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狼狽離開的身影,徐輝祖是又氣又恨。


    “這兩個蠢材,如果不是我親弟弟,我真的要打死他們。”


    “一個有利於我徐家聲望再進的女婿,竟然被他們逼得如此厭惡我徐家。”徐輝祖仍 然不解氣的道。


    “老爺息怒。”


    管家則是在一旁說道。


    “原本我還很詫異,朱雄這般年輕,竟然就去參軍,上了九死一生的戰場,現在我 完全明白了。”


    “全部都是因為小妹,他為了小妹舍生忘死。”


    “這種血性男兒竟然被逼如此,說實話,作為徐家家主,我也有些沒臉見他。”徐輝 祖有些無奈的說道。


    “老爺。”


    “老奴倒是覺得,這件事還有轉機。”管家想了想,恭敬道。。


    “還能有什麽轉機?”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就算妙錦嫁給了朱雄,朱雄對我徐家的惡感也不會減少。”


    “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是完全不一樣的,而且就我那兩個弟弟的做法,那也不算什 麽錦上添花,而是落井下石,就算現在將妙錦嫁給他,不再阻礙,他也不會對我徐家有 任何感激,而是認為是因為他身份上帶來的改變才讓我徐家成全。”徐輝祖無奈的說 道。


    不得不說。


    徐輝祖也不愧是徐達的兒子,深得徐達的培養,看事情看人性,還有做事比他兩個 弟弟都強了太多了,如果他的兩個弟弟有他一半聰明,當初就不會把事做得那麽絕。


    “老爺,其實你想的太多了。”


    “二爺和四爺可不是國公,更不是徐家家主,老爺你才是,你代表的才是徐家,他 們並不算。”


    “如果姑爺到了應天府,老爺可親自去拜訪,言明兩位爺的冒失,再帶他們親自道 歉,相信姑爺也會釋然的。”管家笑著道。


    “你說的也對。”


    “或許,也真的可以如此解決。”


    “實在不行。”


    “我拉著那兩個蠢材直接跪在朱雄麵前道歉,他們做錯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辦。” 徐輝祖點了點頭。


    “老爺,現在還是先去告訴小姐有關姑爺的消息吧。”


    “被兩位爺一片,小姐真的心存死誌,如果不早點解開小姐的心病,要是小姐真的 出了什麽事,那我徐家就真的徹底得罪姑爺了。”


    “他日姑爺來應天府,讓兩位爺道歉是一環,關鍵還是在於小姐的態度。”管家恭 敬說道。


    “老福,你不愧是跟了我爹那麽多年,有你開導,我也是輕鬆不少了,現在我就去 找妙錦說清楚。”


    說完。


    徐輝祖就起身向著徐妙錦的房間走去。


    不一會。


    徐妙錦閨房外。


    “妙錦。”


    “我是大哥,你開門,大哥找你說點事。”徐輝祖在門外說道。


    “大哥。”


    “你有什麽事就在外麵說吧。”


    “我要休息了。”徐妙錦有些冷漠的聲音傳了出來。


    “妙錦,大哥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


    “今天大哥來告訴你一件喜事。”


    “你不要聽你二哥和四哥瞎說,朱雄根本就沒有死,他活得好好的,而且在軍中也 有不少建樹,現在可是出人頭地了。”徐輝祖溫和的說道。


    聽到這話。


    徐妙錦的房間裏頓時就變得寂靜了。


    “大哥,你迴去吧。”


    “你也不要再騙我了。”


    “謝謝你照顧我,大哥。”


    “我乏了,休息了。”


    徐妙錦有些哽咽的聲音傳了出來,隨後就再次變得安靜。


    “妙錦。”


    “你相信大哥啊。”


    “大哥從小看著你長大,可不會騙你。”


    “大哥說的都是真的。”


    “朱雄還活著,根本沒有死……”


    徐輝祖有些急了,又立刻說道。


    但是房間裏,徐妙錦沒有再迴應,顯然,她已經徹底對徐家失望了,特別是對自己 的哥哥。


    “雄哥哥,等孩子大一點,我會把他交給林伯的,在這家裏,他們隻認權利,隻認 身份,孩子隻有交給了林伯,我才能安心去找你。”


    “等著我,雄哥哥。”徐妙錦雙眼落下了一滴淚水。


    不是徐妙錦不相信徐輝祖,而是她的心被自己的兩個哥哥給傷透了,甚至她還充滿 了自責,如果不是自己,自己的雄哥哥還安寧的在安沙鎮生活吧,又哪裏會牽扯到身份 問題,又哪裏會去入伍參軍,上了那九死一生的戰場?


