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新辭和猛叔鬆開手的時候,視線所及之處的人幾乎全都倒下了。


    如意、阿行、鬱懷逸、趙彤兒、景王,以及一切隨行人員……


    他們不斷地嘔出血來。


    痛苦地趴在地上哀嚎。


    儼然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就連已經撤退的平清長公主、沈宴、常越等人及其部眾,以及無數無辜的墨城百姓也先後中了招。


    整個墨城,似乎除了屋頂上的始作俑者季滄源、廊下的恆王之外,唯有鬱新辭、猛叔、付修融、鬱寧寥寥數人還站著。


    “大師兄,你這是打算毀了這裏?”


    猛叔掃了掃麵前的灰塵,放眼望去,頭一迴露出凝重的神色。


    屋頂上的季滄源並未立即迴他。


    勾了勾唇角,看向鬱新辭和付修融,然後才說,“有這個打算。”


    “你!”


    “我什麽?我惡毒?我陰險?我自私?我畜牲?小師弟,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誰?自己出自哪裏?你是不是也想學纖若姐姐和雲引,要與師尊為敵?”


    季滄源將自己能想到的詞都列舉了一遍。


    悠悠地目光從付修融和鬱新辭身上走到猛叔身上,訓了一頓,又走迴來,落迴到鬱新辭和付修融的身上,“兩個小娃娃,你們很不錯。不愧是我們雲天外的後人。跟我走,我不殺你們兩個!”


    “季先生,您說什麽?怎麽可以放掉這兩個人?你答應過我的!”


    鬱新辭和付修融還沒有說話,一旁的恆王著急起來。


    恨不能立即就把鬱新辭和付修融的腦袋砍下來。


    哪知反倒惹惱了季滄源。


    他掌中用力,大袖一揮,便將恆王掀翻了,飛出去數丈之遠,哇地一聲吐出血來。


    季滄源不過淡暼了一眼,冷冷送了恆王一句“聒噪”。


    隨後又問沉默不語的夫妻二人,“如何?兩個小家夥,考慮好了嗎?”


    “沒考慮好。”


    迴話的是付修融。


    打了一夜,實在是累了。


    此刻見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這個季滄源暫時也有止戈的意思,便尋了個地方,將妻子扶過去坐下,仰頭對那高高在上的男人說:


    “你一抬手就放倒了我們這麽多人,意欲殺之而後快,我們如何放心隨你而去?指不定走到一半你就對我和阿辭痛下殺手呢,到時候我們兩個如何鬥得過你?”


    “你倒是警惕小心,一點都不像纖若姐姐。小子,你放心,你是纖若姐姐在這世間的唯一血脈,這個女娃娃也是我季家後人,我定不會傷害你們。”


    季滄源站在高處迴。


    鬱新辭便道,“你這話你自己信,我們可不信。何況你不是還有個什麽尊上王上嗎?你願意因私情放過我們,你確定你家尊上願意?在他麵前,你的話又有什麽用?可別想著蒙我,有些事情,我阿娘和婆母都告訴我了!”


    “你見過纖若姐姐?她在哪裏?”


    鬱新辭隨意的一句話立即攪亂了季滄源的心。


    飛了下來,飛到鬱新辭的跟前激動地問鬱新辭。


    鬱新辭和付修融哪裏敢放心地讓他靠近?


    早起身往後退去。


    “我是見過又如何?和你無關!你不是一直要來追殺她嗎?你們雲天外的人不是不願意放過她嗎?她已經死了,你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我沒……”


    季滄源嘴裏的那個“有”字還沒說完,一陣風不知從何而來,堪堪從季滄源身上卷過,季滄源那張因為孟纖若而變得溫柔卻又複雜的臉龐忽然間冷色翻湧,殺意盡顯。


    是……


    猛叔最先反應過來,念叨了一聲“王上”,立即提醒鬱新辭和付修融後退。


    二人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趕忙往後撤走。


    這時,季滄源身上的殺氣也漲到了最高點。


    袖子一掀,便將猛叔扇的跪在地上,“叛徒!私自逃離雲天外,該死!”


    說著,又要出擊,似要一招弄死猛叔。


    虧得鬱寧、鬱新辭和付修融一起相助,才勉強救下他。


    猛叔嗬嗬一笑,拍拍幾人的肩膀,仰頭迴他,“我私自逃離雲天外該死,那王上呢?您命大師兄下來行此慘絕人寰的勾當,又借用大師兄的肉身來到這裏,該當何罪?”


    “孤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倒是你們季家,一個出來不迴去,與人生了娃,一個出來又不迴去,在這人世間晃蕩,看來一直以來是孤對你們太好了,縱容的你們季家目無王法,無法無天,該好好收拾收拾了!”


    “季滄源”冷冷說道。


    手掌之中又匯聚了磅礴的真氣。


    猛叔哈哈一笑,“我與阿姐在季家算什麽?不過是從小被人欺侮的孤兒罷了,若沒有纖若姐姐,我們倆個早就死了。王上何必用這個威脅我?季家您要殺便殺,要處理便處理,犯不著和我說。”


    “說得好,那就直接送你去死吧!”


    “季滄源”調動手中真氣,朝著猛叔再次擊去。


    這一招他抱了必殺之心,完全沒有留情。


    若不是肉身非己所有,出掌之時便是猛叔斃命之時。


    然而季滄源這身體到底不是他的。


    出擊之時,力量減了七分。


    加上鬱新辭、付修融和鬱寧再次舍命相救,這一招依然沒有要到猛叔的命。


    但猛叔受了重傷。


    鬱寧亦然。


    鬱新辭有付修融護著,倒還好,沒有鬱寧和猛叔那麽慘烈。


    一旁的鬱寧瞅著,心安了些許。


    隨後瞟向“季滄源”罵道,“他大爺的,這到底是個什麽怪物?雲天外又是個什麽鬼地方?出來的一個比一個邪門。怨不得阿引不願意迴去,換我也不想迴去。”


    “你罵誰怪物?”


    “季滄源”而力極好,方才還想著殺猛叔來著。


    這下聽了鬱寧叫他怪物,頓時把所有的怒氣都轉移到了鬱寧身上,陰鷙的眼神如霜刃一般射向鬱寧。


    “倒是沒有注意到你!你這個家夥陰險狡詐,竟然騙得雲引那丫頭收你為徒,教你武功,傳你秘術,你配嗎?”


    “嗬嗬,所以呢?你個老怪物要殺了我,是嗎?那就來唄,別囉嗦,手上功夫見真章!”


    鬱寧雖知道自己不是這怪物的對手。


    但半點都不帶怕的。


    唾了一口,已經強行站了起來,預備好了真刀真槍的殺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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