺憾,悄聲對趙萱說。


    “這趟出門真正體會到什麽叫沒錢寸步難行,我想給你買把銀梳子都買不起。”


    趙萱抱住顧章華的腰,抬頭笑眯眯看著顧章華。


    “你的心意我領了,以後我會多多給你討好我的機會。”


    三人忙完首飾鋪的事,顧章華和趙萱又去買了蠟燭和黃紙,才一起迴到阿依朵的家。


    三人分別去補覺,醒來時郝熊和小醫仙已經做好晚飯。


    郝熊匆匆吃完,端著飯菜去了觀流水的房間。


    趙萱想到一個關鍵問題。


    “讓郝熊留下來照顧小嶺恐怕不行。


    今晚咱們辨認出沈小寶的屍骨後,還要連夜把他們的屍骨重新掩埋,沒有郝熊在真不行。”


    顧章華連忙說。


    “讓郝熊跟你們去,我留下來照顧水哥。”


    趙萱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著顧章華。


    “你一直都是被人伺候,你會照顧人?”


    顧章華低頭吃飯。


    “你不信我,我也沒辦法,小醫仙和阿依朵大姐必須去,郝熊也必須去。


    剩下你和我,要不你留下照顧水哥?”


    趙萱撇撇嘴。


    “我倒是無所謂男女大防,我是怕小嶺不好意思。


    萬一想尿尿想拉粑粑不好意思跟我開口,憋壞了怎麽辦?”


    小醫仙噗嗤一樂。


    “活人能讓尿憋死?就怕他尿一床拉一床,給阿依朵大姐添麻煩。”


    阿依朵也笑了。


    “我不怕麻煩,大不了把被褥都扔了。”


    顧章華萬般無奈看看趙萱,又看看小醫仙。


    “你們姐妹倆能不能積點口德,水哥還躺在床上生活無法自理,你們說他風涼話,不太好吧?”


    趙萱白了顧章華一眼。


    “自家兄弟才調侃兩句,外人我都懶得開口。”


    小醫仙淡淡一笑。


    “小五,你還是不了解萱兒,她越緊張越喜歡開玩笑調節氣氛,你看她好像無所謂,實際心裏很擔心小嶺。”


    顧章華會意一笑。


    “今晚我留下來伺候水哥吃喝拉撒,你們去忙你們的。”


    其他三人加上阿依朵,趁著夜色再次悄悄來到駐軍營地附近的小山坡下。


    趙萱再次潛入營地迷暈駐軍官兵,迴來時見阿依朵跪在一具骸骨前,燈籠的微光映照著阿依朵的臉。


    趙萱發現阿依朵這次沒有哭,隻是怔怔地望著那具骸骨。


    小醫仙悄聲對趙萱說。


    “這具骸骨就是沈小寶。”


    趙萱輕輕點了點頭。


    阿依朵站起身,把身上的背簍拿下來,掏出蠟燭和黃紙,還有一壺酒。


    她知道不能鬧出太大動靜,也不能留下太多痕跡。


    大家跟阿依朵一起,簡單祭拜後,阿依朵把剩餘的蠟燭和黃紙放進背簍裏,把酒灑在屍骸麵前的地上。


    阿依朵看向郝熊。


    “麻煩你,把他們重新掩埋,恢複原狀。”


    阿依朵此時已經非常冷靜,她輕聲對趙萱和小醫仙說。


    “如果你們有朝一日能替他們伸冤最好,如果不能也不要勉強,活著最重要!


    他們在天有靈,一定不會怪你們,你們與我們本是陌生人,卻為我們做了這麽多,我替小寶還有他的那些兄弟,謝謝你們!”


    阿依朵說著突然跪在兩人麵前,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趙萱急忙把阿依朵攙扶起來。


    她很想跟阿依朵說,她一定會幫她報仇,還這些慘死的士兵一個公道。


    但麵對幕後那個摸不著看不到的強大敵人,她隻能跟阿依朵說。


    “我們一定盡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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