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羽此舉,倒也不能說是壓榨門下弟子,反而他們會感恩戴德。因他給予弟子們修煉所需的靈穀,猶如再生父母一般。


    除此之外,弟子們耕耘所得的靈穀還將抽取十分之一歸其個人所有,以此激發他們更為勤勉地修煉法陣。


    要知道,即便是在太平時期,這些弟子們每年所獲的靈穀產量也僅勉強能滿足一家人的修煉需求。


    於是乎,李金羽與青山宗弟子間的協定,恰似周瑜獻策黃蓋,雙方均甘之如飴。


    “待會兒請令尊下令統計一下宗內靈田的總數以及弟子人數,屆時與我王府的鐵牛執事辦理交接事宜。”


    “不過,我在此事先言明,我隻能無償供應他們三個月的修煉靈穀,這算是購取靈田的迴贈。三個月後,若仍有弟子懶散懈怠,抑或妄圖在家坐享其成,那麽這些人,王府將不再予以雇傭。”


    “同時,他們的靈田歸屬權將轉歸我所有,我可隨心所欲指派任何人前往耕種,所得靈穀收獲與原主人再無瓜葛。”


    李金羽繼續解釋道,門下弟子中難免會出現渾水摸魚之人,總不能白白供養下去吧?這世間豈有這般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那是當然,若有此類弟子,也是咎由自取,理應餓斃!”


    “王爺,待返迴王府之後,我即刻致函家父,告知詳情,並請他與眾弟子商議,攜帶地契前來王府,尋鐵牛執事辦理交接手續。”


    柳徽音言語間洋溢著激動之情,並感激涕零……


    在她眼中,李子爵所作所為乃是秉持大道仁義,方才會慷慨援手。


    那些黎民百姓的田地,已被李子爵納入自家修煉資源之內,獨自承受重如山嶽的靈石稅負。


    同時,為了讓百姓免於饑餓之苦,有所寄托,李子爵寧願以爵府之財,供養一方生靈。


    至於供給百姓的糧秣數量,並非最為重要,真正關鍵之處在於,爵府提供的糧食,足可維係百姓的生機延續。


    她甚至能夠預見,當此消息傳至她父親耳中,她父親必定會張貼公告,那時青山縣的百姓將會何等歡欣鼓舞?


    無需再背負沉重的稅賦,尚且有飯可食,此乃天降福祉,無法估量的大恩。


    李金羽瞥了一眼柳徽音,大致揣摩出了對方的心思,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淡笑。


    這傻丫頭,被我算計得如此徹底,還在替我盤算得失呢。


    此事對他而言,前期雖需投入大量修煉資源,但後續所帶來的益處卻是如同仙緣一般豐厚無邊。


    失去田地的百姓,隻會更加堅定地追隨他,為他修煉護法。


    若郡守晉升為州牧,那麽他李金羽便相當於一縣之主——縣尊。至於行善積德之事,李金羽從未有過幻想。世間此類情景舉目皆是,若是妄圖聖母之心,除了牽累自身之外,對他並無任何裨益。


    就在此刻,柳徽音繼續開口詢問:“敢問爵爺,您所提的要求具體為何?”


    “家父言道,隻要爵爺願意施以援手,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願為爵爺提供一切所需支持。”


    李金羽臉上笑意更甚,嗓音中帶著探詢之意迴道:


    “此事你父親未必能全權做主,我欲令你青山縣駐軍,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悉聽我爵府調度。”


    “請放心,我隻是要他們協助開鑿靈脈水道,處理一些耕種事宜而已。一旦我爵府與其他宗門勢力發生衝突,他們無需參與其中,兵權依然由青山縣都尉掌控。”


    聽見這話,柳徽音沉默一會兒,麵色略顯緊張地質問道:“你確定隻是讓他們從事農務相關的工作?”


    “正如我先前所說,兵權仍在青山縣都尉手中。倘若我爵府有何超出底線之舉,你們盡可拒絕執行。” 李金羽語氣篤定地迴答。


    他並不打算掏出修煉資源或親自操勞,隻想坐享其成,故而意欲利用青山縣駐軍為自己開鑿靈脈水道。如此一來,隻需派遣門人弟子前來管理即可,其餘瑣事皆不必掛懷。待到每年豐收之際,海量的靈穀便會源源不斷地充實進爵府的倉庫之中,何樂而不為?


    想到此處,他心中不禁暗暗遺憾,倘若手中擁有更為雄厚的修煉資源,能將整個青山縣的所有農戶盡數解救出來,這般一本萬利的美事,今後又何處可覓?


    “此事家父完全能夠做主,隻要是協助挖掘靈脈水道,絕無問題。” 柳徽音聞訊後鬆了一口氣。


    見狀,李金羽暗自思量,原來這青山縣令並非易於對付的角色。


    柳徽音能夠斷然確定,青山縣都尉會同意這項要求,這其中無疑透露出諸多隱情。


    恐怕,青山縣的兵權實則掌握在那位青山縣令的手上!


    然而,此事已與他無甚關聯。此刻的李金羽心情暢快至極,屆時隻需帶上儲物袋,到青山縣輕鬆收取屬於他的那一份修煉資源便可……


    在塵埃落定還需些許時日之際,青山縣令需勘驗全境凡人的意願,並詳盡記錄備案。屆時,他或許已然踏上了征戰仙途。


    既然事情已得到妥善處置,李金羽喚來駕車之仆,朝白雲縣馳騁而去,此次行程的速度,相較於先前迴返之時,明顯減緩了不少。畢竟,午時一刻已然無法抵達白雲鎮,再者,柳徽音如今在他眼中猶如靈石一般珍貴,斷不可對她有任何怠慢之舉。


    這一路上,李金羽也借此機會領略了幾座鄰縣的獨特風貌。原本,他僅是一名拘泥於白雲縣的書生,從未涉足過此地之外的世界,更不敢越雷池一步。正如那位長者所說,若無官方通行令牌在身,即使避開隱匿於深山的修煉狂魔,一旦被發現,也會遭受官府流放至蠻荒之地的命運。故而,尋常百姓如若未得科舉入仕,便隻能終生困守故鄉那一方天地,這也正是他昔日得罪李三之後,無法逃脫,轉而尋求殺手相助的根源所在。隻要李三等人死因不明,那些山賊的目光便會轉移他處,無人會質疑一個貧寒書生竟然有財力雇傭殺手。


    正當馬車行進之間,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女子的驚唿聲。


    李金羽撩起車廂窗簾,循聲望向遠方。一名約莫三十餘歲的婦人,身著嫁衣,疾奔至村落出口,身後緊隨的是那村子的一眾鄉親。


    “大人,求您救救我,我乃農家出身,不幸落入人販子之手。”


    女子見鄉親們滿臉絕望,便跑至馬車前,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地上,對著馬車內之人泣訴不已。


    鄉間小道狹窄曲折,前方村民們追攆不舍,迫使馬車不得不停駐於道路中央。唯有等到這些人通過,馬車才能繼續前行。


    然而,李金羽麵色平靜,端坐於車內,淡漠地迴應:“吾隻是過客,非神聖之軀,縱然聖人,亦難顧世間紛擾之事。”


    聽到車廂內傳出的決絕之聲,女子的臉上瞬間布滿了絕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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