    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啊。


    愧疚,自責,充釋在徐妙錦的心裏。


    房間外。


    徐輝祖也是一臉懊惱:“那兩個蠢材,到底是怎麽傷了小妹,讓她連我的話都不相 信了。”


    “老福,你一定要交代下去,好好看著小姐,千萬不能讓她做傻事。”徐輝祖轉過 頭,低聲對著管家交代道。


    “老爺你放心。”


    “老奴安排的侍女是全天都在照顧的, 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姐的。”管家立刻說道。


    “如此就好。”徐輝祖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有些擔心的看了徐妙錦的房間一眼,但也有著一種無可奈何,隻能轉身離開了。


    時間一晃!


    很快。


    又是十幾天過去了。


    當今皇上親自下旨, 一封彰顯大明天威的捷報告示已經幾乎遍布了天下各處。


    除了普通的小村子不能用告示送達,隻能以村正傳達外,其他隻要是城鎮,皇帝聖旨告示必達,必宣布。


    北平府,安沙鎮!


    朱雄的家。


    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


    隻不過原本隻掛著酒館兩個字的招牌變了,變成了“悅來”兩個字,連起來就是悅來 酒樓。


    難以想象。


    這一個小鎮子,這樣一個小酒館,竟然是已經開編了整個北平府的大酒樓,悅來酒 樓的總店。


    在慶功宴時。


    朱雄想的沒有錯,那朱棣都稱讚的美酒,來自那悅來酒樓的美酒正是來自自己家 中。


    而此刻。


    朱雄家中,並不大的廳堂之中。


    卻是站著十幾個人,全部都是身著普通的麻衣,但從氣質和身材就能夠看出他們並 非窮苦人家,但為何穿得不好?


    這也隻能怪如今這時代,當今皇帝朱元璋頒布了一道旨意,也是法令。


    凡是商賈之身,不得身著華服,違令者,懲之。


    所以無論是多麽有錢的商賈都不能穿華服,這是規矩,從這一條針對商賈的法令就 可以看出來,當朝皇帝對商賈有多麽的厭惡。


    這也是為何商是大明天下子民之中最為低層次的緣由之一。


    而在眾多人圍在的中間桌子前,坐著一個人,正是一直照顧著朱雄的林伯,也是如 今這世上朱雄最為信任的人,視之為父親一樣的伯伯。


    看樣子。


    如今林伯是這些人的核心,也是為首的。


    “管家的。”


    “這半年來,我北平城酒樓除去了成本,總計還盈利了五萬金。”一個人率先向著林 伯匯報道。


    “不錯,這半年我悅來酒樓算是在北平城徹底站穩腳跟了,相比前半年,盈利增長 了十幾倍。”林伯滿意的點了點頭。


    “管家的。”


    “我白沙城雖然隻是一個小縣城,沒有北平州府那麽繁華,但除去成本後,總計盈 利了一萬金。”又一個人向著林伯稟告道。


    “我星沙城的酒樓除去成本後,盈利了兩萬金。”


    周圍的十幾個人紛紛向著林伯匯報著。


    每一個出聲,最低的都是盈利了五千金,最高的盈利五萬金。


    可見這些人都是悅來酒樓在各地的掌櫃,掌管一方酒樓的。


    “好,好。”


    “看來我們悅來酒樓的美酒還真的是受北平府的人喜歡,這才有如此盈利。”林伯一 臉喜悅的說道。


    在如今大明。


    子民之間相互交易的並非真正的金子和銀子,而是當今朝廷頒布與金銀對等的大明 寶鈔,在大明天下流通。


    當然。


    隻要持寶鈔,就可以在大明的銀號裏兌換真正的金銀。


    而這寶鈔已經流通了多年了,並沒有什麽疏漏,在錦衣衛遍布天下的情況下,也無 人敢拓印和偽造寶鈔,以前有那種不怕死的,就被直接滅族了,這就是震懾。


    “我北境人好酒,天下皆知,而且按照管家你的吩咐,我悅來酒樓裏的美酒分為各 個層級,最貴的百金一壺酒,最便宜的卻隻有一貫錢,所以無論什麽層次的人都可以買 到,這才讓我悅來酒樓的美酒如此火爆。”一個掌櫃笑著說道。


    “美酒隻是一環,對待客人的禮數才是關鍵。”


    “你們要牢牢記得,無論什麽客人,哪怕衣著再破爛,進入了我悅來酒樓都必須以 禮待之,這樣才能長長久久做生意。”林伯對著眾多掌櫃說道。


    “管家的放心吧。”


    “你的話我們都記在心裏呢。”


    “絕對不會忘記。”


    眾多掌櫃紛紛開口道。


    “對了管家的。”


    “這一次盈利的金銀還是如同以往,存入銀號嗎?”北平城酒樓掌櫃恭敬問道。


    林伯想了想,說道:“一半存入銀號,另一半用來再開設酒樓。”


    “管家的意思是向北平府外的城池開設?”北平城掌櫃期待的問道。


    其他人也是一樣期待。


    “自然。”


    林伯點了點頭:“如今北平府各個城池都已經開滿了,自然就要到其他地方去了。”


    “以後這就是老規矩,每年盈利存下一半至銀號,另一半則用來開設酒樓分店,但 是每一筆錢財使用,必須造冊給我。”


    “我還是那句話,我代表東家給你們超過其他酒樓的俸錢,但如果敢貪墨東家的 錢,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哪怕付出千金,萬金的代價,我也要讓官府抓住他。”


    林伯有些告誡的目光掃視過這些掌櫃。


    “請管家的放心。”


    “我們絕對不敢貪墨。”


    十幾個掌櫃都恭敬的迴道。


    “好了。”


    “沒有其他什麽事,就都迴去吧。”


    “有什麽事,直接書信遞送迴來就行了。”林伯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得出。


    自從朱雄去參軍後,林伯也變了很多,變得更加像一個管事的了。


    “管家的。”


    “屬下一直都有一個問題。”北平城掌櫃有些猶豫,但又十分好奇的樣子。


    “什麽問題?”林伯平靜的道。


    “東家到哪裏去了?”


    “一年了,我們都未曾見過東家。”北平掌櫃有些忐忑的道。


    其他掌櫃也都好奇的看著林伯。


    雖然在林伯創建的悅來酒樓擔任掌櫃,但他們都一樣,沒有見到真正的東家。


    感受著眾人的目光,林伯並沒有任何慌,這一件事至少仔細在安沙鎮打探一下就知 道,並不是什麽秘密,所以林伯也沒有什麽可以隱瞞的:“東家參軍去了。”


    “什麽?”


    “東家參軍去了?”


    “難道東家還參加了進攻北元的戰爭不成?”


    “這……”


    十幾個掌櫃都震驚的看著林伯。


    “你們用不著擔心,東家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參軍是東家的追求。”林伯十分平靜的掃過眾人。


    在他們麵前,林伯表現出的始終是一種沉穩,山崩而不亂。


    在一年前朱雄參軍離開後,林伯就拿著徐家給予的錢財邁出了為朱雄積蓄財力的第 一步,在臨近的星沙城開設了第一家悅來酒樓,依靠著朱雄給予的酒方,悅來酒樓開啟 的那一日就火爆。


    而在這短短一年時間,林伯將酒樓開設到了整個北平府的城池,大賺特賺。


    而這,都是他默默為朱雄做的。


    他始終記得自己少爺離開時的決然,林伯清楚的知道,朱雄是被逼的。


    所以在那後,林伯就暗暗發誓,如果朱雄真的在戰場出了事,無論付出多大的代 價,他都要讓高高在上的國公府徐家付出代價。


    而他能做的,就是賺錢,瘋狂賺錢。


    當錢到了一定地步,他就能夠培養死士,擁有顛覆性的力量。


    這就是林伯為朱雄能做的。


    在他心底,朱雄就是他晚年的全部,也是他的依靠,他視之為子侄,自己侄兒受的 屈辱,他總有一天要還迴去。


    “好了。”


    “你們也不要多想。”


    “等東家迴來後,我會叫你們一起來拜見東家的。”


    “沒有其他事,你們就先迴去吧。”


    林伯又對著眾人說道。


    “是。”


    眾多掌櫃紛紛點頭,縱然心底有些驚訝,但也不敢再多問什麽,於是紛紛向著林伯 躬身一拜後,就向著門口走去。


    但北平掌櫃一開門,看著眼前的一幕,頓時間,驚呆了。


    不知什麽時候。


    在外麵竟然圍了幾百個人,都是安沙鎮的百姓,而他們的目光都充滿了一種炙熱。


    這一幕,讓他吃驚莫名。


    “管……管家的,你……你快來看看。”北平掌櫃語氣有些費解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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